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她的父亲 作者:未知 阿顺打了個响指,用旁观者的心态,笑着說:“你果然是一点就透,就是她啊。” 慕阿姨看了我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阿顺将她拽倒了远处,两個人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我們两個无语凝噎,婷婷看了半天,身体一软倒了下去,我心头一颤,快速冲上去,将她抱在了怀裡,她穿的很单薄,冰冷的触感通過肌肤传到了心裡,她虚弱无力的望着我,气若游丝。 我紧张的问:“婷婷,你怎么了?” 婷婷无力的抓住我,喃喃着:“终于,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她的眼睛轻轻合上,眼角滑落最后一滴泪水,苍白的脸色在我的瞳孔中不断放大,逐渐撑破了我整颗心。 那种难以忍受的绝望感觉再次涌来,渐次灭顶,我紧紧抱住她,再也忍不住,泪水肆无忌惮涌出,很快模糊了视线。 慕阿姨从身后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别伤心了,她只是暂时昏迷了過去。” 我回過头,难過的說:“可惜她也……” 由于哽咽,后面的话我已经說不出来了,我胸口堵的难受,嗓子也沙哑了,慕阿姨继续拍着我的肩膀,无力的說:“我都知道。” 婷婷是在灵水村死去的,谋杀者正是王老头子,這么多天了,王老头子不知所踪,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他故意收我为徒,一直做着自己的打算,兴许一直在暗处隐藏着,窥视着我們。 這种不安的感觉让我觉得万分不适,我回头观察着四周,微风轻拂,一切静悄悄的,而這种安静透露着难言的诡异。 婷婷的身体冰凉,多日不见,她苍老了许多,眉头紧皱,像是划不开的愁绪,這种悲伤犹如一條暗河,在我心头缓慢流淌。 我很怕再像上次那样,她会彻底离我而去,那一次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将她复活,這种痛苦我不想再经历了。 旁边的几個人反应過来,刚试图站起来,阿顺已经立在他们面前,举着手枪笑嘻嘻的說:“我劝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否则我可不敢保证這枪会不会走火。” 那三個人举着手,一脸惊恐,只有那個年老者還算镇定些,神情异常坚毅,他担忧的望了眼婷婷,轻声问我:“她還好嗎?” 我冷冷的說:“她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個年老者泛起一脸苦涩,仰起头问我:“那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我沒有搭理他,抱起婷婷准备离开,他慌忙站起来,紧紧拽住我說:“等等,你不能带走她。” 阿顺晃了晃手枪,示意让他松手,可他的手却拽的更紧了,根本不愿意松开,我烦躁的說:“你到底想干嘛?” 他坚定的重复刚才的话,眼神严肃了许多,一字一顿道:“你不能带走她。” 阿顺将他拽开,晃动着手枪說:“人家带走自己的爱人,和你個老头子有什么关系,我之前见婷婷离开时就是被你们带走的,听說你们也是被她带過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個年老者盯着我,不可置信道:“你是她的男朋友?” 我转過身,握紧拳头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实在受不了了,更无法忍受他对婷婷的关心,這件事必须弄清楚,否则我将会一直难以安心。 停了半响,他才重重說道:“我是她的父亲。”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這句话实在太過震惊了,要知道我和婷婷在一起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她的身世,后来知道她有個母亲,是被封在了幽林裡,她這次回来,就是为了救她母亲,可她从来沒有提起過她的父亲。 我打量着這個年老者,实在无法相信這就是他的父亲,因为他们沒有任何相似度,不過如果不是這层关系,又实在想不明白。 我不确信的问:“你真的是她父亲?” 年老者中气十足的說:“是我。” 我說:“既然你是她的父亲,为什么這么多年来一直对她不闻不问。” 他叹息着說:“我也不想啊,那次与她们分别后,她们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后来我也曾根据她们提供的地址来這裡寻找她们,可是不知为何,我一直进不来,我想毁了這座山,又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更不能用火烧,我這么多年来从未停止過对她们的寻找,可惜一直沒有任何收获。” 我說:“那你们最后如何相认的?” 年老者回忆着說:“前些天,我在山下晃荡,偶然遇见了她,她和她母亲长的很像,我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年老者面不改色,眼中带着淡淡的感伤,我听他這话不像有假,但依旧将信将疑,打量了他半天,觉得他沒有什么威胁,這才放下戒备。 