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潰不成軍
混二代那是藝術家的對手,簡直如聽天文。
“你……你就是披着文藝的流氓,跟我沒區別。”
謝霖不屑的瞥了他眼,側過他,離開了。
跟這些人談愛,能懂麼?
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一定是從想牽她的手,去抱她親她,想和她睡覺開始的。所以,愛一個人的身體是愛一個人的基本,它體現了人性最原始最樸素最純粹的一面。
果然是藝術家。
挺有道理。
“去你孃的。”董林看他背影唾了一口,“不就是長得比我帥嘛,說什麼狗屁大道理,廝文人幹起敗類的事可不比誰差。”
到嘴的鴨子飛了,董林太不甘心了!
夜悄無聲息地襲來,將S市這個魔都輕輕的地擁在懷裏。忙碌了一天的城市終於也累了,剩下黯淡的燈光,那是渴睡人的眼。
整個世界都在沉睡中,徒留死一般的沉寂和無聲的黑暗。
裴澤南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國貿CBD。
這裏高級寫字樓和星級酒店林立,各行各業的精英絡繹不絕,行人如螻蟻,車輛如游魚。
他手撐在玻璃上,頭抵在玻璃上,沉寂的心如同透不黑暗的夜色。
“裴總……”快十一點了,沒什麼應酬,該回去睡了。
他仿若未聞。
鄭弘傑朝辦公室套間掃了眼,看來今天晚上,裴總又要在這裏過夜了,“那屬下下班了,裴總你早點休息。”
撐在玻璃邊的大總裁沒有任何表示,他當他默認了,轉身,輕手輕腳離開了辦公室,與外面的保鏢交接工作,“有什麼問題,隨時打我電話。”
“是鄭總助。”
生活助理上前一步,“鄭總助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裴總。”
“辛苦各位了。”
“鄭總助客氣了。”
辦公室內,裴澤南臉埋在掌心裏。
身後,辦公桌上,手機時不時震動一下,幾分鐘後,電話響起。
他身後,冷漠的看向手機,頓了好久纔拿起,劃開送到耳邊,一聲不響。
“澤南……”馬瑞琦聲音柔柔的,“睡了嗎?”只聽到電話那頭輕微的呼吸聲。
還真夠拽的。
馬瑞琦穿着鏤空性感的睡衣坐在沙發上,一雙玉腿翹在茶几上,那只有紅痣的腳踝放在另一條腿的上面,伸手觸摸,極有凸感,還真像一顆痣。
“澤南累了吧。”馬瑞琦聲音柔得滴出水,“早點睡喲。”
“晚安。”
天不聊,結束語用的比誰都快。
馬瑞琦聽着嘟嘟的手機聲,勾脣一笑,“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富豪啊,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長臂一伸,夠到香檳杯,端到手裏,頭一仰,一杯瞬間下肚。
突破人生階層,註定她的命運將與衆不同,只要有機會,她不會讓機會溜走的。
譚管家接到助理電話時,已是凌晨三點,“什麼事?”起牀氣十足,語氣卻非常鎮定。
“少東家離開S市。”
這麼晚?
“去那裏……”幹嘛二字未問出口,他已經反應過來了,找姓沈的?這可不是老太爺喜歡的事。
倚坐在牀頭,譚管家把所有有關小總裁的事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馬小姐那邊怎麼樣?”
助理說:“十天八日一起喫頓飯,或者參加慈善晚宴,每一次,都會見報。”
每一次?澤南可不是這樣高調的人,除非經過他的默許,他這樣做擴大裴馬合作是需要的。
“嗯,我知道了。”譚管家說,“男人嘛,找幾個女人正常,好好保護裴總。”
“是,譚管家。”
助理悄悄收了電話,鄭總助不在,他做司機給裴總開車。
T裏的美食節開的挺熱火,沈溪和謝霖帶的人一起逛了幾圈,吃了特色小喫,要說感覺怎麼樣?她生性淡泊,對熱鬧並不是太熱衷,出於禮貌,一直到十點鐘,她才提出回去。
謝霖的學生們還意猶味盡,“我們等一會兒,買些串串,坐到船上,邊喫邊欣賞景色,沈小姐不去嗎?”說話的女生,一邊看沈溪,一邊悄悄瞄了眼自己的老師。
她希望這個女人不去。
她纔不要她霸着老師不放。
沈溪如她所願,“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就不跟大家去了。”
謝霖笑道,“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真的不用,就在附近,我自己回去。”沈溪拒絕了,她不想打擾了年輕人的興趣。
謝霖想了想道,“明天一早,我給你送湯。”他說這話時,湊到她耳邊。
熙熙攘攘的人羣裏,他的學生並沒有聽到老師對女人說了什麼,女學生一臉嫉妒,知道她暗戀老師的同學,朝她做了個鬼臉,意思是,要加油了!
六月天裏,前半夜,還是月朗星稀,後半夜竟然狂風大作,下起暴風雨,沈溪睡眠很淺,很快就知道暴風雨來了。
連忙起來關窗。
關好窗,倒了杯水,坐在黑暗的窗前喝水,望外窗外,黑漆漆的,只有電閃雷鳴時,她才能看到外面暗淡的路燈在暴風雨中孤單的立着。
她感覺自己就是那路燈。
轉頭,她想去睡覺。
閃電光中,院門口有車,車前有人立着,一身雨水。
沈溪倏一下立起身。
是他。
那怕閃電只照亮秒,她還是認出了他。
她開門飛奔下樓。
大腦居然不做主,任由腳步漫走,理智再次回來,走到半道上,她的腳步停了。
暴風雨中,小小的院子。
一裏一外,立着一對男女傻傻的立在風雨中,任由風雨沖洗!
來時,裴澤南並沒有期待能見到沈溪,可他的車剛停下,她就從屋內飛奔而出。
她一直在等他來嗎?
他望向她。
眼中熱切翻涌。
她停住了。
他跳起來,指着門,讓她開院門。
沈溪一動不動。
暴雨衝得裴澤南的眼都睜不開,他不管了,一個輔助衝剌,他翻牆而入。
十八九歲沒幹過的事,今天干了。
沉默的就快窒息的沈溪,突然噗嗤一聲笑了,連忙轉身回家。
還沒來得及換了溼衣,男人帶着一身雨水跟着進來了。
沈溪伸手開了燈。
雨水瞬着他的髮絲、衣領滴下來,一般狼狽。
“溪溪……”
沈溪淡然而立,“裴總,深夜翻牆有何貴幹?”
裴澤南見不得她拒他於千里的樣子,心絞,上前就緊緊的抱住了她,頭枕在她肩上:“溪溪,我想你了!”
低低的呢喃,卻如窗外的雷鳴電閃炸在沈溪耳邊。
她的冷漠、心防被擊的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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