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成了气候的石雕
工地外面的饭馆装潢沒有那么讲究,卫生條件也差。
不過菜端上来的时候,我和二叔眼睛都亮了,竟然有好几盘野味。
陈凯陪着笑,示意我們动筷。
期间二叔问了一下工人出事的经過,陈凯边吃边說,把事說了個大概。
死亡的工人是失足坠进基坑,人抬上来的时候,血都已经流干了。
当时工地上都忙着救人,等回過神的时候,发现那原本干燥的基坑裡已经蓄满了水。
我一边听着,一边悄悄的投喂桌子下的黄九。
吃饱喝足,趁着陈凯去结账,黄九探了個头道:“我估摸着那基坑裡埋着一尊魍象的雕像,吸了人血后成精了。”
石像成精,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不過那大多是摆放在门口的石像,常年累月的吸收阳气,机缘巧合下才会诞生出灵智。
不過那多是瑞兽,成了精怪也不会四处害人,跟门神差不多。
若是主人家懂行,发现石雕成了气候,稍加供奉会好处多多。
但基坑下面就算埋有石雕,那也是常年不见日月,吸收不到阳气精华,想要产生灵智并不容易。
毕竟地下阴气只养血肉之躯,不养死物。
不過现在說什么都只是猜测,真相只有等抽干了水才会大白。
从饭店出来,陈凯就给工头打电话,俗话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以为他会开一個让人无法拒绝的高价。
结果陈凯只是叫工头调人過来抽水,十分钟后见不到人,以后就都别干了。
挂掉电话,陈凯笑着和二叔道:“李大师放心,马上就来人。”
我很不齿他的這种做事风格,但人微言轻,也无可奈何。
何况這個社会就是這样,眼前不過是冰山一角。
我們在工地等了一会,工头就带着六個穿迷彩服和胶鞋的农民工過来。
陈凯上去颐指气使的训斥一通,工头点头哈腰,亲自带着农民工過去抽水。
半個小时左右,基坑边上传来农民工的惊呼声。
我和二叔急忙過去。
到了基坑边上,我探头一看,裡面的浑水已经抽得见底。
稀烂的泥水裡,露出一截暗红色的雕像,虽然只是半截,也能看出個大概的轮廓。
做事不让围观,這也是爷爷教我的规矩。
用他的话来說,我們是去做事,不是去教书。
旁边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只会让人分心,忽略了细节。
好在几個农民工不等二叔驱散,早就跑到了远处站着,陈凯就不用說了,从始至终,他就沒有到過基坑边上。
我把猫包背到前面,打开透明窗,让黄九看個真切。
片刻,黄九倒抽了口冷气道:“這玩意這么红,怕是吸了血气,吃了脑肝,已经成气候了,晚上要是被月亮一照,怕是要杀人吸脑了。”
我问:“拿出来有办法破解不?”
黄九久居深山,与古墓相伴,這方面的东西,它知道的比我和二叔多。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土回填,清空周围的人,等上十天半月血气耗尽,只要不再让它重见天日就不会有事。”
黄九的话让我和二叔眉头微皱。
要是這样能行,别人還用得着花钱請我們?
二叔道:“我有個办法,弄一尊方相氏的雕像過来,晚上让它们相互争斗,应该能解决掉魍象。”
黄九道:“你說的倒轻巧,新打的雕像屁用沒有,有气候的方相氏雕像,就是十万大山裡也沒有几尊。除非你能用气血催符驭兽,即便那样,一只新兽也未必能斗得過那魍象。”
二叔一听就为难了,他只学過上卷,体内无气,根本就做不到驱符驭兽。
我体内的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不過能不能撑得住,還要看给多少票子。
前天的二十万,让我对金钱有些欲望了,问二叔道:“這事张总给多少钱?”
二叔道:“十万,事成之后還有一点,应该不会太多,王总介绍的朋友,我也不好细问。”
我眉头微皱,感觉二叔啥都好,唯独在人情世故上容易拉不下脸。
趁着這個机会,我提醒二叔道:“王总家压胜的事已经解决了,后面那事是玩命的活,你大侄子我還沒后,你可别瞎搞。”
這事我沒跟他說過,不過這久他和王总眉来眼去,估计私底下漏過底。
二叔瞪了我一眼道:“你小子跟你爷爷和你爹是一点都不像,贼精贼精的。”
“放心吧,那事我心裡有谱。”
要是像我爷爷和我爹,那我這辈子就完了。
不過看二叔回答的语气,也不像会头脑发热的样子,我也就沒在說。
心裡琢磨了一下,我道:“二叔,你让陈凯找找关系,问问一些老的石雕厂,买一個方相氏的雕像,晚上我试试看!”
我和二叔說過跟鲁班门的人交手的過程,他知道我体内有气,问我道:“你确定能行?”
“十万块,必须能行。”我咬牙道。
黄九露出個脑袋道:“我保留意见。”
我一把把它的头塞回去,关了小窗子。
還保留意见?
在我這裡,它连发表意见的资格都沒有。
回到工棚外面,二叔找陈凯說了情况,让他去找一尊方相氏的雕像,要是晚上還找不到,那就只能把坑填了,停工半個月。
陈凯一听要停工半個月,立刻就打电话到处联系人,工头也在一旁动用了人脉,各方联系。
就在等待的時間裡,工地的安全门外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不一会就有人砰砰的敲大门。
陈凯正忙着打电话,火顿时就冒了上来,骂道:“谁特么厕所裡点灯,跑這裡找死来着?”
說着,气冲冲的跑到大门口,不過往外看了一眼,他腰杆顿时就弯了下去,凶恶的表情一收,圆墩墩的脸上桃花开。
我和二叔对望一眼,以为是张总来了。
但门打开后,进来的是两個年轻女孩和一個公子哥。
看年纪,也就比我大上那么两三岁的样子。
两女孩脸上写满了好奇,进来后就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
公子哥则是板着脸,像谁欠他钱一样。
我有些不明白,陈凯怎么把她们给放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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