我问:“你们是跟着婷婷過来救人的?” 年老者忙不迭的回答:“对啊,我們是過来救她母亲的,她告诉我說,她的母亲被困在了這裡。” 年老者叹息着摇了摇头:“可惜啊,我們费了這么大劲也沒能将她救出来。” 我說:“其实她已经出来了。” 年老者快速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可能是太過激动,双手拽住我的肩膀,晃动着我說:“真的嗎?她在哪?” 本来挨了一拳,胃裡已经很不舒服了,他這一晃,我就更受不了了,此刻恨不得将吃過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我說:“你别晃了,我都快吐了。” 年老者松开我,不好意思的說:“我這不是太激动了嗎,你快告诉我,她在哪裡。” 我无奈的說:“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原先她确实和我們在一起,不過后来就分开了。” 年老者失落的立在那,冷风吹過,发白的头发迎风飘动,显得十分落魄,他的衣服已经破开了,灰头土脸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可怜。 阿顺走過来,眯着眼问年老者:“你叫什么名字?” 年老者喘了口气說:“我叫薛凯。” 阿顺若有所思的点头,我一直抱着婷婷,支撑了這么大会,双臂已经开始发软发酸,我将她放下来,让慕阿姨在一旁看着。 我和阿顺走到一旁的树下,我轻声问:“那個人是真是假?” 阿顺不解的說:“什么是真是假?” 我說:“他是不是婷婷的父亲?” 阿顺摆着手說:“這我哪能知道。” 我說:“你不是和她们都在這個村子长大的嗎,怎么可能一点也不了解呢。” 阿顺叹息着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来過村子,在我的印象裡,婷婷的母亲曾经离开過村子,后来回来的时候就怀孕了,除了她自己,根本沒有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当时那個老太婆气坏了,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办法啊。” 我知道她所說的老太婆一定是婷婷的奶奶,我們這次进入灵水村,刚到管德柱家门前就发现了老太婆的尸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我說:“那個老太婆死了,你知道嗎?” 阿顺摇了摇头說:“我不知道,我隐约记得已经好久好久沒有见過她了。” 我說:“這次我来村子时,发现她的尸体了,她就死在了你家不远处。” 阿顺皱起眉头說:“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回来了?不過又为何死在了那裡呢?” 我說:“我也感到奇怪,她死的不明不白,当时周遭什么人都沒有,甚至沒有一個鬼魂,根本无从调查。”突然想起一事,我又說,“对了,我在你家那边发现那個卧室倒塌了,地下入口被封住了。” 阿顺摆着手說:“随它吧,沒有人进去更好,省得出事。” 但是听慕阿姨說那裡是我的家乡,我得进去找到救治古力大叔的东西,如今入口被封住,這就很困难了。 我站在树下,单手撑树,心裡难免有些烦躁,我想抽根烟,却发现身上什么都沒有,树林稀疏,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却昏暗一片,一阵风呼啸而過,树叶翻飞,烟尘在眼前弥漫,视线都模糊了,這情况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阿顺盯着前方,观察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他蹙起眉头說:“這地方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离开吧。” 我疑惑的說:“是有什么来了嗎?” 阿顺掏出八卦罗盘,我看上面的指针来回晃动着,十分剧烈,心头顿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阿顺說:“不管是什么,总之先离开再說,這個地方绝对不能再呆了。” 我反身将婷婷抱起来,告诉大家赶快离开,他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估计也感到不好的事情将要到来,一個個神色惶恐,紧紧跟在我們身后。 我們在树林中穿梭,漫无目的,如今村子已经被毁了,曾经唯一的那個卧室也倒塌了,我真不知道還能去哪裡,這裡处于山头位置,距离尚乡村還很远,一旦下去了,为了各自的目的,势必還会返回,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但是這样走下去也不是個办法。 我扭過头问:“我們要去哪?” 阿顺转动着眼睛,略一沉思,說:“你们跟我来就是了,相信我,我一定能保证你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