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娱乐场次,寻月,你好不了一点儿!
“动了。”大头露出坚定的神色,“刚刚你打盹的时候我就一直盯着它们,它们移动的很慢,但是都在动,每一個都在动。”
“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手电调成穿透模式,這样虽然费电,但却看得及远。他将光束对准一具尸体說:“它原本不是這样的姿势。”
我被他說得有点发毛,不過看他神色不像开玩笑,求证道:“你真一直看着?”
他点点头說:“不瞒你說,我本来打算過去看看這些尸体身上会不会有点啥东西,咳咳,当然是为了了解他们的来历。我就用手电挨個打量,看看哪個好下手,嗯,哪個科研价值高。可是我来回找了几遍后,发现一個很古怪的事,就是当我手电移开之后過一会再移回那具尸体,他们就会有微小的变化,本来我也沒看出来,不過有一具尸体一开始摆那個姿势就跟他姥姥的‘ok’似得,我就给记住了,再去看那個姿势就已经变了。”
大头一口气說完,瞪着眼睛看我,我思考了一下,问他:“你的意思是這些尸体就跟小时候玩的‘123木头人’游戏一样,在你不看他们的时候就向你移动?”
接下来的半個小时,我俩都无言的坐着,期间大头有些焦躁的抽了两次烟,我看了看表,差不多半小时,再用手电照向刚刚观察的那具尸体位置,可是手电光打過去的一瞬间,我脑子空了一下,因为那個位置沒有尸体了。
继而我浑身几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在那下方半米的位置,我看到了那具尸体,果然如大头所說,它们都在动!
走!
我脑海裡第一想法就是赶紧走,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天亮,那些尸体就会脱离岩壁,站在我們面前。
我已经沒時間去琢磨這些尸体为何如此诡异,着急忙慌的进帐篷把薛冬青和小何拍醒,后者睡得比较轻,一醒過来就几乎清醒了,我简短的跟他讲了当前情况,他立即起来收拾装备,只有薛冬青還迷糊的坐在帐篷裡。
不到半小时我們开始上路。虽然白天有些阳光能照射下来,不過基本上也都是黑漆漆的,和晚上差不了多少,可是真的身处夜晚赶路,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而且更惊悚的是,细看之下两边岩壁的植被下面還躲了很多這种诡异的白色尸体,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缓慢的蠕动着,所以整條寂静的沟底到处都是“沙沙”的摩擦声。
薛冬青都快哭了,手裡握着短刀不断的左顾右盼,生怕有什么东西跳出来。
走着走着,我瞳孔一缩,前方不远处的树下,几個黑色的影子映入眼帘,“有人”。
那几個人影耷拉着肩膀,死气沉沉像是稻草人一样站在树下。大头小心翼翼把手电光移過去,大伙一惊,是那些该死的尸体,远处看這几具尸体有些特别,似乎沒有外层的白壳。
薛冬青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声音充满了恐惧的說道:“巴神,一定是巴神。”
大头呸了一口,狠声道:“来者不善,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敲了這几個孙子。他娘的,白天怎么就沒发现它们。”
我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对,就是白天。”
我见他们都看向我,就解释說:“大头提醒我了,它们怕光,所以白天都躲起来。而且我們打着手电的时候,這些东西也都不动。对,大头你就用手电照着,咱们绕過去,坚持一下天就快亮了。”
大头随即反应過来,收起手电把照射范围更广的矿灯打起来。距离并不是很远,我們小心翼翼靠過去,我能感觉到大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同时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我心底酝酿发酵,越发的不安和惶恐。
随着靠近,那几具尸体在我們眼中逐渐清晰起来。尸体上确实沒有包裹着白壳,直接裸露出来的就是蜡黄的皮肤,身上衣服也都破破烂烂,不過它们的眼耳口鼻還是被那种黄色的泥状物体塞着,像是在生前遭受了什么残酷的刑罚。
大头始终提着矿灯,尽量让它的光亮照出最大范围。我們憋着呼吸一点点经過那几具尸体,我心跳越来越快,直到我們路過那几具尸体身旁时,一声仿佛喉咙中传出的“咯”,让我后背冷汗瞬间打湿了衣襟。
我僵硬的转過头,只见一具尸体不知何时侧過脑袋,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們,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到這人嘴巴被撑得老大,裡面塞满了“黄泥”,而且它的眼球也不在了,眼眶裡也都是那东西。
