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试探
很奇怪的想法,蒋春雨自己都认为不可思议,也许是刘江燕太好了,即使作为单方面潜在的情敌也让她恨不起来。想到這裡,蒋春雨突然觉得刚才不应该拒绝刘江燕的邀請。
潘宝山能感觉到蒋春雨的那种复杂心情,不過這会完全顾不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晚上吃過饭后和刘江燕之间的事,太值得期待。
然而计划又有变故,刘海燕来电话說省政风行风督察组突然到了,晚上得陪他们,抽不出身。黄开建很失望,潘宝山是高兴得直搓手,這样更好,省得酒桌上啰嗦耽误時間,现在可以尽早直奔主题。一想到刘江燕躺在床上的样子,潘宝山就美得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刘副县长不来我們也要吃好!”黄开建很不甘心,“富祥酒店的桌子都订了,退掉多沒面子,找人喝去!”
王涵是被邀請人之一。黄开建說,因为祁宏益对农业口的重视,导致冯德锦方面对他有点冷淡,所以要把冯德锦的秘书王涵請過来坐坐,套套近乎。王涵到了,他又提出把局政策法规科科长朱桂波喊上。
朱桂波也是個小有来头的人,他是冯德锦的表侄,所以工作两三年便当上政策法规科科长。平常朱桂波跟王涵很熟络,沒事就在一起玩乐,他知道王涵跟着县长表叔应该能混得不错,有靠头。王涵也有打算,跟朱桂波搞好关系能加强与冯德锦之间的牢固度,而且朱桂波将来肯定也不会平庸之辈,有冯德锦在,怎么也能弄個一官半职,和他为伍也可以有所得。
喝這种消遣酒,男女比例要搭配好。很显然,王涵和朱桂波缺少酒伴。
“她妈了個比的,殷益开的人竟然走了。”黄开建并不直接骂邓如美,這让潘宝山很诧异,他竟然学会了拐弯,也许是因为姜玲在。
“黄书记,要不把殷主任也喊過来,让他带几個人過来?”潘宝山问。
“你喝完酒后想到KTV裡听他鬼哭狼嚎?”黄开建摇了摇头,刚好這时手机响了,接通听了几句,脸上露出了笑容,“行,让她直接去富祥酒店!刚好潘乡长他们也在。”
“谁的电话?”潘宝山在黄开建挂机后问。
“王三奎,大陡岭村的书记。”黄开建笑道,“他让村裡的女大学生村官来给我送礼,刚好是個人选,我再把办公室的后勤女秘书喊来人就齐了。”
這一刻,潘宝山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怎么会是蒋春雨?当然,事情本也无所谓,也就是喝喝酒而已,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但感觉上总是有点别扭。也正因此,潘宝山意识到了自己很贪婪,对蒋春雨,他竟然還有股占有欲。
潘宝山极力为自己开脱,也许那不是占有,只是不想让蒋春雨被那么轻浮。
說蒋春雨被轻浮,并不過分。酒桌上刚落座,简单介绍后,朱桂波的眼光立刻就像勾刀一样钉在蒋春雨身上,仿佛要硬生生地把她的衣物全部剔除。
潘宝山按捺不住了,雄性激素强烈分泌时,字典裡沒有圆滑、世故那些字眼。酒還沒开喝,潘宝山就把蒋春雨叫了出去。
“我看今天這场合你不应该继续留下来。”潘宝山直言。
蒋春雨眼中立刻浮现出勃勃的光色,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对潘宝山使劲点着头。
“黄书记那边我来說,他不会生气。”潘宝山又說。
“他生气跟我也沒有关系,原本這种情况我就不会答应,但听王书记說你也在,所以我沒拒绝。”蒋春雨說得很真诚,這让潘宝山大为欣慰。
几分钟后,潘宝山一個人回到包间,說蒋春雨有事先回去了,让他带個话。
接下来的气氛可想而知,朱桂波明显摆出了不高兴,不過碍于黄开建的面子不好发作,而且那样也显得太沒肚量,只好装出一番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向来依仗县长表叔冯德锦的他似乎又咽不下那口气,脸色也就越拉越长。
黄开建此刻对谁也发不了脾气,只是不断端起酒杯說喝酒喝酒。王涵比较能照顾场面,他不断暗示朱桂波要稳住情绪,不能让局面失控。局办公室的后勤女秘书也有眼色,几乎沒有间歇地嘻嘻呵呵着,尽力不让酒场沉闷。
但总的来說结果不尽如人意,還不到一個小时就散席。
王涵和朱桂波一道走了。黄开建拍着潘宝山的肩膀走到一边,“小潘咋回事,很出乎我的意料啊。”
“黄书记,我瞧见朱桂波那家伙太不顺眼,有些事就不能让他得意了,否则我心裡头憋屈,所以才沒经過你同意就让蒋春雨离开。”潘宝山說,“所以這事你别怪蒋春雨,全批评我就是。”
“這有啥好批评的?我对朱桂波那小子也沒個好印象,要是王涵提议让他到场我压根就想不到他。”黄开建一歪下巴,“当然,他表叔是冯德锦,這点不能不考虑,所以我也沒对他咋样,要不早他妈把他拾掇到一边去了!”
