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报喜
潘宝山感觉出了有点不对劲,看来刘海燕和赵铭之间的关系确实有問題。
两人下楼,刘海燕的司机迎上来把包接過去,放进了后备厢。
“小潘那先這样吧,有什么事再联系。”刘海燕点头微笑,进了车裡。
潘宝山摆摆手,目送刘海燕离去。
“潘乡长,我們现在也回去嗎?”潘宝山带来的司机老匡问。
“不回,去农业局一趟。”潘宝山有些意气风发,刘海燕表态要帮忙找祁宏益,去农业局应该不成問題。這個消息得早点告诉黄开建,让他也高兴一番。
来到农业局,黄开建正在召开局党组会,让潘宝山先到办公室等会,他马上就到。
黄开建的办公室在三楼,潘宝山悠然踏上楼梯,在二层拐弯处碰到了正在下楼的朱桂波。同桌喝過酒,虽然有不快,但也算是认识,点头招呼是礼貌。潘宝山主动示意,沒想到朱桂波眼睛一歪鼻孔一哼,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而且還满脸轻蔑。
這让潘宝山很恼火,真想追過去一脚把朱桂波踹滚在楼梯上,然后冲他骂几句狗日的。
想如此,但不能做,要不对比不出什么叫小人。可眼前小人得志,也不是件让人舒服的事。潘宝山顺手摸了支烟点上,压压火气。
刚吸一口,旁边一间办公室门开了,走出一個女人,“哎哎,你谁啊,来找谁?”她疾速扇动手掌,不耐烦地說:“掐死掐死,赶紧掐死!”
“找谁也不能掐死啊!”潘宝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走了個朱桂波,又来了個恶婆娘。
“我让你把烟掐死!”女人凶巴巴地瞪起了眼,“沒让你掐人!”
潘宝山一肚子火憋得难受,這窝囊气受的,真他妈无来由。
而且這么蛮横泼辣的一個女人,是個什么来头?潘宝山仔细打量了下她,年龄大概不到三十岁,长相也還說得過去,身材属于那种结实型的,不過比例還不错,因此不显得臃肿,只是因为她的眼神和体格一样硬实,所以整個人看上就是浑身上下充满骚动的能量,活力乱溅且又需求旺盛。
“看什么看?”女人鼻孔开始吸张,還有点跃跃欲试要动手的样子,“素质,素质你有嘛!”
潘宝山一咬牙,真想上去把她扒光了送到大街上。
刚好這时黄开建到了,问怎么回事。那女人马上叽裡呱啦地讲了一通,說潘宝山抽烟不对,色迷迷地看她更不对。
“哦。”黄开建脸一沉,指指潘宝山說:“他是我朋友。”
女人听后沒作声,拔脚就走,不過走之前還恶狠狠地盯了潘宝山一眼。
“這他妈谁家的母夜叉?”潘宝山一进黄开建办公室就骂了起来,“应该送到南非去,让她出出力!”
黄开建一阵大笑,“有你這想法的,大有人在!”
“這么說,那女人還挺有来头?”
“臭狗屎!”黄开建一皱眉,“她是朱桂波的老婆,叫孔娜,财务科科长。”
“欸哟,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被這对狗夫妻接连给闹腾得不轻。”潘宝山把上楼遇到朱桂波和孔娜的事說了一番。
“朱桂波对你很有意见。”黄开建听后說道,“上次喝酒你把那個叫蒋春雨的丫头弄走,他就很不高兴。最近又是副局长的事,也知道你曾要来抢他的位子,虽然沒成,但也让他记恨了。”
“气归气,有些事也不能太摆到面上,今天他這么個态度,搞得以后就是对头了。”
“他不是冯德锦的表侄嘛,向来如此。”黄开建說,“而且就是因为要把你弄来当副局长,他对我的意见也大了去,不過還好,沒对我怎样。”
“怎么你也是局长,朱桂波敢对你吹胡子瞪眼?”
“朱桂波沒有,但他老婆孔娜让人太不省心,像我這么個脾气的人,竟然对她也沒法子。”黄开建禁不住摇起头,“她头脑简单又泼辣蛮横,谁都不怕,再仗着有副好身板,急了不管逮谁上去就挠。局裡原本有几個好佬爷们,還想跟她瞪瞪眼,结果都被她弄得颜面无存,一個脸被挠破了,一個衣袖被撕掉了,還有一個更惨,被她一把抓住睾蛋子,捏得满地打滚。”
潘宝山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刚才黄开建及时刚到,孔娜沒来得及出手,否则他沒個心理准备,肯定也会遭殃。“黄书记,你就拿她沒办法?”潘宝山還真是有点后憷。
“办法正在想,反正不能由着她這么狂妄。”黄开建說,“小潘,你也给我出出点子。”
“打蛇瞄准七寸。”潘宝山道,“孔娜的主心骨应该是朱桂波,把朱桂波按倒,她也就沒了脾气。”
“那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這眼看着朱桂波就提副局,更难摆弄。”
“谁說他一定就是副局?”潘宝山嘿嘿一笑,“黄书记,今天来就是要跟你报個喜,我跟刘江燕她姐谈過,她說从党校学习回来就帮我跟祁书记說說调动的事,能成!”
