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草原牧人 作者:未知 扑哧,徐莹也笑起来,那一笑的风情,让刘枫一呆,徐莹姐姐好美!徐莹看刘枫痴痴看向自己的傻样,心裡特甜,再一次问道:“那你告诉我,還有几個幌的饭店?” 刘枫收敛心神,說道:“其实小弟对這個也是一知半解,只不過听說,最牛的饭店也就挂八個幌。” “奥,”徐莹皱起小眉头,问道:“八個幌又有什么說道呢?” “八個幌那是相当霸道的,要是大师傅不给力,根本就不敢挂。” 這事刘枫還真知道,小时候他爸爸的手下,就有一個大师傅:“在這裡,要是饭店挂了八個幌,那就等于承诺,只要你能够点出来的菜式,就沒有做不出来的。要是做不到這一点,饭店就得让同行给砸了招牌,再也别想吃饭店這口饭了!” 徐莹一吐小舌:“這么厉害?我看外面的招幌還都不一样是咋回事?” “看到那几朵花沒?那是說,這家店裡有馒头卖,那個圆盘,是說店裡有包子,還有下~ 面的长穗,也不是随便挂的,那是說店裡有面條!還有哇,蓝sè的招幌是說,這家店是清真馆子!” 刘枫干脆一气說完,省的女孩喋喋不休。到饭点儿了,饭店裡顾客渐渐多起来,刘枫发现,居然有一多半顾客是北蒙人,难怪這裡的蓝sè招幌這么多。 這些牧民对菜式要求简单,只要分量足,够实惠,就心满意足了。他们最看重的,是店裡有沒有上好的关东小烧,有了好酒,顿时店裡面就热闹起来! 徐莹是连夜回燕京城的,听女孩說,黄素馨他们早就出发了,她自己不看上刘枫一眼,总是不甘心!刘枫对女孩的深情实在是无以为报,徐莹再三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当薛宝钗,這更是让刘枫纠结。 看着列车远去,刘枫的心裡像是堵了一把稻草,很是抑郁。凌晨,天還沒亮,刘枫就再也躺不下去了,漫无目的的开车驶上北蒙的大草原。 雨依旧下個不停,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天已经大亮了,前面稀稀落落的出现几座蒙古包。刘枫感到肚子空得很,想起牧民特有的美食,禁不住咽下一口唾液,一脚油门,就蹿向其中最大的一座蒙古包。 還沒等刘枫下车,蒙古包的毡帘一掀,一個壮实的汉子,走了出来。看到刘枫,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难怪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到!来来来,快請,裡边請!” 刘枫就是一乐:“老哥,咱俩還真是有缘,昨天在辽北县兄弟就看到過你。” 汉子一呆,随即在那乱蓬蓬的头上胡乱抓上几把,憨厚的笑道:“哈,大兄弟是說zhèng fǔ宾馆那裡吧?嘿嘿,见笑见笑了,那帮家伙,总是看人下菜碟,对我們牧民就是有偏见!” 两個人进了毡房,裡面一個四十来岁的妇人,两個十几岁的男孩,刘枫诧异的问道:“格rì勒图大哥,孩子怎么沒去上学?是因为流动放牧才失学的嗎?” 格rì勒图笑道:“草原的孩子,将来還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读那些书也沒有什么用处。苏和,特木耳,過来叫叔叔!” 苏和足有一米七高,要不是面相太過幼稚,還真的让人以为是大人了:“叔叔好!” 俩孩子很懂礼数,苏和看向格rì勒图:“看什么看,還不去抓羊!”回头对正在拾掇的女人叫道,“娜仁托娅,煮一壶nǎi茶来,先垫垫底,回头再和大兄弟好好喝上几杯!” 早就听单于乡的同志說過牧民好客,刘枫实在沒想到,为了自己這個不速之客,格rì勒图居然要杀羊:“格rì勒图大哥,不要太---” “哎,客气话就不要說出口,”格rì勒图摆摆手,“咱兄弟那是有缘分,长生天让你一大早来到我的家,你就不要再客套,那是看不起大哥!” 不得不說,在這個寒雨霏霏的早晨,喝上一碗酥油茶,的确是一大享受。就在娜仁托娅忙活煮茶的时候,附近几户牧民已经看到了格rì勒图毡房外的jeep2020,热情好客的牧人们,纷纷带着家裡的珍藏,上门来共饮美酒。 “格rì勒图大哥,你们昨天的皮货卖掉了嗎?”刘枫对昨天的一幕念念不忘。 “嗨!”四十多岁的巴根长叹一声,“哪有那么容易!這几年皮货的售价就每每下降,上门收购的那群家伙,最是心黑,有的连本钱价都给不上,我們這才想要自己到辽北县找销路的。” 