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们的远景规划 作者:未知 郑晓海现在身处的這所房子,很有特色。 全开放的卧房,却弄出一個拱形门。门裡有一张圆形的铺,直径两米。在东南西北方四個点上,有四個粉色的纱球,悬吊在空中。 咋一看,不知道這四個球做什么用的。仔细看過,可以发现,這就是类似于蚊帐样的东西。 其实,這样的环境下,很难有蚊子。纯粹是一种装饰。 也不一定,需要时,可以把這四团纱球放下,那就是帷幔。 這個房子的主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在這個房子裡,装有多面镜子,尤其是這张铺的四边。 如果从风水学的角度,這是犯忌的。 郑晓海接听韩欣喜的电话时,在卫生间裡洗浴的柳姗是听见了的。可她由裡面出来时,還是询问了。 “是不是老韩的电话?”柳姗身上裹着粉色的大浴巾。她的手上,拿着一把梳子,在打理潮湿的头发。 郑晓海抬起头,沒有直视說话人所在的位置,只是看了眼前的一面镜子。 這时候,柳姗已经是无处不在。她這個时候的影像,如同有了分身术,在這所房子的每個方位每個角落裡。 郑晓海就有了与這個女人近在咫尺的错觉。他伸出手,却摸了一個空。因为,出现在面前的人,真实的形体却在他的背后。 “是老韩的电话。情况出乎意料。” 韩欣喜今天晚上宴請远峰,柳姗知道。在开车来這座城市的路上,也是沒话找话說,郑晓海告诉了這件事。 柳姗的身高和身体部位的凹凸度,比例上恰到好处。 郑晓海很欣赏這個女人在這方面的控制能力。他对柳姗形体的评价:不夸张,很真实。 一個三十几岁的女人,能够得到一個還算优秀男人這样的赞许,当然开心。 “那是,身为女人,有些地方,太大,并不好,還累赘。我喜歡哲学,也喜歡那种度的概念。” 這两個人的关系,是从前年开始的。這才三年不到,如同结婚的人,如今,正在热恋期。 郑晓海不在乎柳姗结過婚,也不在乎之前和程颂的那段歷史。 远程公司裡有些人知道,柳姗早先是程颂圈子裡的人,现在应该還是,现在,却和郑晓海走得比较近。 出现在這所房子裡镜子中的两個人,应该是最会演戏的搭档。 在公开场合,甚至在一些会议上,两個人经常争吵。外人会认为,這两個人就是天生的一对冤家对头。郑晓海对柳姗的工作,苛刻到像要由鸡蛋裡挑出骨头。 柳姗呢,对郑晓海說话时像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经常的无理取闹。 两個人甚至当着众人拍桌子。 可這会,他俩在這個地方,诗情画意,情投意合。 听說远峰别出心裁弄了這一出,柳姗弯曲的柳叶眉拉直了。 過了一会,柳姗笑起来,說:“行啊。远峰聪明。這样的男人,我佩服。” 郑晓海再次把目光投到镜子上。 柳姗在窃笑。 郑晓海摇头。他真的吃不准,這個女人,還有沒有自己的原则。她是真的赞赏远峰,還是玩笑。 柳姗的脸色一变,来到战友身后,手搭在郑晓海的肩膀上,說:“远峰走了吃屎运,让他当上总经理。” 有柳姗现在的這句话,郑晓海的脸色平和了。 “宝贝。远峰当上总经理,沒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看来,权不如利实惠。”郑晓海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 柳姗甩了郑晓海一個脸色,說:“鬼扯。逻辑上不成立。沒有权,哪来的利。” “哈哈。這一点上,我俩永远尿不到一個池子裡。” “当然了。我坐着尿,你站着尿,当然尿不到一個池子裡。” 郑晓海哈哈了,說:“那是在外面。关起门来,像现在,我俩還是可以尿到一個池子裡的。” “你的理论,不存在。哦。我有一問題。如果就依了你之說。权,利,加上我,你選擇一個。怎么选?” 郑晓海毫不犹豫地回应,“我选你。” “又是鬼话。我不信。” “你不信。我信啊。”郑晓海的手在柳姗身上摸了。 郑晓海不会把真实想法說出来。他的這個三选一,沒错。权和利,加上柳姗,他選擇這個女人,自然沒错。 柳姗掌管着远程公司的财务大权。他選擇了柳姗,自然就掌控到利益的核心。 郑晓海琢磨了這些年,清楚,在這样性质的企业裡,有权,也只是一时,获利,才是自己的。 他有打算,获利到一定程度后,自己开公司。只有到那個时候,才真正集权和利于一体。当然,到时,需要的女人,就不是柳姗了。 柳姗的观点,与郑晓海相反。她特别看重权力。 早先,她跟着程颂,也像现在和郑晓海一样。她总是会复制自己设计的模式,与男人约会,需要有一個避免被打搅的地方。 她這個女人,有一点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她在生理方面,有特别的需要。程颂承认老了,力不从心。 换句话說,程颂放松了对她的管束。 她也明白,程颂是要通過她,控制郑晓海。 三個人,就有了各取所需的心思。 這三個人中,都有吞下远程公司所有资产的心思。只是,手法上,各有不同。 柳姗有了提醒,“郑总。你可不能大意。远峰不是一般人。” “拉倒吧。他不過吃了狗屎,走了狗屎运。” 柳姗又有提醒,“大意,失荆州。” 郑晓海哈哈一笑,說:“你小看我。” 柳姗白了郑晓海一眼,說:“远峰真的不是一般人。他這么多年,在远程公司,可谓就是卧薪尝胆。” “莫非,你喜歡他?” “阳刚男人,我都喜歡。” “你......”郑晓海太了解這個女人。是個有奶就有娘的货色。 “不說远峰,好不好。我可是等不急了。”郑晓海涎着脸。 “馋嘴的猫,沒個满足的时候。” “你說喜歡我這样。” …… 這边,韩欣喜给郑晓海打了电话后,由洗手间的水龙头上接了水,拍了拍脸,又在手心裡窝了一点水,這才回到包厢。 进包厢后,他才甩了手上的水,拿了一块餐巾,开始揩干手上的水珠。 远峰在說话。 韩欣喜听了听,听出眉目。远峰在說他的打算。或者,可以看成是新政措施。 “......我当上這個总经理,有些稀裡糊涂。之前,我可是危险品仓库的一名管理员。”远峰沒有提及在做危险品仓库管理员之前,就已经是副总经理。 “以前吧。大家也看见的。我也有一些不正确的举动。”远峰這就是在勇于解剖自己。 听的人,却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远峰是不是脑子发热。哪有這样說自己的。 远峰說:“我有打算,从现在起,做一個重新开始的自己。比如,今晚的這一餐饭。我知道,大家对我的這個做法,很有意见。大家都不开心。” 韩欣喜接了话头,說:“远总。你想多了。我們請你来,就是想在第一時間,知道你现在的工作思路。现在,我們知道了你的新思路,很开心。今后的工作,就能主动,不被动。” 一片附和声起。 “就是,就是。” “韩部长的话,代表了我。” “能够得到远总的点拨,真的很开心。” 远峰笑着,起身。 大家笑嘻嘻地让出一條道,让远峰先走。 远峰由這些人面前走過时,能够猜到這每一张笑脸的后面,都藏了些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