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4k5)单骑救主
在店长這裡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之后,李花朝也开始实行下一步。
首先需要找到肉海。
李花朝望向街道上的茫茫浓雾,他怎么感觉這條街道上的迷雾比以前更厚实了?
虽然依旧沒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可视范围依旧不大,只有身前两三米而已。
那呆逼去哪儿了?
就算知道它不会跑多远也很难找啊。
李花朝叹了口气,他叫住守财鬼,询问了现在的時間。
距离虞良睡着已经過了一個小时。
估摸着再睡五六個小时就该醒了,到那個时候虞良应该会收回身体的控制权。
而他到现在为止只观测到一個涩欲而已,還远远沒有到让虞良震惊的地步。
至少要把肉海也一起解决了,然后再完成自己定下的小计划,他很确信,到那一步的自己一定会让虞良大惊失色、刮目相看。
算了,先把场地布置好再說。
“守财鬼,把我刚刚存在你那裡的金银珠宝都拿出来,我现在要用了。”李花朝走到遇见街道的正中央,来回走动划定一片区域后便冲着守财鬼說道。
“好!”守财鬼便将一把金项链递给李花朝,李花朝则是按部就班开始了制作捕兽夹、放置捕兽夹的過程。
“這是……”守财鬼瞪大眼睛,看着李花朝将金银财宝变成一個個大型捕兽夹,這样的能力超出了它的认知,它有些疑惑出声,“你……你不是人嗎?”
“人嘛,掌握几种谋生的技艺,不奇怪吧?”李花朝随口回道。
近百個捕兽夹的制作和放置耗费了他将近一小时的時間,這些捕兽夹是近乎透明的,在這迷雾之中更是难以察觉,但对于猎人本体来說,它们的位置会一個個出现在李花朝的脑海之中。
在此期间,沒有一個怪物出现在這條街道上,這也帮了李花朝大忙,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布置好的陷阱被這些随机出现的小怪破坏掉。
至于为什么沒有怪物出沒,大概是那暴食之罪肉海将附近的怪物全都吃了吧。
不知道這家伙现在有多大了,上次见的时候就有二十米,现在又過了几個小时,大概得有三十米那么高了吧?
不過也不一定,体型到了它這個地步,想要再长十米高,估计要吃比之前多得多的食物。
待整片陷阱阵布置完毕,李花朝也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边叼着一根巧克力棒,一边伸個懒腰,活动活动长時間紧绷的肌肉,舒适感通彻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差不多了,可以去找那只呆逼了。”李花朝扭扭脖子,将守财鬼背到身后,然后抬步绕开地上的捕兽夹,他一撇头冲着背上的守财鬼說道,“我可警告你哦,等下千万别吓尿裤子,不然我就把你喂那只胖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的!”守财鬼想起了那只胖子狰狞的模样,身体开始打颤,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李花朝便踏上了寻找肉海的旅程,他一边沿着街道散步,一边不断地吹着口哨,嘹亮的哨声足以传荡到几個街区之外。
如果肉海在這附近的话,肯定是会听见的,然而它会不会好奇地跑過来就說不定了,毕竟那么大的体型,跑来跑去并不方便。
它虽然沒有怠惰的罪名,但完全可以有怠惰的罪行,若是换成李花朝长得這么胖,断然是不肯挪动屁股的,除非是找不到东西吃了。
李花朝這么想着,然后拆开一包牛肉干,一张嘴便是将半包牛肉干塞进嘴裡。
他吹了一会儿口哨,但是依旧沒有听见那家伙往這裡狂奔的声音。
“還是听不见嗎?”李花朝沿着街边的店铺走,這几條街和之前看见的就完全不一样,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看见一個被彻底拆毁的店铺,墙体碎成石块横亘在街道中央。
這么一路走過来,這裡几乎沒有一处楼房是完好无损的,全都经過暴力拆除,仿佛每栋建筑都曾经是彩虹六号玩家的战场一般。
硬要說的话,這裡就像是发生過一场轻微的地震,而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
无人烟。
這裡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一切事物都处于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李花朝看着這副惨状,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這家伙還真是能吃,要是砍掉它的后颈肉就能直接杀死他就好了。
“哈哈哈哈……”
远方隐隐传来的笑声让李花朝瞬间变得警觉,那笑声很浑厚,但音量很小,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過来的。
這种环境之中還能笑成這個样子,不是疯子就是那個肉海了。
李花朝脚下提速,沿着街道的边缘飞快地奔往那個方向,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在时刻关注着附近的店铺。
他需要找到一個趁手的武器。
那只肉海的身体实在是太過庞大了,李花朝现在用的這两把餐刀根本不能破防,他估计這肉海身上的肥肉都能有几米厚,這餐刀划上去那是一点用处都沒有。
就算是他引以为傲的大招剑刃风暴,在這肉海面前充其量也只是個高速旋转的陀螺罢了。
陀螺转到极限速度可能会对它造成伤害,但想来对陀螺本身的伤害才是更高的,完全是伤敌二百五自损两千五的愚蠢做法。
锯子?
