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做俺媳妇吧 作者:都了了 搜小說 上一章: 下一章: 在进偏房确实是看到那只活生生的野山羊时,红菊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怪异情绪。 李孝竹向那個男人要的是两只野兔,但他不仅沒把野兔留下来,反而是留了這只份量更大的野山羊来。 那么這個男人算是讲理還是不讲理?好人還是坏人? 抬眼看向李孝竹,李孝竹却是一脸欣喜,感慨道:“萧将军果真是豁达坦率正直之人,昨日孝竹只是略微和他提了两句刘奶奶被庞家捆绑,需要拿五斤肉去换,他今日便把這野山羊留了下来。当真是体恤民情,怪不得周夫子经常夸赞他乃是我大周国第一将军。” 红菊撇嘴,对他的脑子再次感到无语。体恤民情?這野山羊本就是她抓的好不?再来,把羊放在偏房,当真是不怕把房裡给弄得满屋子怪味! 但更让红菊无语,想直接撬开李孝竹脑子的,却是他接下来的另一句话,“董姨娘,我們這就把羊牵去庞家把刘奶奶换回来吧。” 明明是五斤肉就可以搞定的一桩买卖,你偏偏去花二十多斤肉去做,红菊当真搞不懂李孝竹的脑子是被驴踢了,還是被门缝夹了,当真是完全不能理解。 摇了摇头,红菊道:“這羊有二十多斤重,竹哥儿当真是要把它拿去换刘妈妈?再来咱這家裡可是沒吃食了,好歹也得留些肉给言哥儿吃。” 李孝竹闻言皱眉,“可這羊要怎么屠?” 红菊同样皱眉,有前世经历的她倒是知道怎么屠羊,但在這裡她却是万万不能做屠羊這事的,因为她這身子可只是個妾,一個妾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屠羊,又怎么可能会屠羊? 故而,红菊问道:“可是請人来屠?” “去马大屠户那裡倒是可以的,只是那马大屠户会收一定的屠金,眼下家裡可是……”李孝竹不禁犯难。 马大屠户定是不能寻的,這消息要传到庞得海耳裡,還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红菊便道:“为什么一定要找马大屠户?咱這街坊邻居可是有会杀猪屠羊的?要是有,就請他来帮忙把這羊杀了,等完事就請他吃顿饭,再送二两肉過去答谢一番就是。” 李孝竹闻言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倒是极好的,前日裡我們所见的那個朱阿婆的大儿子朱大能,听說以前就在肉行打過下手,当是個会屠羊的。” 朱阿婆?想起那個多事嘴啐的婆子,红菊不禁心中膈应,“可還有别人会?” 李孝竹摇头,“除了他沒人了,吴镇都是养不起猪的,更别說這羊了。” 无奈,红菊只得道,“那等晌午就請他過来吧。” 過了晌午,李孝竹当是把朱大能請了過来,但同时跟来的竟然還有那個前日夜裡见的朱阿婆朱钱氏。 還沒进门,便是听到了她那带着刺哑声音的大嗓门,道:“這就是李家少爷的宅院啊,瞧瞧真是气派,這房子一间间的可真是多啊,這得够多少人住啊。” 李孝竹在旁侧只是尴尬的笑着,并沒做任何言语回应。 在灶房烧火听到门声,原是想出去看看的红菊,在听到這句话也收回了那抬起的脚。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再次产生:這個朱钱氏,她总觉得好似针对她来的。 “哟,這個时候就做起饭来了啊?這是烧什么的?” 果真不出片刻,朱钱氏便走到了灶房门口,看到灶房裡竟是红菊后,竟是瞪大眼睛,问道:“這不是那個李少爷的姨娘嗎?怎么做起這粗活计来了?” 