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的嫁妆
我疲惫不堪,也管不了陈凯是跪還是叫爹,简单的交代道:“陈总监,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那基坑下面還有一口棺材,如果你想直接填了,就把方相氏的雕像一起埋进去。”
“当然,我的建议是把棺材挖出来,上报给相关部门,你好张总好大家都好。”
魍象是凶兽,正常人避之不及,在這裡埋魍象只能是用来复仇,类似挫骨扬灰,死了都不让安生。
所以我断定下面有一口棺材。
而魍象深埋地下都還能成气候,說明年代非常久远。
我念過几年书,知道那可能是文物。
话我說到了,至于陈凯会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黄九這会也恢复了正常,自己跳进了猫包裡。
二叔也准备要回金钱剑离开,陈凯却死死的抓在手裡,结结巴巴的道:“李大师,你這金钱剑能不能卖给我?”
出门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二叔带的不是我从刘长轩徒弟手裡抢来的那把,充其量也就是比地摊货高级了那么一点,拿在手裡也就是求個安慰。
于是不等二叔开口,我就道:“陈总监,我們用的法器都很贵,我二叔這把還是天师开過光,世间少见。”
陈凯一听,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李大师,你开,开個价。”
反正是忽悠人,我也不怕嘴张太大被口水呛死,随口就道:“十万,少一分免谈。”
二叔都被吓了一跳,然而還不等我們叔侄两人对個眼神,陈凯就手抖的掏出手机,准备用網银给二叔转账。
而且陈凯手抖不是因为钱,是被吓的。
难怪說房地产是暴富行业,一個项目的安全总监,掏十万出来眼都不眨一下。
二叔還有些犹豫,但架不住我的暗示,掏出手机收了钱。
陈凯不敢单独留在工地,跟着我們来到大门口。
二叔和我才上车,就听到他打电话给工头,完全换了個人,吼道:“老子给你五分钟的時間,带着你的人過来开工,五分钟后见不到人你就别干了。”
我突然觉得十万要得有些少了。
奈何這社会就是這样。
有人在深沟,有人住高楼,有人一身锈,有人光万丈。
为了生活,多少人在咬紧牙关。
回到店裡,已经是后半夜。
二叔担心鲁班门的人又来闹事,打算留在店裡陪我。
结果店铺门一打开,我和他都紧张了起来。
店裡的空地上,放着四個半人高的木箱子。
我第一時間的想法就是鲁班门的人来了,手下意识的摸进兜裡,夹了一张符。
然而就在我和二叔都止步的时候,黄九却突然从猫包裡跳出来,跑进屋裡就把左边第一個箱子打开。
一瞬间,五颜六色的光从箱子裡迸射出来。
黄九猛地把箱子盖上,用爪子揉了揉绿豆眼,不敢相信的再次把箱子打开一條缝隙。
裡面的东西,让我二叔和我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竟然是一箱子珠宝,翡翠珍珠,金银首饰琳琅满目。
从散发出来的宝光来看,全都是真货。
我看着那一箱子的珠宝,非但沒有高兴,反而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就好比某天你家裡莫名其妙多了一万块,你会高兴。
可如果一下多出一大箱子钱,那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二叔回過神,急忙把店门关上,呼吸急促的问我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猜测道:“会不会是黄九老婆送来的?”
黄九一听,本来還想开第二個箱子的它双腿一软,一個屁蹲瘫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但我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黄仙儿只是半化形,不方便进城。
狐疑中,我走到第二個箱子前面,小心的打开。
裡面是一箱衣服,都是那种古装的裙子,叠得整整齐齐。
稍微靠近一些,還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轻嗅了一下,表情就变得怪怪的,回头看着二叔道:“是她!”
“你媳妇?”
给她测了那么多次心跳,她身上的味道我记得很清,笃定的点点头。
我快步朝着店铺裡面走去,推开后门。
不過下一秒就失望了,裡面空荡荡的,沒有人。
她這是什么意思,首饰衣服都送来了,人沒来?
“别找了,她人应该還沒来,這只是嫁妆!”二叔在后面喊我。
回头看见他和黄九把后面的两個箱子也打开了,其中一個也是衣服,第四個是一些干果,有枣子花生,桂圆和瓜子。
我问:“你们怎么知道這是嫁妆?”
黄九指着干果道:“這不是明摆着的嗎?早生贵子。”
我一阵头大,不過好像真是這么回事。
只是她這是什么意思,是提前告诉我一下,她要来了,让我做好准备?
還是說给我带個信,告诉我她很安全,让我不要担心?
黄九用手扒拉着那一箱子珠宝,嘴裡啧啧的道:“瞧這架势,大户人家啊!”
我瞪了它一眼道:“你也不怕上面有毒,把你给毒死。”
黄九一听,哆嗦着把手收了回来,跑到水池上洗了爪子。
二叔看着四個大箱子,“她来了也好,圆了你爷爷的心愿,只是這么多贵重的东西,放店裡也不安全。要是被人偷了,我們家可赔不起。”
我也是一阵头大。
来就来,還给我出這么個大难题。
而且从上面散发出来的体香来看,這些都是她平日的生活用品,卖肯定是不能卖。
二叔想了半天,咬牙道:“明天我去找张总把钱算了,凑一凑先给你买個婚房,免得到时候人家看着寒酸,小瞧了我老李家。”
买房這事我沒想過,在我看来,打個地铺也能過一晚。
可是那女人真的来了,那就不行了。
再穷,也不至于让她跟着我打地铺吧?
只是想在城裡买一套房,算上张总那儿的钱,二叔手裡的恐怕也不够。
我问二叔,二叔摆手道:“差一点也不会太多,我会想办法。”
二叔的办法很简单。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了门,中午的时候回来,身后跟着苏一媚。
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人,我差点就泪目了。
终归還是二叔扛下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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