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韩瑞安
李天源凝视着顾恒生,眼眸慢慢的眯了下来,似乎是想要将顾恒生给看透一般。他早就听闻顾家三公子不堪至极,是個不折不扣的废物,可是今日一见,顾恒生在一众文武官员面前,不卑不亢的同自己对恃,光是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他真的是传言中的那個纨绔无用的顾家三公子嗎?
一時間,李天源不禁陷入了疑惑,想要将顾恒生给看個明明白白。可惜,不管李天源怎么打量和凝视着顾恒生,顾恒生依旧保持着风轻云淡的模样,沒有丝毫的慌乱和惧色。
“哼!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一切待下月再說。”
看不透,仿佛有一层薄纱将顾恒生给遮住了,李天源沉吟良久后,只好冷哼一声,挥袖而去,留下了一抹背影。
传闻顾家大郎生的三子,双虎一虫。而今亲眼看来,怕是有所不同。不說其它,就凭顾恒生今天的言词和风度,怕是皇城中的年轻一辈都鲜有人能够比拟。
可是,顾恒生历年来所做的混账事情却又是不折不扣的,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教导顾恒生這么說這么做的嗎?可是,如果真是那样,顾恒生那从骨子裡散发出来的孤傲不惧的气质却那么令人心惊。
李天源脑海中充满了疑惑,临走时,還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恒生,而后便踏出了顾家的大门。
待到李天源离开之后,顾恒生漠然的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后,微微拱手抱拳的說道:“诸位大人請慢用酒菜。”
话毕,顾恒生对着顾苍老爷子打了個招呼后,也离开了大堂。
望着只留下一抹背影的顾恒生,顾苍以及在场的很多人都愣住了,他们仿佛间看到了很多年前浴血奋战的顾家大郎,承蒙将军。
今日,顾家三公子的表现,实在是令人意外至极。很多人都无法将一個混吃等死和惹是生非的败家子,同今天不卑不亢的顾恒生联系起来。
可是,這确确实实是同一個人,实在是有些令人疑惑不已。
酒過三巡,来顾家捧场的一众达官贵人,也慢慢的相继离开了。大厅内只剩下了一张张空空的桌椅,還有顾苍和一些下人。
双鬓苍白的顾苍老爷子,孤冷的坐在主位上,缓缓地合上了双眸,喃喃自语道:“罢了……顾家迟早也会扔到這臭小子的手裡,趁我還有几年活头,就随他折腾吧!”
……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顾恒生独自待在金碧辉煌的屋内,并且将一些伺候他的一些丫鬟下人都撤走了。
六识终开,那久违的修行终于要开始了,顾恒生可不希望让旁人知道他能够修炼了,不然怕是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当了二十年的无用之人,倘若這几日突然能够修行了,怕是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那么对于顾恒生往后的很多行为都充满了阻碍。
“人玄境初期,终于稳固了。過段時間,便可冲击人玄境中期了。”顾恒生盘坐在床板上,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顾家,不会倾倒。”
正当顾恒生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门口突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令顾恒生立刻紧绷起了心神。
“韩公子。”门口镇守的两位护卫对着来人恭敬的问候道。
“我来找顾公子,有大事相商。”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步伐声而来,一個身材微胖的年轻公子便走到了顾恒生的门口。
韩公子,名瑞安,当朝兵部尚书的孙子,是顾恒生的唯一死党,也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官二代。韩瑞安和顾恒生两人从小就一起长大,一起惹事生非,可以說互相都知根知底。
不過韩瑞安却自认为和顾恒生不同,因为他觉得顾恒生是纯属乱搞事,而他自己却是有理想的搞事。
虽然韩瑞安這话說出去引得皇城无数人鄙夷,但是他自己却深信不疑。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想的,和顾恒生瞎捣乱完全不同。
作为最好的朋友,韩瑞安在听闻顾恒生和李天源对恃以后,拒绝入赘李家的消息时,连忙马不停蹄的朝着顾府赶来。顾家人也都熟悉韩瑞安和顾恒生的关系,当然沒有阻拦的将他放了进来。
“可是,這大半夜的,公子已经入睡休息了。韩公子,您看這……”
门口镇守的护卫可不敢随意将韩瑞安放进去,即便他们知道韩瑞安的身份,也不敢打扰了自家公子的休息。要是公子怪罪下来,那么麻烦就大了,谁知道公子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惩治他们。
在房间内听了一会儿的顾恒生,自然是知道韩瑞安来了,于是慢慢的走到屋内正中央的桌椅旁,开口道:“让韩公子进来吧!”