不待红菊回答,她便又扫视了一圈灶房和庭院,“今儿個怎么沒见刘嫂子,怎么能让個姨娘来干這么個粗活呢?這灶房裡也沒個人打把下手,你一個人能成不?” 红菊只觉厌烦,皱眉刚欲接话,便听李孝竹道:“朱阿婆,您且先进堂屋歇着吧。” 见红菊不理会她,又听李孝竹這么对她尊称,朱钱氏只觉面上倍光,便甩了甩袖子,向堂屋走,边走還边說道:“不是朱阿婆我說李少爷你啊,你们這院子裡可真是干净,比我這老婆子家裡不知道要干净多少,大多少倍。” 听那声音渐渐远去进了堂屋,红菊不禁摇头,继续蹲下来往灶炉裡烧水。 “你,嘿嘿,你這是在烧水等下拔毛嗎?”一道粗犷的声音在灶房门口响起。 红菊抬眼望去,只见一有顶门高的大汉站在门口,双手揣在一起伸到了袖头裡,头发用一块灰色布头绑了髻,面上长了一脸络腮胡,只看到有些憨气的鼻子和两只微显呆呆的眼睛,這么组合在一起,竟是显得有些傻气。 见他双眼一睁不眨的看着自己,红菊道:“這水浇开是等下给羊洗内脏用的,你可是朱大能?” “嗯,娘子,俺就是朱大能,俺会杀猪,那羊俺也会杀,就和杀猪一羊。”朱大能嘿嘿笑道,许是觉得站在门外冷呵,他便往灶房内走了两步,如数宝一样的对红菊說道:“俺以前跟师傅学杀猪的,不過后来师傅死了,沒人要俺,俺就回来了。” 听他說话虽然沒头沒脑,傻裡傻气的,但红菊却是觉得轻松,這样的人最是实在,便是和他說起话来,“你知道這羊怎么杀嗎?” 朱大能连忙道:“俺知道知道,都是畜牲杀羊和杀猪一样,先拿刀给羊放血,等血流沒了它就死了,然后就放滚水裡煮,把毛拔了,就好了。” 红菊闻言皱眉,带毛的羊皮可做冬衣,更重要的是虽然都是畜牲,但這杀羊和杀猪還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的,完全不是這样個杀法,便道:“我记得這杀羊跟那杀猪可是不一样的。” “哪裡不一样?”朱大能闻言依旧憨憨的,时不时的還抽抽鼻涕。 虽然知道眼前人有点傻,但红菊還是为避免麻烦的斟酌用词道:“我以前听人說這杀羊要先把它的四肢给绑住,在喉咙处放血,而后用刀子剥皮,不用拔毛的。” 若是李孝竹在此,当是惊舌红菊的言辞,怀疑她的身份。 但朱大能却浑然不在意,反而听她所言的问道:“那剥完皮呢?是不是就和杀猪一样了?” 红菊笑道:“剩下的就和杀猪差不多了,用绳子吊起来直接开膛破肚就好了。” 朱大能闻言突然伸手抓了抓后脑,很不好意思的道:“其实俺,俺沒杀過羊,俺以为就和杀猪一样。俺听你了,你說咋杀就咋杀。” 看他又抽了抽鼻涕,红菊笑着随口问道:“你生病了?” 朱大能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大大咧咧的說道:“沒生病,俺哪会生病呢,就是在這屋裡熏得慌。” 抬眼看這灶屋内确实是各种烟雾,红菊便道:“那你且先去堂屋歇着吧,那屋不熏。” 說到這裡红菊却是皱眉,李孝竹一向是迂腐守礼之人,怎么能放他在這外不管不顾這么久?那個朱阿婆当真那般难缠,能让他脱不了身過来請朱大能进堂屋坐着? 這方朱大能却是又擦了擦鼻涕道:“不碍事,這屋裡暖和,再說,俺也不想那婆娘一起?” 婆娘?红菊不禁皱眉,“那不是你娘嗎?” 朱大能咧了咧嘴,“才不是,人家娘都给儿子娶媳妇,她能沒给俺娶一個,她肯定不是俺亲娘,就连朱武能都說俺是捡回来的。” 朱无能?噗……這名字……红菊不禁笑了出来。 只是這朱大能看到她笑却是呆了呆,愣愣的說道:“娘子你笑的真好看,要不你做俺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