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两個女人的合计
不過担心是多余的,康莘生也不在公司,蒋春雨找到公司副总,问他去了哪儿,公司副总知道蒋春雨和康莘生的关系,感到很惊讶,对她說康总有事去北京了,你還不知道,蒋春雨笑了笑,說她這两天忙,沒跟康莘生见到面,可能他沒捞到說。
离开公司,蒋春雨直接到康莘生的住处,也沒有人。
此时的康莘生,刚下飞机,出了机场,他打开了手机,看到了数十條未接來电短信提醒,都是蒋春雨的,一瞬间,他明白是怎么回事,潘宝山是神通广大之人,肯定已经知道了被他举报的事情。
康莘生无力地靠在汽车座椅上,慌乱之极,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來的一切。
是死是活,终究要過蒋春雨的那一关,康莘生横下心,回电话给蒋春雨,约她见面。
一個小时后,两人在常去的咖啡厅对面坐下,气氛几乎要凝固。
“你怎么不說话。”康莘生看着表面平静的蒋春雨,知道她内心正起狂澜。
“你做出了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說。”蒋春雨不开口则以,一张嘴便流下两行泪。
“对不起。”康莘生沒法否认,但不放弃辩解,力图得蒋春雨的原谅,“春雨,你应该知道,我是被逼的,实在是别无選擇啊。”
“被逼。”蒋春雨下颚挂着泪珠,“你就這么轻松地为自己开脱了,你难道就不多想一想,你的被逼,给多少人带來了伤害,還有,就算你不在乎别人,难道你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春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康莘生确实在忏悔,他流下了恼恨的眼泪,“我知道,這对你的伤害很大,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够原谅,因为你应该体会得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
“就算是,那又如何。”蒋春雨痛苦万分,微微仰头,闭着眼,咬着嘴唇,“既然你是被逼的,那就說說,是谁让你這么做的。”
“我,我不能說。”康莘生支吾着,摇了摇头,這也是贾万真和他的约定,否则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自负,康莘生知道,如果暴露出贾万真,以他的为人來看,自己的下场会很惨,所以,即便是面对蒋春雨的心情愧疚万分,他還是拒绝回答。
“你不是要我原谅你么。”蒋春雨睁开眼,目光怨恨又哀伤,“這就是你的表现。”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說。”康莘生的表情也很痛苦,“否则我所做的一起,可能会都付之东流。”
“好吧。”蒋春雨颤抖着做了個深呼吸,“那請你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把前几天跟你的谈话录了下來,其实也不是那一次,几乎每一次我都有准备。”康莘生实在沒有勇气再保留些什么,“其几天,我故意引诱你說出那笔一亿资金的來源,最终引到了潘宝山身上。”
“唉,你啊,真是太让人失望了。”蒋春雨不住地摇着头,“你举报了什么。”
“我举报潘宝山以权谋私,通過邓如美实际掌控江山集团,把权力转化成金钱,行为比官商勾结更为恶劣,现在,因为反腐抓得紧,他担心东窗事发,为了消除隐患甩掉包袱,就把江山集团的高层遣散,只留下個空壳占有着巨额资金为己所用,为了封口,他不惜散重金收买高层人员,其中,任集团副总時間不长的蒋春雨,就分到了一亿元。”康莘生把举报的內容一五一十地說了,他之所以讲出這些,是因为觉得這一切不重要,反正最后中纪委会公布出來,一定程度上說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就算是不公布也沒关系,毕竟潘宝山以他的关系,完全可以打听到,贾万真也沒法印证就是他說的,找不出他的不是。
“证据呢。”蒋春雨好像平静了许多,“就是那段录音。”
“对,就是录音。”康莘生道,“還有你银行賬號资金汇入的信息单据。”
“你想得也太简单了。”蒋春雨突然苦笑了起來,“你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别忘了,你面对的人是谁,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哪能就凭那点证据就被教唆着跳了出來,最后不是纯粹害了你么。”
“春雨,我,我……”康莘生不知道该怎么說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蒋春雨到底抱有什么想法。
“康,在你我相处的這段日子裡,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蒋春雨泪眼朦胧,“全身心的投入,面对你时让我沒了任何防范,结果酿成了今日的大错。”
“春雨,我是真的该死。”康莘生伸手抓住了蒋春雨的手。
蒋春雨颤栗了一下,之后便沒有别的反应。
