第610章 借你房间洗澡
在堤坝下面开裂的地方,也采用夏志强提出的办法,采用沉船给堵住了。
下了一晚上的暴雨,终于慢慢变小。
“陈书记,喝口水,你一晚上沒睡了,需要赶紧休息。”刘白凤手裡拿着矿泉水,小跑過来。
“我沒事儿。”陈言接過她手裡的水,咕噜咕噜地喝着。
“阿嚏!”刘白凤打了個喷嚏。
她昨晚也留在水库這边,沒有回去,因为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冻了一晚上,现在有些感冒。
“让你回去你不听,你看,现在感冒了吧?”陈言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训斥归训斥,他对自己的小秘书,還是很关心的,抽了一张纸进递给她。
“小感冒,喝点药就好了,我找到了以前施工队的部分人员,都是附近村子裡的农民工,你现在要找他们问话嗎?”刘白凤办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昨天晚上,陈言带着大家防汛抢险,她也沒闲着。
“既然离得近,那我就亲自過去问问。”陈言說道。
正聊着呢,县水利局的局长王勇期期艾艾,走了過来,表情忐忑地问道:“陈书记,關於我的問題,您打算怎么处理?”
他扛不住压力,在昨天晚上,就向陈言坦白了自己的错误。
夏志强的那张报告,确实是被他压下来的,因为那個时候,龚志良還在任上,這张报告递上去,夏志强绝对会受到打击报复,他這個局长也落不到什么好。
他把夏志强调去乡下,除了担心夏志强乱說话,也是存了几分保护他的心思。
当然,這裡面究竟是真的对夏志强好,還是存了私心,也不好說。
“不管你有什么借口,因为你的隐瞒,差点导致堤坝决口,這是不是事实?”陈言面无表情說道。
“是是是,确实我的错误,陈书记对我有任何处罚,我都接受。”王勇头都不敢抬。
他倒不是故意隐瞒,主要是時間一久,他把报告的事情给忘了,等到事发的时候,已经不敢主动坦白了。
“暴雨只是暂时停了,但還会持续,你现在待在岗位上,给我站好最后一班岗,等防汛工作结束,我再处理你!”陈言用手指了指他。
王勇這人虽然個人品德不行,但是专业素质還是過硬的,在昨天的防汛抢险中,提出了不少有效建议。
而且因为搬沙袋,王勇還摔了一跤,现在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
陈言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在卖惨,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解决防汛工作,保护人民财产安全,才是第一位。
看到堤坝這边,不用他插手,陈言开着车来到附近的村子。
關於河堤施工的调查工作,却遇到了重重阻力。
首先是当初公司的几位高层,都受龚志良案影响,已经进去了。
现在找到的,都是些普通的农民工,他们掌握的内情有限,一问三不知。
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包工头,对方却支支吾吾,不愿意配合。
陪在陈言身边的刘白凤,气愤地說道:“你什么都不愿意說,是不是也拿了好处,知道這是什么性质嗎?”
“领导,不是我不愿意說,是我的工程款還压在对方手裡,我是真的不敢乱說呀。”包工头一脸委屈。
因为陈言這次是微服私访,他還以为陈言和刘白凤只是负责调查的普通干部。
“龚志良和他小舅子都倒台了,你還有什么顾虑?”刘白凤皱着秀眉。
“哪是你们想的這么简单,洋河水库是市裡重点工程,前前后后的工程量加起来二十几個亿呢,這裡面牵扯到的人际关系,你们知道有多复杂嗎?”包工头懊恼跺了跺脚。
陈言和刘白凤对视一眼,沒想到不仅仅是堤坝的問題,這裡面的水,把他们想的更深。
“就算再复杂,你们也不能用稻草替换钢筋,一旦真决提了,你自己的村子也会被淹,你就沒为自己的家人考虑過?”刘白凤不客气地训斥道。
“稻草换钢筋?你们說啥呢,他们這钢筋的标号,虽然不达标,但我确确实实,看到他们用车拖的是钢筋呀?”包工头直接懵了。
陈言眯了一下眼睛,拍了拍刘白凤的肩膀,說道:“算了,今天就到這裡,這事儿我会让吕青来接手调查。”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沒有合眼,现在发现這件事情,比他想的更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楚的,便打算交给下面人去查。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吕青正带着民警,正在对当初参与施工的人做笔录。
“陈书记,你眼睛都熬红了,這裡先交给我,你赶紧去休息。”吕青快步走過来說道。
他是今天早上,接到陈言电话后,赶過来的。
陈言摆了摆手,聆听民警做笔录。
“我們也沒办法呀,都是上面的命令。”一個施工人员无奈地說道。
“什么上面的命令?难道为了利益就可以不顾百姓的安危嗎?”民警怒不可遏。
另一個施工人员小声說:“我們也不想這样,可要是不按他们說的做,我們就拿不到工钱。”
陈言眼神深邃,拍了拍吕青的肩膀,說道:“這裡面的水很深,可能牵扯到市裡的一些官员,你這边有什么进展,及时向我汇报。”
“是,陈书记!”吕青抬头挺胸地說道。
看到陈言神色疲惫,吕青主动提出要开车送陈言回去,被陈言摇手拒绝。
“熬了個夜而已,沒什么的,抓紧時間把事情查清楚,才是眼下重要的事情。”陈言說道。
因为刚下過暴雨,乡下道路不是很好走,再加上陈言是疲劳驾驶,刘白凤担心出事,便提议在镇上找個旅馆,先洗個澡,休息一下。
“也好,晚上還要去堤坝检查工作,住的近一点,免得来回跑。”陈言說道。
其实,要說條件,乡裡的招待所條件肯定更好,但是他這個人低调惯了,不管到哪裡,都不喜歡惊动别人。
两人找了個旅馆,开了两個房间。
陈言刚脱了衣服,听见有人敲门,走過去打开一看,发现刘白凤羞涩地站在门口。
“陈书记,我那边花洒坏了,能不能借你這儿洗個澡?”她不好意思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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