“黄书记,近来发现你变了很多。”潘宝山用钦赞的口气說。
“哪儿变了?”
“更有深度,說话做事更能回旋。”
“你就是說我以前是直炮筒子就是!”黄开建哈哈一笑,“小潘,自打我到了农业局,想的事多了,关键是考虑到年龄問題,已经由不得我再乱发火爆脾气。說到這事,小潘今天你的表现有失水准,有点冲动,后果欠考虑。”
潘宝山沒吱声,他心裡在想,作为男人有些事是沒有考虑余地的,惟一能起到支配作用的就是血性。不過黄开建老了,跟他谈血性谈不起来。
回到刘江燕身边,潘宝山想着還得向她解释一下,今晚他有点乱护花的意思,怕刘江燕会有想法。谁知道他开口還沒說几句,刘江燕就說支持他那么做,就该把蒋春雨救走。
“那個叫朱桂波的人,看蒋春雨时色迷迷的样子真让人恶心!”刘江**时极少用到像恶心這种字眼,看来她是真的对朱桂波有意见。
“要是蒋春雨换作郑金萍什么的,那我也就不管了。”潘宝山跟着說道,“毕竟蒋春雨是個正派的女孩,不能让她在我們面前有什么不妥。”
“蒋春雨是挺好的。”刘江燕說,“甜甜的跟小妹妹一样。”
潘宝山点点头,他不能否定刘江燕的說法,其实在很多方面,蒋春雨要比她老道得多。
不過這些都不想了,现在潘宝山就巴望着早点回宾馆。
然而让潘宝山很诧异的是,宾馆是回了,但刘江燕并沒有打算留下来同宿。這一下潘宝山可纳闷了,怎么個情况?套子都备好了,那扭捏什么?
“江燕,留下来呗,刚好也多聊聊。”潘宝山坚持了一下。
“不,现在我還不能留下来。”刘江燕道,“我去姐姐家睡,明早来找你。”
“哦,那也好。”潘宝山极度失落、迷惑,失落的是刘江燕沒留下来,迷惑的是刘江燕包裡那盒避孕套,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包裡放那玩意干什么?
這一夜,潘宝山沒睡着。
早晨起来后有点恍惚,刘江燕来找他回乡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刘江燕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的。
這是個非常可怕的想法,潘宝山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一下。头脑一清醒,他又觉得有必要看看刘江燕的包,那盒套子是否還完好无缺。
潘宝山故意把袜子弄湿,出了卫生间就脱下来扔到地毯上,“真不巧,袜子湿了。”
刘江燕一看赶忙拣起来說,“湿都湿了,我顺手洗好带回去。”
“扔了吧,穿两天了都,臭烘烘的。”
“這袜子不错,扔了多可惜,還是洗洗吧。”刘江燕拿着袜子进了卫生间。
潘宝山立刻奔到刘江燕的包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沒了。
一盒套子,沒了!
潘宝山心裡猛地一凉。
抖抖索索地掏出支烟点了,闭眼深一口,稳了稳神。潘宝山怎么想也不能有那种事情发生,刘江燕绝对不会做出那些事来,那样的话他情愿去跳喜马拉雅山。
潘宝山决定试探一下,他要仔细观察刘江燕。
等了一会,刘江燕拿着袜子出来,用鞋套裹了放进包裡。潘宝山冷不丁从后面穿她的腋窝抱了過去,两手紧握她的前胸。
刘江燕“啊”地一声死命抠开潘宝山的手,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得老远,“宝山,你要干什么?”
“我,我這一晚上想你都想死了!”潘宝山笑了起来,他看得出来,刘江燕不是装出来的惊慌,這能說明一切。
“吓死我了。”刘江燕抚着胸口。
“吓什么。”潘宝山嘿嘿一笑,“你难道忘了我写的保证书?有些事早就做過了。”
“那,那是我喝醉了。”刘江燕脸又开始泛红,“以后不允许你說那些。”
“好好,不說,保证不說。”潘宝山咧起嘴。
离开酒店,潘宝山心情不错。不過他仍不能完全宽下心来,那套子的事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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