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正的摄影大师是曾书记
王振强装镇定。
“我可沒說视频在我手上。”
“王书记,你有時間审我,還不如先想想自己的前途。”
宋思铭往椅子上一靠,不再說话。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最终,還是王振妥协,“宋秘书,咱们做個交易吧!”
“怎么個交易法?”
宋思铭问道。
“你把视频给我,我放你走。”
王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說道。
“這個交易好像不怎么公平,你是正处,我是副科,咱俩的前途可画不上等号,更何况我本身就沒事,你早晚得放我走。”
宋思铭呵呵笑道。
“那你說個公平的。”
王振咬咬牙。
“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這样吧,你先放我走。”
“等我想好了,咱们再谈。”
宋思铭說道。
“行!”
有把柄在宋思铭手裡,王振根本沒办法拒绝。
一個小时后,宋思铭走出宾馆。
几天不见天日,让他对阳光格外敏感,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时,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個一袭白裙的女人。
女人名叫林菀,是市委书记曾学岭的儿媳妇。
同时,也是宋思铭的初恋女友。
宋思铭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這样的出身,让林菀的父母很是嫌弃,在他们的一通搅和下,宋思铭和林菀還沒毕业就分手了。
等再见面时,林菀已经嫁给了曾学岭的儿子,曾硕。
而宋思铭则是刚刚被曾学岭选为专职秘书。
两人非常默契地装作互不认识,后来见面,也就是点点头。
当然,现在不用那样了。
“你怎么在這?”
宋思铭走上前问道。
“等你。”
林菀答道。
“等我?”
宋思铭想不出林菀要干什么。
林菀则是开门见山,“曾学岭是我举报的。”
“你举报的?”
宋思铭恍然大悟。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曾学岭是在省城开会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省纪委带走的,可见省纪委掌握了切实的证据。
而這种切实的证据,也只有和曾学岭非常亲近的人,才有可能拿到。
作为曾学岭的专职秘书,宋思铭也有這种可能,但事实上,宋思铭手裡并沒有。
曾学岭和陈秋霞的交易视频,完全是宋思铭为了脱身,而编造出来的,实际上他只是知道這件事,根本沒有所谓的视频。
“我們换個地方聊聊吧!”
林菀接着說道。
“好。”
背后的宾馆裡,都是纪委的人,的确不适合停留。
宋思铭上了林菀的车。
汽车七拐八拐,拐进了一個老旧小区。
总共六层的步梯房,林菀的房子在三层,房子不大,装修也很简单。
“這是我婚前,用自己的钱买的。”
林菀向宋思铭强调。
“挺好的。”
宋思铭四下看了看,旋即问出自己最好奇的一個問題,“你为什么举报曾学岭?”
曾学岭是市委书记,位高权重,林菀嫁给曾学岭唯一的儿子,也算完成了阶级跨越,把曾学岭搞下台,对林菀只有坏处,沒有好处。
“這件事說来话长……”
林菀开始讲述。
原来,林菀的婚姻生活,只是表面光鲜。
当初,林菀的父母有多嫌弃宋思铭,曾学岭就有多嫌弃林菀。
按照曾学岭的想法,他的儿子至少也得娶一個市长千金,這样的政治联姻,才更符合他的利益。
可架不住曾硕对林菀一见钟情,非林菀不娶,甚至還闹出過一出为爱自杀的戏码。
最后,曾学岭才勉为其难,让林菀进了门。
但进了曾家大门的林菀,依旧是一個外人。
曾家五辆豪车,沒有一辆是林菀的。
曾硕不让林菀出去上班,但曾学岭每月只给林菀两千块钱的零花钱,林菀上大学时的生活费都不止两千。
不過,這些林菀都能忍,真正让她失望的還是丈夫曾硕。
曾硕的身子很虚,虚到十次房事,有九次還沒开始就结束了,這也导致林菀嫁进曾家三年,肚子却沒有一点动静。
偏偏曾硕为了男人的尊严,不肯实话实說,曾学岭以为是林菀的問題,对這個不能给曾家传宗接代的儿媳妇,态度更加恶劣。
林菀每天過得都非常压抑。
而真正让林菀忍无可忍,决定反戈一击的,還是假儿媳事件。
曾学岭有一個情妇,是省城剧团的当家花旦,年轻漂亮,曾学岭为這個情妇在省城买车买房,還开了一家公司。
在省城参加饭局时,曾学岭经常带着這個情妇,为了掩人耳目,他把這個情妇包装成自己的儿媳妇,借口自己身体不好,儿媳需要时常在身旁照顾。
后来,這件事被林菀知道了。
林菀越想越气,她這真儿媳一個月才两千块钱,出個门都要請示,每天活得战战兢兢,而假儿媳却豪车豪宅开公司。
于是,趁着曾学岭一家出门,林菀打开了曾学岭卧室的保险柜。
保险柜的密碼是曾学岭的生日,试了两次就试开了。
裡面有几十本房产证,還有不少的金條,存折,债券,总价值超過两亿。
林菀一一拍照。
她先与曾硕离了婚,转头就把照片打包发给了省纪委,然后,就有了曾学岭被查,曾学岭的妻子儿子,也沒跑掉,此刻也失去了人身自由。
“曾学岭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栽在你手裡。”
宋思铭听完,忍不住感慨道。
林菀其实是一個很沒有主见的人,能把林菀逼到破釜沉舟,只能說明曾学岭有些事做得太過了。
“其实,保险柜裡,除了房产证,金條,存折,债券,還有一样东西。”
突然,林菀說道。
“什么东西?”
宋思铭下意识地问道。
“一個U盘。”
林菀解释道:“曾学岭這些年之所以能在青山一手遮天,屹立不倒,就在于這個U盘,他喜歡偷拍,青山几乎每個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把柄在他手裡,所以,就算上面查他,也沒有人敢說实话,除非想同归于尽。”
宋思铭狠狠地咽下一口吐沫。
他给曾学岭当了三年秘书,竟然不知道曾学岭是一位摄影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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