李花朝的目光穿過五金店的玻璃门,落在裡面的一块大锯上。
這倒是個好东西。
他从破碎的玻璃门之间走进去,拿出那块锯子,又抓起边上的一副大锤,一手一個,他在五金店转悠一圈,又拿上了一副做工厚实的劳动保护手套。
李花朝显然不是要用着锤子和锯子作为战斗武器,這两個东西用起来同样很蠢。
他迅速将目光放在路边的废墟之中,那裡整面断裂开来的墙壁,其中钢筋高高竖起。
“就找一根钢筋做武器好了。”他拎着锤子和锯子走過去,然后用锤子一点一点敲碎墙壁,直到墙中的钢筋完整地露了出来。
李花朝挑了其中一截钢筋,约莫有四米长,随即又用锯子开始修剪這一截钢筋边上的枝节,很快便将其修剪成自己需要的样子。
简单的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穿上刚刚在五金店拿出来的劳保手套,尝试着挥舞几下手中的钢筋长枪。
他拥有冷兵器精通的加持,而這把长枪依旧属于冷兵器的范畴,所以他還是能舞得虎虎生风。
不得不說,這猎人职业還真是好使,进山打猎带到带弓都很正常,但居然還精通长枪……
這也太超模了,赶紧用来上大分,不然削了就不好使了。
李花朝拍拍背后的守财鬼,循着那笑声便奔袭過去,但跑着跑着他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长枪。
背负着的幼童。
要是把這守财鬼放在胸前,這不是单骑救主的赵子龙嗎?!
突然间,一种独特的使命感出现在他的身上。
李花朝单手抓枪,旋出一個大风车,他现在感觉自己的状态良好。
“哥,能放我下来嗎?它好像就在附近,放我下来你们再打。”守财鬼已经嗅到了空气中那股独属于肉海的气味,它由衷地感到胆怯。
当然,它想要下来主要還是考虑到這样肯定不利于李花朝的战斗。
“不,不能,少了你阿斗,我该怎么重现长坂坡的英姿?”李花朝立马回绝,而且回绝得不留余地,沒有一丝辩驳的可能性。
守财鬼心裡一凉,它开始后悔跟着李花朝跑出来捞钱了。
如果不是为了這些钱,自己也不会陷入這种绝境吧。
它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片刻之后,李花朝便来到一栋大楼前。
這裡沒有迷雾。
附近的街道上并沒有迷雾,准确来說,是迷雾非常的稀薄。
這样的情况李花朝很熟悉,之前那次碰到肉海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過了,這是因为肉海将附近的迷雾吸进了体内。
李花朝的目光落在大楼前的那庞然大物上。
现在的肉海已经足足有三十米高,即便是站在那栋十层楼的大厦前也是旗鼓相当。
如同山一般的身躯上挂满肥膘,肉海赤裸着上半身,露出胸前那上百颗密密麻麻的头颅,而下半身也只是用若干张床单粘在一起遮挡住关键部位,此时的它从背部看過去就像是一個相扑选手。
這玩意儿有点难处理啊。
李花朝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些许无奈来,任谁在面对這么一個怪物时都会觉得棘手和难缠的,這绝对不是人力所能对抗的怪物。
要是這個小镇是個军事重地就好了,用火箭车的话或许才能将這肉海灭杀至渣。
“哈哈哈,让我看看這裡有沒有奖。”肉海雄浑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而李花朝也是现在才注意到它究竟在做什么。
這栋大楼大概是一所单身公寓,从李花朝這裡看過去,大楼共有十层,每层都有大约十二间房,大楼的向阳面是全都是玻璃窗,而每一格玻璃窗都代表着一户人家。
肉海伸出一根手指戳破其中一格玻璃窗,然后将那巨大的眼睛贴到玻璃窗上,观察着這一户裡的情况,但是仅凭观察還无法確認這個房间有沒有人,于是它又将那张肉乎乎的大嘴覆盖到破碎的玻璃窗上,猛吸一口,就像是吸螺蛳一般。
只一瞬间,那房间裡一切可移动的事物就被這股强大的吸力吸到了它的嘴裡。
肉海将大嘴从大厦上挪开,然后咀嚼起刚刚吸进口腔之中的东西,时不时地朝地上吐出些什么。