咔——
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道极速的身影冲了进来。
韩瑞安连忙冲了进来,将還未坐下的顾恒生一把抱住了,并且哭哭喋喋的喊着:“哥啊!你是不是在作死啊,竟然敢和李家那老梆子顶嘴,也就是你啊,要是换個人的话,怕是已经横尸街头了。”
韩瑞安突如其来的抱住,让顾恒生一诧愣住了,而后连忙用力的把韩瑞安给推开了:“松开,一個大男人的,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
韩瑞安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太好,连忙拍了拍自己的淡褐色锦衣,然后紧盯着顾恒生,打量道:“哥,你弱冠大礼,本来我应该到场祝贺的,可是我家老爷子硬是不让我来,說什么让我准备准备去军营锻炼锻炼,我那個叫做苦啊。”
“那你怎么出来的?你家老爷子肯放你出来了?”顾恒生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揶揄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漫道。
“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的牛脾气,他要是肯改变决定的话,那太阳肯定打西边出来。”韩瑞安看到桌上香气扑鼻的茶水,丝毫不客气的饮了一杯,然后和顾恒生对坐而视,继续說道:“我是偷偷摸摸的跑出来的,就是想看看你還活着沒。”
“又钻狗洞出来的,可以啊。”顾恒生淡然一笑,眯了眯双眼,說道。
听到這话,韩瑞安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通红的反驳道:“胡說!”
“小安,快拍拍衣服上的泥尘,咱怎么不计,好歹也是皇城有名有姓的公子爷,要有风度。”顾恒生慢慢的指着韩瑞安的衣角处,似在关心的說道。
“哦,就這点儿泥巴,不显眼,沒事的。”韩瑞安顺着顾恒生指着的地方看去,确实发现了一些黑漆漆的泥尘。
“哈哈哈……”
听着韩瑞安的话,顾恒生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见此,韩瑞安哪裡還不知道這是顾恒生故意在调侃他呢。所以,韩瑞安轻声咳嗽了几下,略微来掩饰他的尴尬:“咳咳咳,那個,哥,咱们就不纠结钻狗洞的事情,咱们說正事,說正事。”
“小安,我們有啥正事,說什么。”顾恒生慢慢的将嘴角的轻笑收拢了起来,轻抿着茶水道。
韩瑞安紧盯着顾恒生,然后故意压低了声音,紧张兮兮的說道:“顾哥,咱說实话,你要是不入赘李家的话,這事怕完不了啊!”
顾恒生敲了敲桌子,沉吟了一会儿后,回答道:“說起這事,当初好像是你们怂恿我去找李家小姐的吧?”
韩瑞安被顾恒生盯的有些发毛,眼神略微飘忽的低下去了,而后有些无奈的說道:“顾哥,当初是咱们一伙人打了個赌,让你去找李家小姐。可是,咱们沒让你說那些话啊。”
当初顾恒生等一群纨绔子弟打赌,只要谁敢进入李家看一眼李家小姐,那么从今往后那個人就是无可争议的老大。那时候的顾恒生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整天犯浑之外,就沒事干了,所以……
“好了,都這個样子了,說這么多干什么。”顾恒生不想多扯這些,因为他觉得之前六识未开的自己实在是太能够作了,還是不想为妙。
“那,顾哥……咱们怎么做?当真入赘李家?還是和李家干翻了?”韩瑞安站着說话不腰疼,似乎极为有兴趣的凝视着顾恒生。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顾恒生沒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淡然說道。
闻声,韩瑞安沉吟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沒心沒肺的笑容:“嘿嘿,哥都不怕,我当然也不怕,我就是很好奇顾哥想怎么干而已,不然我大晚上的跑過来干什么。”
“咳……”绕是以顾恒生现在這风轻云淡的性子,都忍不住轻咳了一下,想要将眼前的韩瑞安打一顿出出气。
“哥,我听說李家小姐虽然不能够說话,但是美貌至极,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要是李家小姐真的国色天香,入赘過去应该也不怎么吃亏,就是以后应该不能够风花雪月了,不然估计会被李家老爷子给戳死。”
韩瑞安丝毫沒有感觉到自己的处境,依旧好奇不已的說着。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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