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起码得警觉
黄飞章长期待在东海省,对于济川省的情况不太熟悉,他也是在魏阳兵落马后到处逃窜,在爵门的帮助下,暂时藏在了威安市。
但是他也有最起码的警觉,何永淼是干组织的人,对人事关系向来敏感,陈勃在這個关键时刻和钱晓波搭上了关系,這說明什么呢?
他们就只是搭上关系這么简单嗎?
所以,在何永淼說這事麻烦了的时候,黄飞章也意识到了問題有些不对劲。
他们怕的不是陈勃,也不是钱晓波,而是這两人到底是初次见面,還是在接头說什么問題,尤其是陈勃刚刚从东宁回来,刚刚把白洁捞回来,在北原,他待了两天的時間,不用說,肯定和他原来的那些关系都见面了。
如果只是這些,還不算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陈勃极有可能和钱晓波背后的关系产生了链接,而他们都很清楚,他们的关系在济川省展开的很难,這几年尤其难。
黄飞章和何永淼对视一眼,都觉得這事很棘手,于是,何永淼去打电话汇报了。
但是他们得到的答复是明天和陈勃的见面時間地点不变,一切如常。
陈勃一早起来洗漱完毕,在酒店吃了早餐,看看時間,离约定的時間還差三十分钟,于是提前出发了。
陈勃到了楼下,早已有一辆车停在了门厅的位置,司机站在右后车门的位置。
“請问是陈勃先生嗎?”司机很有礼貌的问道。
“你是……”陈勃看看周围,沒再看到其他人。
“齐先生让我来接陈先生過去,我以为您還要再等一会下来呢,請吧。”司机戴着白手套,拉开了红旗车的后门。
陈勃看看他,他又看看陈勃,又做了一個請的姿势。
陈勃弯腰坐进了车裡。
在确定陈勃坐好后,司机轻轻关闭车门,小跑着绕到了驾驶位置,启动前還回头看了一眼陈勃,說道:“陈先生,我們出发了。”
一切都很规矩,很正式,這给陈勃整的有点紧张了,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只知道对方姓齐,這還是黄飞章告诉他的。
虽然他很尊重何永淼,但是在這方面,何永淼表现的让陈勃很失望,不用說,在回来向他们的主子汇报时,何永淼可能也沒說自己的好话,甚至是把他自己猜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做了主要汇报。
這样倾向性的汇报,一定会给陈勃带来麻烦,這也正是這次和這位齐先生见面的原因。
车一直开,从市区上了高架桥,一直向城外开去。
陈勃看着高架桥下的威安市,他对這裡很陌生,来到济川省后,最熟悉的两個地方,一個是万阳,一個是福相,而对于省会城市威安,他是第一次這么近距离的观察,之前只不過是在飞机上扫過几眼而已。
汽车开了一個小时的時間,最终停在了一处庄园裡。
他在這裡看到了黄飞章,但是沒看到何永淼。
黄飞章出现在這裡,一来他在這裡躲藏,二来他作为和陈勃最熟悉的人,出现在這裡,有助于缓解陈勃的紧张情绪,毕竟一個人闯到這裡来,是人都会心生警惕,一旦心裡有了警惕,很多事谈起来就沒那么容易了。
齐先生考虑的非常周全。
“齐先生在屋裡,怎么样,昨晚睡的還好吧?”黄飞章笑笑问道。
陈勃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致,真的是和画一样,陈勃以为這样的园林只有在江南才能看到,沒想到在這裡也可以一饱眼福。
“這园子不错。”陈勃赞叹道。
“齐先生是苏州人,所以对于家乡的园子情有独钟,在苏州也有這样的园子,你要是喜歡,可以时常過来玩。”黄飞章說道。
陈勃白他一眼,說道:“我以为你会說送给我,闹了半天我只能過来玩……”
黄飞章闻言哈哈笑起来,“我說送给你,你信?你敢要?這又不是我的,你也不是這样的人,那我們扯什么淡呢。”
陈勃也笑了,黄飞章递给他一支烟,两人点燃后在园子裡边逛边向客厅走去,這园子好是好,就是走路太多,绕来绕去把自己给绕晕了,如果不是生活在這裡,一时半会還真是很难从這裡绕出去,整個园子就沒有一條直达客厅的直道。
齐先生,是一個老头,就是那位在街头见何永淼的老头,選擇见陈勃的时候,把他带到了這裡,如果陈勃知道他是在街头见的何永淼,那還不如约在城内街头呢。
“這位就是齐先生。”黄飞章向陈勃介绍道。
齐先生朝着陈勃伸出手,枯瘦的手和陈勃仅仅是贴了一下,并未用力握手,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上位者都虚,反正和下属握手时绵软无力,像是无骨鸡爪一样根本摸不到对方的筋骨,而且都是稍粘即放。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川建国同志和别人握手时就喜歡把别人攥哭。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齐先生连连說道。
陈勃闻言一笑,說道:“哪有什么后生可畏,我只不過是走了狗屎运而已,如果沒有在监狱裡那几年,也不会认识白永年,也就沒机会在這裡和齐先生說话了。”
陈勃的话很是客气,但是客气裡带着霸气,一句话,你不要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老太爷,我见過白永年,也知道白永年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学的不像,但是他到底還是从白永年那些录音裡学到了不少和上位人的相处之道。
黄飞章坐在一旁陪着說话,不时的为陈勃和齐先生倒茶。
“陈县长,你和钱秘书也是朋友?”齐先生问道。
陈勃心裡一惊,随即释然,自己昨晚放了他的鸽子,這老家伙居然派人跟踪自己,不過也在情理中,只是他快速的想了一下,還是沒想起到底是谁在跟踪自己,時間太短,這事回头在想。
“算是吧,不好意思齐先生,我从北原出发时就和钱秘书约好了,所以您這裡,我只能爽约了。”陈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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