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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隐秘家事

作者:未知
十年前,刘依然和刘依赖的父亲王福至在江山市那和县当县委书记,被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刘依然和刘依赖的奶奶告上了法庭,說王福至沒有尽到赡养母亲的义务。 一時間,整個那和县沸腾了,县委书记被亲生母亲告上法庭,而且是不孝之道,广大的人民群众奔走相告,挤破脑袋看热闹来了。 作为被告的王福至,亲自出庭。站上被告席上的那一刻,王福至的第一句话是:我今天站在這裡,是以一個儿子的名份,跟县委书记无关!如果說有关的话,那就是這個县官,让我的老母亲把我送到了這裡。 当时,法庭征求王福至的意见,不要公开审理,但王福至拒绝了,要求公开!所以,审理那天,法庭内坐无虚席,除了各路媒体记者外,還有更多的是那和县的人民群众。 這场官司,跟刘依然的奶奶登报跟王福至脱离母子关系才两年的時間,沒消停的王奶奶又闹到了法庭。 王奶奶状告儿子的罪状:一是不回家看望近七十岁的老母亲。二是不付赡养费。对于這二條罪状,王福至一一在法庭上回复。 王福至答辩:一是每次回去看望母亲,都被关在门外,连家都不让进,但每次少不了给老人买补品。二是赡养费在二年前就一次性付清,总额为二十万元。這也是母亲当时的要求。 “姐,奶奶跟王福至真有那么大的仇嗎?非要闹到脱离母子关系上法庭不可?”刘依赖不解地问道。’ 自从母亲去世后,刘依赖从不叫王福至爸爸,而是直呼其大名。 刘依赖的问话,使刘依然陷入了沉思:是呀,有多大的怨,有多大的仇,才可以做出這样的举动,把亲生儿子逼上绝路? “姐,为什么不回答我?”看着刘依然不說话,刘依赖又问道。 “那是父亲的官越做越大、权力越来越大的原因!”刘依然回答道。 “哦?王福至给王家光宗耀祖了,那不是好事嗎?”刘依赖激动地說道。 刘依然叹了口气,說道:“父亲是光宗耀祖了,但沒有给王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带来什么好处!” “好处?”刘依赖不解,抬头问道。 “是的,父亲在乡裡当书记的时候,大伯父和小伯父,還有姑姑总是仗势欺人,谁也不放在眼裡,那個时候,他们就是乡裡的土皇帝,谁也不敢招惹他们。对于他们的做法,父亲一再劝阻,但是他们根本不听。再就是乡政府和村委会那些人,为了拍父亲的马屁,对伯父和姑姑他们干的违规违法之事,一直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也许正因为這样,伯父和姑姑他们有恃无恐。更甚的是,有一年小伯父把邻居家的围墙推倒,把人家的院子硬围到自己家的院子裡来,邻居忍无可忍,把小伯父告上了法院。父亲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亲自到小伯父家,把那堵围墙推倒,代小伯父给人家道歉。紧接着,小伯父的官司也输了,不仅退回占用的宅基地,還赔付邻居家的经济损失,从此之后,小伯父便跟父亲便结下了梁子……” “太過份了!如果小伯父真当了大官,這個世道還了得?”刘依赖愤愤地說。 “還有更過份的事在后面呢。”刘依然說道。 刘依然告诉刘依赖,自此以后,王福至给身边的人下了一道令:凡是他家人或亲戚朋友违规违法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话虽是這么說,他身边的人根本就不当回事,以为王福至是嘴上說說而已。有一次,王福至大哥的儿子看到邻村的一個姑娘长得漂亮,硬要跟人家谈恋爱,人家不愿意,就把人家给强奸了。人家的家长带着孩子告到乡政府,乡政府那帮人听說是乡党委书记王福至的侄子干的,便找了個理由,把人家打发走了,结果人家告到了县裡。好不容易混到個乡党委书记的王福至彻底恼火,除了处分乡政府的那几個工作人员外,還回到老家,开了個大家庭会,向所有亲戚宣布:他這個乡党委书记,只做正官,不做贪官不做歪官,以后任何人打着他的旗号办事一律无效!家庭会后,王福至大哥的儿子也因强奸罪被判了五年。 這下,王福至跟其大哥也结下了梁子。王福至兄弟姐妹四人,上头有二個哥,下边有一個妹妹。已经得罪了二個哥哥,且基本沒了来往,只剩下一個妹妹稍有联系。可有一次,妹妹找到他,让他帮忙,她的儿子,也就是王福至的外甥大学毕业,公务员考试已经通過,想进县裡的一個执法部门,让王福至帮帮忙……王福至沒等妹妹說完,就断然拒绝,一点余地都沒有。自此,妹妹也跟他沒了来往。 沒過多久,一直跟王福至生活的老母亲也被二個儿子接到乡下,以各种理由拒绝王福至探视。 在村裡,家裡有当官的,就是人上之人,可王家有這么一個当官的王福至,不仅沒有给他们半点好处,還丢尽他们的脸面。王家三兄妹,不停地在母亲面前数落王福至的不是,一次次地让老母亲去做說客,安排王福至的侄子侄女外甥工作,但王福至立场坚定,从不松口,即便是老母亲声泪俱下。 “姐,大义灭亲的官,如果是你来做,你觉得爽不爽?”听着亲生父亲的故事,刘依赖不禁问道。 刘依然想了想,說道:“原来我也认为,父亲這個官当得很累很窝囊,后来看着伯父姑姑他们這样,倒是同情他来。你真的不知道伯父姑姑他们有多厉害!” “哦?怎么個厉害法?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刘依赖不无疑惑地问。 “那個时候,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再加上還得上班,根本就沒有精力照顾你,就把你送到了姥姥家裡。记得有一次,大伯父和小伯父带着奶奶到我們家,要父亲安排二個侄子的工作,当时父亲已经是那和县的县委书记。奶奶重男轻女,說父亲养了二個闺女不能给王家续香火,让父亲把二個侄子当儿子待。父亲說,当儿子待沒問題,都是王家的人。可安排工作,却是无能为力……父亲的拒绝,使得二個伯父又气又恨,不断地唆使奶奶……奶奶又哭又闹,把气全撒在了妈妈的身上,把妈妈骂得一文不值,說是妈妈不让父亲帮忙。闹了一整天,看着父亲沒有让步的意思,大伯父和小伯父說,不帮就断绝母子关系。父亲還是不帮,结果当天晚上,大伯父和小伯父带着奶奶到了报社,刊发了奶奶跟父亲脱离母子关系的聲明。” “還真能闹呀?想想,王福至也真是可怜,摊上這么一位母亲和這么個兄弟姐妹。”刘依赖终于說了一句同情父亲的话。 刘依赖的话,让刘依然有些许的感动,這么多年了,刘依赖对父亲的怨恨一直沒有消减……现在能有一点点同情,說明刘依赖心裡還是有這個父亲的。 想到這裡,刘依然轻轻地拍了拍刘依赖的肩膀,說道:“不管是谁,要达到某种目的,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我們的父亲,他一生的梦想就是做大官。其实,他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他就是一個农民的儿子,家裡沒钱沒背景沒人脉,靠着他苦读书,考取了一所中专学校,毕业回到乡裡做了一名农机员,然后调到乡裡做干事……就這样,父亲一步步地靠自己的苦干和实干,从一般的乡干部到副乡长,再到乡长,直到现在的省委书记,他是一步一個脚印走出来的!” “姐,你好象很荣耀,为有這样的父亲?”此时的刘依赖已经回到了状态,语气裡带着不屑地问刘依然。 刘依然轻轻地摇了摇头,說道:“依赖,我承认我們的父亲很自私,可以說,他的自私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但虽然自私,他却是一個好官,一個清官,从政几十年,当的官也不小,可从来沒有为自己谋過私利,家人亲戚朋友更沒有一個沾他的光。!” “你以为他是廉政的好官,我可不這样认为,他之所以不帮家裡人,不帮亲戚朋友,是害怕头上那顶乌纱帽丢了,象他官瘾那么大的人,他不会去做影响他升官的事情……他就是一個這么自私的人,這样的行为跟什么清廉、什么两袖清风无关!”刘依赖說道。 “依赖,你過份了呀!你說這话,就是拿刀在解剖你父亲!”刘依然阻止着。 “姐,我就是在解剖他,怎么了?你给他下定义他是清官,這样的清官对我們有什么用?你不想想,我們现在有父亲等于沒有,我們现在如同孤儿!他就是一個要官不要家的官场流氓!”刘依赖大声嚷道。 听着刘依赖带着侮蔑的话,刘依然失去了常态,大声地斥责道:“刘依赖,你不可以這样說我們的父亲,不可以!对,他是有错,错在他過于在乎他的官职,過于在乎他的名声!即便這样,也不至于你這样骂他!” “我骂他?每次想到母亲過世的那個晚上,杀他的心我都有!”刘依赖咬牙切齿地說。 “刘依赖!你真的過份了!”刘依赖的最后一句话,把刘依然激怒,大声地喝斥着刘依赖。 “是我過份,還是他過份?为了他的仕途,不惜让他的亲生女儿改名换姓!为了稳坐他的官椅,他连见自己的妻子最后的时刻都放弃!为了一步步地往上爬,他六亲不认!”刘依赖不俱姐姐的喝斥,大声的回应道。 刘依赖的大声回应,使刘依然愕然:這么多年来,虽然刘依赖对父亲多有怨恨,但从来沒有過激地语言斥责過父亲,今天是怎么了? “依然,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們的父亲!别說他不爱我們,只是我感觉他有强迫症……”刘依然的口气软了下来,眼泪也跟着涌了上来。 “强迫症?我不懂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此时的刘依赖已经平静下来,不解地问刘依然。 “是的,這种强迫症,在官场上就是强迫自己往上爬……一個沉浸在官场之中的人。他把升官当成自己的终极目标,谁阻断或破坏他的目标,他会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从心理学来說,這是一种强迫症,也是一种极其自私的行为。所以,這么多年来,父亲让我們改跟母亲姓,不让我們在外說我們是王福至的女儿,就是這种症状的最高境界!”刘依然說道。這样分析自己的父亲,刘依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找過心理医生,在心理医生的指导下看過好几本心理书籍。 “你是想以這样的方式說服我原凉王福至,還是另有企图?”听完刘依然的分析,刘依赖立即回应道,她根本不相信什么强迫症,她只相信她所看到的和经历的! 刘依赖的话,让刘依然不想再跟她争执下去,于是說道:“我還是继续给你讲父亲和奶奶当年的故事吧,這样你才会更了解父亲……” 刘依赖点了点头,說:“好,我听着,希望我能听出一些好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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