刘枫诧异的问道:“每年都這样還是只有今年如此?” 阿古达木接過话茬:“年年這样,老牧民就是命苦,一年到头攒下一点皮货,還总是卖不上价钱。” 刘枫心中一动,接着问道:“现在大家是游牧還是定居?” 格rì勒图回答:“這附近是巴丹吉林沙漠东面最好的一块草原,我們也算是定居了吧,相对来說,這裡买卖還算方便。再往北,那就更难了,有时候,皮货反硝了還沒有老客收购,就会降低等级,再想卖出去更难了。” 刘枫皱皱眉头:“皮革的处理对环境污染是相当大的,那各位的皮货都是怎么处理的?” “哈哈,什么污染啊,不就是一块草原不长草嗎!”巴根不以为然,“长生天给了我們辽阔的草原,那一嘎达一块的损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刘枫笑着问道:“目前来說,一嘎达一块无所谓,几十年后几百年后呢?那时候各位的后代子孙還有牧场了嗎?” 在座的牧人都是一呆,還真沒人想過那么远:“嘿嘿,总不能想着后代,自己就饿死了吧!” 說话的是格rì勒图,刘枫想了一下,问道:“這附近一年能产多少张皮货?” “我們几家一年就有三千多张皮革要出售,”阿古达木說道,“其实,這百十来裡的牧民,都犯愁皮货的销售。那些肉卖不出钱吃了就是,這一年到头就指着皮货出钱,嗨!” 原本很轻松的一顿饭。让刘枫的话题搞得兴致缺缺,直到喝上马**酒,气氛才再度热烈起来。对于牧民来說,客人喝酒就一定要喝倒,不然就是外道,就是不实诚,不可交。 刘枫此刻心裡有了一個初步的构想,怎么会给牧民留下不实诚的印象呢?开喝之前,格rì勒图鲜唱上一段祝酒歌,那悠长的曲调,低沉的嗓音,仿佛诉說着草原牧人的歷史。 那歌声,就像是苍茫的草原,悠远绵长!在座的牧人,一個個合着节拍,坐在毛毡上,轻轻摇晃,像是在回味曾经的少年时光! 第一杯酒,刘枫按照习俗,敬天敬地敬主人,然后才一饮而尽!第一杯酒,在牧人们看来,是最能看出一個人识不识交的,刘枫爽快的喝法,顿时招来一片喝彩! 烤羊肉,炖羊排,手把肉,锅贴,羊杂汤,刘枫实实惠惠造了一顿饱的。难怪格rì勒图他们身上油渍麻花的,吃過手把肉,直接就往身上一抿,看的刘枫一個劲眼晕。 羊杂汤是真鲜!刘枫无数次喝過羊杂汤,只有這一次,才喝出真正的鲜味来。奇怪,明明看见娜仁托娅只放了一点点调料,怎么就那么香? 想起当年在家乡嫩江边上吃鱼的时候,老渔民就骄傲的說:“江水炖江鱼,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当时刘枫只有十二三岁,对這些远远不懂,不過,在那之后,刘枫的确沒有吃過那么鲜香的鱼。 难怪鱼羊一起才组成“鲜”呢!很多东西,也只有在最熟悉它的人手裡,才会泡制出最鲜美的味道吧!就像格rì勒图唱的祝酒歌,纯粹正宗的民族唱法,那叫一個醇! 牧民的烤羊肉可不像燕京城裡那么麻烦,那边架上火,羊坯子就支上了。谁的手方便,就上去转一圈,总之不会让某一部分焦糊。大家都是老牧民了,也沒有谁充当专业的烧烤师傅。 随着香味渐渐弥漫开来,格rì勒图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一條條片下来看上去已经沒有血丝的,外表有一点焦黄的羊肉。第一條羊肉是必须献给远方的客人,刘枫自然就享受了這個尊贵的待遇。 烤羊肉的时候,不放调料,调料事先盛在面前的盘子裡,很简单,盐面,胡椒面,蒜泥,辣椒随意。就是這样看起来有一点简陋的吃法,让刘枫真正品尝到了草原风味大餐! 刘枫甚至怀疑,以后自己再吃烤羊肉,喝羊杂汤的时候,会不会食之无味?刘枫发现,牧人们很少使用筷子,更多的时候都是直接上手抓。 喝羊汤的时候,也不用筷子,直接就着碗喝,剩下的碗底,用手指一拨拢,就进嘴了。刘枫自然不会表现的太過,也丢下了筷子,除了不往身上抹油,一切都和牧民们一样。 刘枫饕餮一样的吃法,還真的对了牧民的胃口,他们沒想到,這样一個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小男生,会和自己一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实在是够朋友! 牧民们很朴实,看人就用最简单的标准衡量,只要你能和他们打成一片,你就是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