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守夜人
尤其是在经历了可怕的黑暗之后。
這种明媚的阳光,才显得格外珍贵。
得到充分休息,退去了紧张和疲惫后。
不得不說,许乐现在這张脸還挺好看,有他前世的几分神采,比起彦祖冠希之类的,大家也都差不多。
……
“阿乐?我們什么时候走啊?阿乐,阿乐!”
“老周!”
老周的呼喊让许乐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不顾脖子的疼痛和僵硬,连忙抓住了床板,望向四周。
“天已经亮了啊。”
许乐摸了摸口袋裡的勋章,確認东西還在之后,才松了口气。
不過他马上就紧张的站了起来,因为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口时,发现站在门口的已经不是金蟾蛤蟆了,而是一個身穿黑衣服的人。
要說两者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都在抽烟!
“蛤蟆变成了人?”
听到许乐的话,站在门口的男人眉头顿时一锁。
“什么蛤蟆变成了人?
這小子,已经被古音多污染到神志不清的程度了?”
不過男人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啧啧”的猛嗦几口,快速将手中的烟头抽完。
丢掉烟蒂踩灭,然后才转過身,看向许乐:
“你醒了?”
這不是废话么?许乐是這么想的,但他不敢這么說。
尤其是对方的着装,武器,還有胸口的徽标,都指向原主记忆中的某個单位。
灯塔的非常规部队,游走在黑暗中的行者,灯塔守夜人。
守夜人职位体系对外沒有详细的讲述。
不過许乐還是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他们有一部分人负责守卫灯塔安全。
還有一部分守夜人则是需要外出探索危险区域,清剿危险,制造安全区。
民众对于守夜人的感官,也大不相同。
一部分人觉得他们是灯塔的守护者,值得拥护。
但也有一部分民众,觉得他们太過神秘,可以游走在黑暗中的人,那還算是人嗎?
有了這样的情绪,自然会对守夜人产生抵触。
“你是,守夜人么?”
听到许乐开口說出自己的身份,男人冷笑了一声。
“呵。”
但他沒有回答许乐的疑问,而是转身看向门口,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许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沒多久,就有几個同样穿着黑灰色作战服的人走了過来。
三男三女,连着门口的男人,這一队一共七人。
门口的男人对他们点点头,做了一個许乐认不识的手势。
然后开口问道:
“头,现在怎么处理?”
处理?许乐虽然不知道這些人在暗中交流了什么,但他有很强烈的感觉。
他们口中所說的处理,绝对不是什么把他安安全全带回灯塔,一路上好吃好喝供着那种。
是杀死?丢弃在野外?還是做成标本带回去?
如果他们要杀自己的话,他应该怎么办?再用一颗古音多果实召唤金蟾嗎?
想到這裡,许乐的心情有些乱。
回答男人的,是一個女人的声音:
“就是他嗎?”
“嗯,刚才发现的,同伴已经畸变了,现场有一定的打斗痕迹,但不多。
作为单独的留夜者,只有一堆篝火,睡在這裡也沒有死,挺奇怪的。
估计是被污染了。”
被污染了?這個词在這個世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词汇。
污染者一般来說,就是那些被古音多力量污染的人。
這些人有一部分会畸变成怪异,也有些会直接死去。
女人微微点头:
“我先看看吧,如果確認无误,再处理也不迟。”
两人的对话许乐听的一清二楚,所谓的处理,应该就是把他鲨了,然后丢把真火把尸体给烧了。
对付污染者,這是最方便快捷的处理方式。
许乐脑子快速转动,想从人类的手裡活下来,光靠武力可能不行。
先不說金蟾是不是這些守夜人的对手。
就算金蟾真的有能力把人都杀了,他想回到灯塔,一样需要通過灯塔的安全检查。
到时候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金蟾也不可能对抗整個灯塔。
甚至不一定是眼前這队人的对手。
深吸一口气,许乐开始理清思路。
他能够安全的睡到天亮,应该是蛤蟆如约保护了他的缘故。
可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和這些守夜人說?
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還是抗拒从严回家過年?
如果编故事的话,怎么才能让這些人相信自己?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
许乐思考之余,那個被称为头的女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眼前的女人约莫三十大几岁,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长得中等偏上吧,如果年轻個十岁的话,应该還算出众。
還沒等许乐想要站起来,這個女人就直接走過来抓住了他的手臂,像是拎小鸡一样,把许乐拎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她的手法非常粗暴,一点都沒有顾忌许乐感受的意思。
似乎也沒有询问许乐的想法。
就好像自己抓的并不是一個人类,而是一只鸡。
女人的目光很冷,只有扫视到许乐胸口的火枪伤口时,略微停顿了一下,其他时候几乎都是一扫而過。
看完之后,女人直接松开了手,将许乐丢在地上。
她沒有对许乐做定论,而是扭头对身后的另外一名队员說道:
“王树,你来看看吧。”
“是。”
王树走到了许乐面前,对许乐点点头:
“抱歉了。”
“额?”
還沒等许乐反应,王树已经带上了线制白手套,检查起许乐的身体。
這個人的手法要比女人柔和许多,捏着骨头的时候,不会那么疼痛。
他一边检查,一边开始复述自己的检查结果。
“从骨骼来看,18-22岁左右,男,身高大概180,体重60公斤。
胸口有火枪炸裂伤,无灼烧痕迹,非近距离射击。
身上血迹较多,人类的,怪异的都有。
初步判定接触怪异为幽灵体,活尸,其他未知。
身上有较为明显的古音多能量残余。
风险评估,高,疑似被污染。
头,现在怎么办?”
中年女人听到王树的检查结果,满意的点点头:
“小王树的业务能力进步挺快啊,嗯,基本就是這個样子。
至于這小子怎么处理,你们觉得呢?”
女人开口之后,另外一個队员率先接话:
“如果是正常双人组倒是沒問題,但现在他就一個人,同伴還死了。
妥妥的单独留夜者,這样的人带回去风险太大了,就地解决吧。”
“是啊,单独留夜者被污染的可能性太高,就地处理吧。”
“附议。”
许乐沉默的听着這些人谈话,這些对话无一不指向一個结果,那就是他被怪异污染了。
另外那名队员已经非常直白的說了,他应该被就地解决。
就地解决是怎么個解决法?许乐不用想也知道。
求生欲让许乐瞬间理清了思路。
想要活下来,需要做到两点。
首先,他要证明自己沒有被污染。
然后,他需要体现出自身的价值。
因为光证明自己沒有被污染,在這個略显黑暗的世界裡,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
人心不一定是丑恶的,但也不一定是善良的。
毫无作用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会被直接抛弃,尤其是在危险的野外。
他需要体现出价值才行。
而且要一步一步,体现出多重的价值。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那股燥热充斥全身。
当眼前的几人在自己的面前逐渐扭曲之后,许乐才缓缓开口:
“我,许乐,沒有被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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