就在這时,那個“咯”的怪声,再次从它的胸腹中传出,随即這具尸体猛地转過身来,扑向离他最近的大头。
小何反应最快,伸手拽過大头的同时,一记鞭腿扫在尸体的肚子上,肉眼可见尸体的肚子像是无骨一样,被踢得凹进去一大块,同时一股股恶臭的黑水顺着尸体被堵住的五官中流出。
旁边几具尸体也在同时行动,向我們扑過来。小何随手抄起一根粗树枝,大头上去帮忙,两人一人一头横推着挡住几具尸体,我捡起地上的矿灯,将光照在他们身上,可是奇怪的是,這些尸体此时再不畏惧亮光。
我看到一具尸体从侧面钻了過来,伸手搂向大头,我知道那肯定不是热情的拥抱,眼下也沒东西,就抡圆了矿灯对着他脑袋砸了下去。
让人沒想到的是,這些尸体似乎都格外的脆弱,這一下子竟然将尸体的脑袋拍掉了,接着便从尸体脖子裡涌出一大团黑色虫子在那裡舞动。
我愣了一下,那是虫子正是我們在老鼠肚子裡看到的细虫。
失去了脑袋的尸体并沒有失去行动力,依旧扑向大头,来不及躲闪的他在尸体扑下前,主动以左肩靠上去,将尸体顶飞,可是瞬间便有不少细虫从尸体身体裡弹出,挂在大头肩膀上,接着便往他的头上缠绕上去。
我心道不好,虽然大头带着防毒面具,可是耳朵還露在外面,千万不能让這些虫子钻进去,否则必定要沦落到這些尸体的下场,想到這也顾不得其他,我一把抓上去,将那些虫子从大头身上薅下来。
不了却有几只在這過程中直接缠在我手上,沒等我反应過来,小臂便是一下钻心的疼,我低头一看,有只虫子竟然咬在我手臂内侧的软肉上,头都扎了进去,其余部分像是肉芽一样在左右扭动往裡钻。
我右手往出一拔,心裡却咯噔一声,這虫子竟如壁虎断尾一样直接把头折在裡面了。我深吸一口气,沒有犹豫,抽出匕首,直接在手臂上划开一刀,连血带那只断头剜了出来。
我忍住疼痛,扯起嗓子对他俩大喊道:“小心虫子,别惹身上。”
說罢我看了看左右,這东西实在难对付,拳打脚踢不管用,打破尸体還担心那种细虫,就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眼看见大头掉在地上的装备,我一拍脑门,可以用火啊,之前在石室裡,就是用火烧了那些虫子的。
想到這我掏出火折子,让薛冬青帮我找几根枯树枝,叫了两声沒人应,我一回头发现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昏過去了。我叹了口气,心道也真为难這小子了,想起自己第一次下墓也不比他强多少。
我胡乱捡起几只树枝,掏出大头包裡的燃料盒,将燃料拎上去,点起几支火把。让人意外的是,我刚拿着火把冲上去,那几只還在猛扑的尸体就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散逃窜开来,有的躲进林子裡,有的直接趴在大片蕉叶下面,有的则如攀山猴子那样直接上了岩壁。
见它们的举动,我脑海裡突然走马观花的闪過一些片段,随即醒悟過来,大叫道:“這些东西怕的不是光,是温度。”
小何问我手上的伤怎么样,刚刚来不及包扎,现在流了好多血,我把剩余的火把递给他,說道:“原地生火,在我們身边多生几堆火,不要灭了,我們挨到天亮就好了。”
大头說:“那要是下雨不就完蛋了。”
我怒道:“少放屁,闭上你的乌鸦嘴。”
說归說大头他俩還是迅速的支起几堆篝火,不過干木材太少,潮湿的木头点燃后起了大片的烟,幸亏我們脸上的面具也防烟,否则呛都被呛死了。
我也沒闲着,掏出医药包先喷了点消毒喷剂在伤口上,又用止血剂喷了喷,最后咬牙绑上纱布,只要不流血,這伤也无大碍。這行云流水的一套做完,我有点发愣,不得不承认,這几次倒斗,真的让我成长了许多,也說不好這种成长是不是正确的,但在之前让我自己這么果断的割自己一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小何碰了我一下,问我怎么了,我苦笑道:“越来越像你们這行了。”
他也楞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轻声道:“谁让你是二爷呢。”
大头一边给火堆添柴,一边嚷道:“快看看咱们的活地圖,這小子嗝屁了咱们可就亏大发了。”
我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沒有外伤,看来是给吓昏過去的。我拍拍他的脸,他蒙着睁开眼睛,反应两秒后骨碌坐起来,左右看看,這才满脸歉意的挠着头,嗫嚅了两句,沒有說什么。我拍拍他肩膀:“不怪你。”
看着篝火上升腾起的烟气,像不会熄灭的灯塔,我在心底道,曾经也有個老头子這么袒护過不谙世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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