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又当又立
什么机会?
陈铭愣住了,有些迷茫地看向顾小雨,“我......看不到......”
“那是你沒用心,我问你,云顶乡扶贫办九成的人全都被纪委调查,多少人能出来?”顾小雨循循善诱。
這個女人平日裡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可是论起对官场的洞察,陈铭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到一半。”
“好,能出来的,不记過,不犯错的,又能有几個?”顾小雨又问。
陈铭顿时愣住了,這么大案子爆出来,沈涛一個人肯定办不到。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一出事,整條线都逃不過追责,就算沒有参与也会背上一個知情不报的帽子。
他摇了摇头,以他的观察,云顶乡扶贫办的人怕是沒几個是干净的。
顾小雨伸出一根手指,陈铭下意识地回答道:“一成?”
“一個!”
顾小雨嘴角一勾。
陈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下意识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只有我?也就是說,我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到這件事牵连的人?”
“沒错,你提供了线索,纪委动手,周长青关注,沒道理只有你空手而归,不是嗎?”
“這案子一旦办成了,纪委的功劳,周长青领导有方,你作为核心一环,提点要求不過分吧。”
顾小雨喝了一口红酒,伸出手指擦了擦嘴角边的酒水,风情万种。
“他们吃肉,我喝汤?”
“你想吃肉?”顾小雨戏谑地看向陈铭。
陈铭张了张嘴,一個想字呼之欲出,可最终還是吞了下去,他连上桌的资格都沒有,怎么可能分得了肉?
“鹅鹅鹅,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顾小雨站起身,走到陈铭身后,极其慵懒的靠在她的肩膀上,胸前的饱满弹性十足,“我的铭哥哥,你该去跑跑官了。”
曾经关阳還在的时候,有不少人走关阳的路子跑官。
在那时候的陈铭看来,這帮人就是体制内的蛀虫败类,若是工作有成绩,根本不需要走這种歪门邪道。
“你让我......跑官?”陈铭還沒反应過来。
顾小雨的小手好似有魔力一般,顺着陈铭结识的胸膛缓缓向下摸去。
诶呀,手感可真好,還有胸肌呢。
“我随口一說的,你别当真,咱有骨气,不吃嗟来之食,汤咱们也别喝了。”
顾小雨這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陈铭的脸都红了,“我真的不想......”
“对,你清高,你有本事。”顾小雨继续說着反话,“那就等着,等周长青上门给你送官,不,求你当官。”
這特娘的可能嗎?
人家周长青是谁,那可是市委书记,他算什么东西?
他配嗎?
望着陈铭那副窘状,顾小雨笑得花枝乱颤,“诶诶诶,有句话怎么說来着,叫又当有立,是不是這么說的。”
“我才沒有。”
陈铭噌地站起身,抓起衣服便要出门,顾小雨笑道:“干什么去,打算去送外卖?”
“咳咳,沒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就是出门透口气。”
陈铭老脸涨红,他有不得不向上爬的理由,也不想事情发展到最后,一口汤都沒喝到,還惹得一身骚。
来到楼下,他拿出手机翻看着通讯录,最终定格在林宛瑜的手机号上,一咬牙還是拨了過去。
“林姐,你......忙嗎?”
“忙,我都快忙死了。”电话那头传来林宛瑜慵懒的声音,很是妩媚,“這下算是捅了大篓子,你们单位的人全都被一锅端了,沒几個干净的。”
這件事情爆出来,那就是惊天丑闻。
就算幸免于难還能回去上班的,怕是也得被记過。
“好险你去的晚,再加上有人帮你說话,不然你也跑不了。你說說,這算是你的小幸运?”林宛瑜的身影极其妩媚。
陈铭不由自主地联想道她那两只诱人的水蜜桃,“咳咳,林姐,云顶乡扶贫办出了這样的事,我也很难受,但是扶贫工作還是要做的。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他结结巴巴地說着,還是有些拉不下脸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陈铭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脚指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来。
不一会儿,林宛瑜娇媚的笑声打破了沉默,“你是在跟我求官嗎?”
她忽然发现陈铭居然還有這么可爱的一面。
比起那种混迹官场的老油子,陈铭這欲說還休的语气,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啊?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工作的事,云顶乡是省级贫困乡,那么多扶贫资金都进了某些人的腰包,只是让云顶乡无法脱贫的一個方面。”
“其实,归根结底,是发展模式的問題,是脱贫方式的問題......”
陈铭连珠炮似地說着。
在县政府工作多年,他对于临江县各個村的情况不能說了若指掌,也算是知根知底。
云顶乡作为省级贫困乡,更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听到這话,林宛瑜愣了愣,而后顺势按下扩音键,继续问道:“那你說說,要是你来主持云顶乡的扶贫工作你会怎么做?”
陈铭虎躯一颤,一颗心激动地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不得不承认,顾小雨說的有道理,不争不抢,又当又立,是怕不上去的。
“那我就跟领导好好汇报汇报,云顶乡......”
接下来就是考验陈铭能力的时候,他细致的分析了云顶乡贫困的原因,又分析了现状,最后提出了几條路子。
“我认为要解决云顶乡扶贫問題,输血不是长久之计,关键在于调动他乡民脱贫的积极性,因势利导,因地制宜。”
“一是解决村霸市霸的問題,创造好的环境,二是,筑巢引凤,用青山绿水来吸引投资,三是......”
他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說了出来,足足說了半個小时。
期间林宛瑜除了时不时嗯上两句,再也沒有其他回应。
“以上就是我的想法,林姐,你觉得咋样?”陈铭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觉得怎么样不重要。”林宛瑜看向一旁听地津津有味的江芸,“关键在于新書记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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