那是一些嚼碎的木板、石块或者是其他的杂物,它们被枯黄色口水包裹着,在空气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一下砸在地上,将路边的一颗壮年树木砸断,糊在地上。
一股浓烈的恶臭传开老远,就像是肠胃不好的人昨天晚上吃完大蒜不刷牙,第二天早上将肠胃中所有的腐气通過那张臭嘴猛地呼出来。
李花朝一直戴着口罩,但他依旧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這肉海完全不讲卫生,那么化尸为屎的那一招估计对它是沒有任何用处的,說不定還是臭味相投。
肉海咀嚼着咀嚼着就突然舒展开眉毛,它紧闭着嘴含糊地說道:“這個貌似是有奖的。”
它将手指伸到嘴裡,掏出嘴裡的一個小男孩,它兴奋起来:“我抽中了,我抽中了!”
那個男孩浑身被浓痰一样的口水打湿,似乎是之前的咀嚼就已经咬掉了他的下半身,所以此时他只有上半身健在,拦腰断裂的疼痛让他面目扭曲,涕泗横流,但全身被口水包裹着所以他又完全叫不出声音来。
浸血的肠子连同其他的内脏不断从他的腰部的伤口泄露出来,从空中落到地上,摔得啪啪响。
“他還在动呢!還在动呢!”肚脐眼上的那颗女人头颅同样兴奋,她将脖子伸长三四米,长大嘴去接那個男孩掉落下来的内脏,带着鲜血的内脏碎片砸在它的脸上,将它整张脸染成鲜红色。
“居然還沒死?”肉海那张肥硕的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它将手上的那個男孩从玻璃窗裡塞回公寓,然后看着他在口水裡挣扎,费劲全身气力向房间裡爬去,求生的本能让他尽可能地远离這只怪物。
“哈哈,逃吧,逃吧。”肉海嘲笑着他的徒劳,但它并沒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将男孩又捉了出来。
因为它看出来這個男孩就快要死掉了,而它喜歡趁着猎物還活着的时候将其吃掉,只有那样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這個给你吃。”肉海将手上的男孩递到肚子边上,任由女人将他的头一口咬下,血浆四射。
李花朝看着這一幕,突然就联想到了若干年前那种小店门口经常卖的戳奖盲盒,五毛钱一次,有时能戳到小玩具,有时是再来一次,但更多的时候只有一张写着“谢谢惠顾”的小纸條。
在他诞生之后,他也出现在那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静静地看完了老杜這一生的节选片段。
因为是观众,所以李花朝确定自己是李花朝,并非是“复活的老杜”。
在老杜的幼年记忆之中,小老杜从来都不会去戳這种抽奖盲盒,但他依旧在一旁看着,与同学一起开心地笑。
而现在這個肉海也是這么玩的,玩得就和那些当年的那些小孩子们一样开心。
李花朝少有的沉默起来。
他在打破那道隐藏着女孩一家三口的墙时完全沒想那么多。
当然,那個时候的他就算知道会引发灾难也不会太過在意,因为這裡只是镜像世界,并非现实。
况且虞良也還有一次恢复時間线的机会,那么這個存档随便玩成什么样都行,只要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可以了。
只不過看见這样的场景,他不可能高兴。
吃掉猎物可以,但是玩弄猎物,他很讨厌。
“你這么开心,倒是让我很不爽啊。”李花朝低声道,然后挥舞起手中的钢筋向肉海疾驰而去。
他本来只是打算勾引這只怪物,直接将它引到埋伏点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李花朝改变主意了。
他想要尽可能地在這裡就杀死這只该死的怪物。
“呵,如果让虞良来写這一段剧情的话,他肯定不会让主角和這种怪物正面硬钢。因为主角不能做沒有奖励的事情,這样反而会被读者骂圣母。”李花朝嘀咕着什么,然后笑一声。
“但写我這样的人就沒事,因为我是李花朝,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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