“你能原谅我嘛。”处于情感漩涡中的康莘生,多少有些失常,他不住地用力攥着蒋春雨的手,伸着脖子发问。
“原谅你。”蒋春雨近乎喃喃自语,“发生了這么多事,我怎么原谅你,而且,就算我原谅了你又能怎样,我們会有好日過么,在瑞东,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么。”
“我們可以离开這裡啊。”康莘生道,“反正我們有钱,到哪裡生活都可以。”
“你不要冲动,以你的年龄和志向,怎么能那样沒出息。”蒋春雨道,“還有,告诉你一件严重的事情,江山集团邓如美那边,已经决定收回给我的那一個亿了。”
“怎么可能。”康莘生瞪大了眼睛,“不管怎样,作为你应得的收入,既然给了你,還有收回去的說法。”
“一切都是口头上的,原本不出意外也沒什么,可因为這一闹,引起了江山集团的震怒,所以他们要决定收回。”蒋春雨道,“如果我們不還回去,他们要走法律途径,說是打错了款,应该是能要回去的。”
“唉。”康莘生顿时垂头丧气起來,“那以我們现在手头上的钱,根本不足以支撑我們到外地开始新生活啊。”
“钱,是可以再想想办法的。”蒋春雨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而且也变得坚强了些,“邓如美既然对我无情,那我也沒必要跟她客气,她不是想极力维护潘宝山么,就从那個方面入手就是。”
“春雨,你的意思是。”康莘生狐疑地看着蒋春雨。
“我們找点能威胁到潘宝山的事情,哪怕是能给他带來负面影响的也行。”蒋春雨道,“然后拿给邓如美,看她怎么办。”
“能找得到。”康莘生道,“你那边有潘宝山的底细。”
“沒有,不過可以进行巧妙的安排。”蒋春雨道,“毕竟我們也不想真的把潘宝山扳倒,况且也沒那個能耐,一切都是做给邓如美看的,目的是弄到钱。”說完這些,蒋春雨探着身子,在康莘生耳边用微弱的声音继续道:“那一個亿该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我們对她进行要挟,谈條件,不還回去。”
康莘生听了有点愕然,他犹豫着道:“春雨,之前不管江山集团那边答应给你多少钱,咱们不要太贪心,仅就刚才你說的事,我們要合理谈价,一個亿,是不是多了点。”
“你要是嫌多可以不要,剩下的都归我好了。”蒋春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不是要做大事嗎,沒点气概怎么能行。”
“我,我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啊,能成么。”
“還沒去试呢,你怎么知道就不成。”蒋春雨道,“就這么定了吧,我回去先想想,具体该怎么做。”
蒋春雨說完這些,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康莘生茫然地望着蒋春雨的背影,愣在了那裡。
离开咖啡厅的蒋春雨,去见了邓如美,說她要牺牲自己,保全潘宝山。
“我刚刚和康莘生谈了话,把內容录了下來,后面的一段话,足以能說明我跟他有合谋,意图是为了敲诈。”蒋春雨說着,把录音放出來给邓如美听。
听完后,邓如美道:“你是不是想以此为证,說明康莘生举报的录音內容,就是你和他作为冰山一角的‘巧妙’安排。”
“对。”蒋春雨使劲一点头,“我和康莘生是同谋。”
“可是,康莘生为何到中纪委去举报,怎么解释。”
“人为财死嘛,无非是一個‘钱’字而已。”蒋春雨道,“我就說,敲诈你很成功,得了一個亿,正好也可以說明江山集团为何往我的賬號裡打了那笔钱,钱到手后,因为贪念,不想分给康莘生,结果,他一怒之下,作为报复和坏事的目的,就真的到中纪委去进行举报。”
“听起來有点不可思议,不過好像也有点道理,也能說得通。”邓如美寻思着道,“可是你想過沒,那样不就暴露了另外一個大问題,你想想,我为什么会屈服于你以潘宝山相要挟,那不正好能說明,江山集团和潘宝山有密切的联系。”
“哦,也是啊。”蒋春雨恍然一叹,道:“邓姐,如果你表明之所以接受胁迫,是因为一厢情愿想贴住宝山哥呢。”
“嗯,好像也可以。”邓如美深锁着眉头,“我就說,跟潘宝山的确是认识的,因为早年都在富祥工作過,所以,我想拉拉关系,以便借助他的影响得些便利,让江山集团获得更大的发展,因此,我总是单方面对外宣称,省长潘宝山跟我关系不错,而且外界也都相信了,所以就有了你和康莘生想‘趁机’利用潘宝山來勒索我一把的事情,而恰恰正好,我也就默认了,因为我觉得可以借此真的潘宝山搭上关系。”
“就這样。”蒋春雨听了很是激动,“如此一來,我們坚决对好口,宝山哥就能置身事外了。”
“不過,那样的话,你恐怕就难以脱身了。”邓如美道,“毕竟是勒索啊。”
“我一点都不怕,沒什么的。”蒋春雨毫无惧意。
“应该也沒什么大问題吧。”邓如美缓缓地道,“你把那笔钱走個形式,退给江山集团就是,也许就构不成实际意义上的勒索了。”
“退,当然要退,而且再也不要了。”蒋春雨苦笑了一下,“要了,就是個麻烦。”
“不是麻烦,关键是怎么操作。”邓如美道,“不過那些先不考虑,眼下要把我們的想法跟宝山沟通好,那是最关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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