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让六爷服软的人
不過他的手很干净,该碰的地方碰,不该碰的地方绝不碰。
梅姐从美容床上下来,浴巾从她身上滑落。
李沐尘就在一边,沒有特意看,也沒有特意不看。
师父說,红尘蚀骨,他的骨头早已在昆仑雪山之上练得风霜不侵。
师父說,神仙入世,迎来送往,不驻心间。
从理发店裡出来,梅姐去了对面的阿六麻将馆。
看见阿六麻将馆的招牌,李沐尘想起那天到店裡收保护费的两個小混混。
王老板說他们是刀疤六的人。
阿六麻将馆,就是刀疤六开的。
李沐尘记得,王老板說起刀疤六的时候,脸上虽然依旧笑嘻嘻的,但眼神裡藏着刀。
麻将馆的门面不大,裡面的场地不小。
二楼到三楼,一共几十张台子,還带了几個包厢。
梅姐和裡面的人很熟,很快就找了张台子坐下了。
她问李沐尘要不要搓几把,李沐尘摇头,就在一边看着。
梅姐的手气不错,十几圈下来,就赢了七八百。
李沐尘却知道,梅姐已经很克制了,以她的水平,想不赢钱都难。
因为她出老千。
李沐尘不懂千术,但千术和魔术一样,靠的是手法。
梅姐的手很快,但還是沒逃過他的眼睛。
两個多小时的時間,她赢了快小一万。
“差不多了,一会儿店裡该忙了,再不回去,我家那口子又要骂我了。”
梅姐推了牌,拿起钱准备走人。
忽然被一群人拦住了。
为首的一個,脸上有一道疤。
旁边有人喊他“六爷”。
李沐尘猜测,這人就是刀疤六。
“梅姐,赢了钱,就這么走了?”
“哟,六爷呀,我赢的那点钱,還不够你一天的抽水呢,怎么就惊动六爷啦。”
“赢钱不在多少,只要你光明正大的赢,在我阿六的场子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有人說你出老千,大家都知道,我阿六眼裡不揉沙子,你不說清楚,今天就别想走了。”
梅姐指着周围骂道:“谁呀,谁說我出老千,杀千刀的,恶人先告状是吧,给我出来!”
刀疤六冷笑:“梅姐,别演戏了,你天天来,天天赢钱,傻子都看出来你出老千了。”
梅姐反笑道:“呵,我一天就赢個三五百,怎么,六爷的场子三五百都不让赢了?”
“就因为你赢的少,才沒管你,但你今天赢的有点多了,我再不管,這场子的规矩就被你坏了。”
“你有什么证据說我出老千?捉贼也要捉赃吧。”梅姐狡辩道。
“证据是吧。”刀疤六眯起眼睛,“你身上藏着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衣服脱了。”
李沐尘知道梅姐身上藏着牌,只要衣服一脱,肯定露馅。
他很想知道,梅姐接下来会怎么办。
梅姐脸色变了变,回头拉起李沐尘的手:“小李,我們走。”
刀疤六身后的几個壮汉走出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快把衣服脱了吧。”
“出老千是要剁手的,脱了衣服,让大家看看,你是不是老千。”
“对,脱衣服,快脱!”
男人们的眼裡快要流出口水来。
刀疤六說:“梅姐,要是不想当着這么多人的面脱,也可以去我办公室裡。”
梅姐啐了一口:“呸!你想得美。你们不就是想看老娘的身子嘛,脱就脱。”
說着就准备脱衣服。
李沐尘往前一步,說:“慢着。”
刀疤六瞳孔一缩,“你想干什么?”
梅姐看向李沐尘,有几分好奇,也有几分期待。
李沐尘說:“你们說人家藏牌,就要人家脱衣服,那以后来你這裡打牌的人,是不是你想让谁脱就让谁脱?”
周围的人一听,觉得有道理,這是关系到大家切身利益的。
开了這個头,刀疤六只要怀疑谁,就让谁脱衣服。
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是男的,也会丢尽脸面。
刀疤六满脸杀气,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李沐尘說:“如果她藏了牌,自然要受惩罚,但如果沒藏牌呢?”
梅姐也說:“是啊,如果我沒藏牌呢,你怎么补偿我?”
“如果沒藏牌,今天你赢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以后你梅姐来,赢多少钱我都不再過问。”刀疤六說。
李沐尘觉得這個條件不够,双方并不平等。
但他還沒說话,就听梅姐說:“還要加一條,以后别让你手下那些混球再到我店裡收保护费。”
李沐尘不禁莞尔,這個梅姐,這时候竟然想着的是饭店。
“行,沒問題。”刀疤六同意了梅姐的條件。
梅姐狠了狠心:“看,让你们看。”
說着就把外套和裙子脱了,只剩下贴身的内衣。
现场发出一阵惊呼,梅姐的身材实在太诱人了。
梅姐大大方方地站着,瞪着刀疤六說:“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哪裡藏了牌?”
旁边有人喊:“把内衣也脱了。”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么紧身的小内衣裡面,不可能藏麻将牌。
要让她脱内衣,就有点過分了。
刀疤六皱起眉头,看向梅姐身边的李沐尘:“小子,她是不是把牌藏你身上了?你也把衣服脱了。”
梅姐一阵慌张,呵斥道:“刀疤六,你跟我過不去,别牵连我小兄弟。”
李沐尘却浑然不惧,說:“要我脱衣服也行,那如果我身上也沒有呢?”
梅姐紧张道:“小李,你别理他,你都沒上桌,他凭什么要查你。”
刀疤六說:“條件我刚才說過了。”
李沐尘說:“刚才是你和梅姐谈的條件,梅姐已经做到了。现在是我,你是靠赌吃饭的,要不咱们打個赌。”
“怎么赌?”
“听說你们赌场的规矩,出千剁手,如果我身上藏了牌,就剁我一只手。但如果我沒藏牌,就說明你瞎了眼看错了,你這眼珠子也沒啥用,就挖掉你一只眼睛。怎么样,敢不敢赌?”
李沐尘站在那裡,脸上云淡风轻,仿佛說的是别人的赌局。
“小子,你诈我?”刀疤六面沉似水,满脸都是杀气。
李沐尘冷笑道:“就当我诈你了,怎么样?赌,咱们就开始,不敢赌,就让开。”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的麻将桌都已经停下。
這裡是麻将馆,不是大赌场,這种赌手赌眼睛的情况還是头一回碰到。
就连梅姐那撩人的身材,也已经沒有人关注。
赌徒的眼裡,永远只有赌局。
刀疤六脸上的刀疤抖了抖:“行,算你狠!小子,走着瞧。”
說罢带着人转身就走。
现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小伙子,跟我們說說,你是不是使诈了?”
“小伙子,真行啊,让六爷服软了!”
梅姐穿上衣服,挽着李沐尘的胳膊,轻笑道:“小李,李哥,李爷,今天你就是我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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