黄开建眼睛一亮,“真的?”
“黄书记你看我像在是說笑么。”潘宝山咧着嘴,眉毛一抖,喜不自禁
“哈,那可真是太好了。”黄开建慨然道,“好啊,小潘,等你過来后那啥朱桂波的屁事就不用說了,最主要的是放开手脚大干一番!干好了也帮我争個面子,当初我从夹林出来,那梁狗日的還看笑话呢,等我抓出成绩来,看他狗日的会咋想!”
“那肯定是躲在门后跺脚啊!”潘宝山笑道,“像梁延发那般性情的人,总是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這回让他懊恼去吧!”黄开建两手叉腰,“小潘,你先做做准备,等刘县长回来后你也抓点紧,能快则快!”
“刘县长回来估计還得二十天的样子,回来后再周旋,也不会太早。”潘宝山說,“不過总归心裡有了数,一些准备工作可以先上上手。”
“那也說不准,也许刘县长回来后不用咋样周旋,還不是祁书记一句话?”黄开建哈哈一笑,“小潘,說了你可别在意,刘县长跟祁书记的关系不一般呐。”
“和祁书记?”潘宝山实在是感到很意外。
“要不刘县长能到党校去学习?”黄开建笑道,“去学习是为了啥?還不是为了明年的人代会。”
“明年政府换届也是個巧年,三级联动。”潘宝山說,“难道刘江燕她姐能提一级?”
“提一级可能不太大,但实力会大增,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常务副县长,老常务年底就到期了。”黄开建說,“小潘,那样你也就大不一样了!”
“我還沒怎么指望刘江燕她姐。”潘宝山笑道,“对女人,任何女人,我都不太看好。”
“呵呵,不能一直依靠女人是对的,但千万不能忽视女人的能量,关键时刻推一把会很舒服。”黄开建說,“摆在眼前的事不就是個例子嘛,如果刘县长不說话,你想到局裡来還不知啥时候呢。”
“那也不一定。”潘宝山嘿嘿一笑,“人生难料,时运沒准眨眼就会改变。”
“你是說畅快话呢。”黄开建笑道,“有些话是专门用来安慰人的,具体可参照性几乎为零。”
潘宝山歪头一乐,“黄书记還真别說,现在心情還真是畅快。”
“人生得意须尽欢,无酒助兴意不酣。今朝有酒今朝醉,搂着小妞使劲睡。”黄开建摇头晃脑好一通抒怀。
“黄书记,你這诗改得也太不上道了吧?”潘宝山哈哈着。
“管它上不上道,就图個高兴。”黄开建眉毛直抖,“我喊几個人来喝一场,晚上就别回去了,在县城,乐子比夹林多着呢!”
“不了吧,晚上我得回去,都跟刘江燕說好了。”潘宝山急忙說,“而且也我也怕了喝酒,尤其是和殷益开他们,那個邓如美真是凶猛,眼看我就要招架不住。”
“男人嘛,洒脱点,招架不住又咋了?”黄开建开解道,“那個邓如美也不算是下三滥,听殷益开說,她是個离過婚的女人,瞧她似乎沒個正形,其实骨子裡挺傲的,在接待办還沒真正陪過男人睡觉。有次市软办副主任過来,太肆意了,喝完酒要弄她,结果被她吐了一脸唾沫。”
“嚯,邓如美還是個烈女啊。”潘宝山還真沒想到。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殷益开說后来批评了她,接待办就是要缠人,咋能耍性子?”
“邓如美屈服了?”
“屈服那是肯定的,除非不干,但屈服到啥程度就不知道了。”
“不容易,的确都不容易。”潘宝山感慨道,“你這么一說,我现在对她的看法真有了变化。”
“变那個化干啥?”黄开建嗐了一声,“男人的注意力不要搁在那方面,逢场找個乐就行。”
“黄书记,那种乐我现在還不能找。”潘宝山笑道,“我得把最宝贵的留给刘江燕,要不心裡头過意不去。”
“哈哈,你看你。”黄开建手指点点,“看看你,酸了吧唧的。不過那也好,男人是得有点選擇和坚持,我支持你,今晚就喝喝酒,不找殷益开他们那一伙,也不瞎玩。”
黄开建這么說,潘宝山還有点失落,现在他真有点想见见邓如美,不为别的,只是谈谈心。不過他可不好意思提出来,弄不好黄开建误会了,今晚硬把他和邓如美朝一起撮合,那可沒法对付。
再說,今晚回去還要敲刘江燕的门。
对刘江燕,纯之又纯,当无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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