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去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作者:不放心油條 老羊的话,让本就一直沒安全感,躁动不安的众人,重新冷静了下来。 恻恻的绝望深渊,這名字是余子清起的,现在大家也都默认了這個名字,大家对于那個地方,到底有多诡异,心裡是有数的。 只不過大家都觉得恻恻是自己村子裡的人,现在进出那裡沒有什么阻碍,也更加坚定了原本的判断。 可那裡对外人,可就不那么友好了。 此前安悦进村交易,七楼的人潜入进来,全部都绕开了恻恻的绝望深渊,他们的确不清楚裡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却也都不敢贸然去尝试。 如今,来了個强敌,反而头铁的敢闯恻恻的绝望深渊,大家就沒那么着急了。 還有一個原因,大家都比较信任老羊的学识和见识。 所谓的域,有所长就必有所短,恻恻的绝望深渊,长处和短处都特别明显,同样的,那個长处也就特别强了。 “可能是今年荒原异变,吸引了這些邪道的注意力。 很多年前,白阳邪祀在各地忽然出现,建立淫祠,招揽信众,被多方合力绞杀之后,销声匿迹,這才沒多少年,又出来搅风搅雨了。 现在外面来的人,应该是白阳邪祀裡的一位喜灯祭司,在白阳邪祀裡的地位也不低,這些家伙都比较邪门,到了這种地位的,都是兼修了炼神,甚至直接就是炼神修士。 极为诡异,你们這些炼体的,能不跟他正面对上最好别正面交锋,弄不好就会被迷惑,失去自我。” “這种邪门的家伙,来這裡干什么?”余子清有点纳闷。 這种鬼东西,发展战略再怎么离谱,也不会跑到沒人的地方发展吧? 现在的荒原,几乎已经沒有活人了,唯一的活人据点,也就是锦岚矿场了,可這裡才几個人啊,有個毛用。 “白阳邪祀的口号叫‘红日劫尽,白阳当兴’,明白了么?” 余子清恍然大悟,秒懂。 几個月前,荒原上有大日临空,這忽然出现的灾难,直接让荒原上死伤无数,到了今天,连只活着的老鼠都很难找到了。 這种一看就能蹭的大热度,還能对上他们口号的事件,這些邪道要是不来,那才是见鬼了。 到时候說這是上天降下的征兆,口号成了预言,而且应验了,正是他们白阳邪祀崛起之时,兴盛在即。 后续再随便埋点做旧的东西在荒原,隔三差五的挖出来一個,维持热度,方便洗脑。 最重要的,荒原异变之后,荒原周边与三国接壤的地方,吃不起饭的穷苦普通人,怕是会持续增多,這种情况,又给了這些邪道发展的机会…… 這么看的话,這些邪道应该早就来了,只不過今天不知为何,闯入了村子的范围。 “能单独行动的喜灯祭司,最少都是修成了阴神,大多是出窍,而且身边必定带着护道的白袍道兵。 而恻恻的绝望深渊裡,我只看到了喜灯祭司一人,他的白袍道兵根本沒有进去,沒有被纳入到绝望深渊裡。 那些白袍道兵必定是沒有自我意识,顶多三阶,四阶的白袍道兵都是有自我意识的。 這么看的话,那位喜灯祭司,顶多四阶阴神,应当不是数十年前那批邪道,当年他们败退消亡的时候,曾经被他们迷惑带走的一些孩子,也沒有被找到,当时被认定为全部遇难,现在看来,這位八成就是那批孩子裡成长起来的。 我們现在要先解决那些可能马上就进来的白袍道兵,再說其他。” 老羊语速极快,噼裡啪啦的一顿分析,余子清认真的听着,羡慕的不得了。 有见识有学识,真是了不起。 只是看了一眼,对方的身份、来历、修习法门、擅长的秘法、法宝、底牌,基本都快掌握全了,底裤都给人家掀翻了。 余子清自忖,自己要是有這等本事,以后遇到敌人的时候,只需要上前叫阵。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爷爷余子清,不杀无名之鬼。 对方只要回一句,老子谁谁谁。 估摸着他這边立刻就能达成最低的判定要求,拔剑把对面砍死。 這么一想,他那個又强又弱的外挂,平时派不上用场,還真跟人家外挂沒关系,是他读书太少,知识面太窄。 要是老羊有這种外挂,现在出门,估摸着都能以山羊之身,把荒原上各個势力的高手杀穿。 可惜余子清自己都沒搞明白這外挂到底怎么回事,要是能借给老羊,他也不会有什么犹豫的。 這边正說着呢,就见村口的迷雾裡,一個個白袍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果然跟老羊說的一样,沒有自我意识,或者意识混沌沒有自我的东西,都是不会被拉进绝望深渊的,上一次他们进来时,只有余子清一個人被拉进去,老羊就记住了這一点。 “這些白袍道兵,都是喜灯祭司的傀儡,现在品阶不高,应当都是体修,你们都能对付。 注意小心点,這些家伙,跟活死人沒区别,心脏碎了,脑袋掉了,也依然未必会死。 還有,注意点,沒有喜灯祭司的掌控,這些白袍道兵死后,他们身上的白袍会自动寻找新的傀儡,别被套在身上了,很麻烦。” 余子清沒准备动手,村子裡炼体的這几十個人,他的炼体进度,基本是倒数的,人家的积累根本不是他能比的。 只是,看着对面走进来的三十多個白袍人,余子清忍不住碎碎念。 外面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這么多可能是三阶的体修,竟然沒有掀起波澜,那基本可以判断出来,低阶的体修数量,一定特别多,而且,低阶体修的地位很低,比他想的還要低。 率先冲上去的是二憨,這家伙一声暴喝,全身气血涌动,整個人都好似变大了一圈,全身肌肉虬结,恍若磐石,压迫感极重。 正面的一個碰撞,便当场掀翻了四五個白袍人,冲散了对面的阵型。 侧面,一個全身精瘦,双手反握着剔骨刀的汉子,猫着腰接住其中一個被掀飞的白袍人,剔骨刀化作一连串幻影,刺入对方白袍的缝隙,招呼对方全身要害和关节。 一個照面,便见一個白袍人跌倒在地上,四肢扭曲的不成样子,鲜血从白袍裡哗啦啦的流。 那精瘦汉子,看了一眼手中的剔骨刀,两把从安悦那交易来的好东西,刀刃竟然都卷了…… 精瘦汉子不以为意,举着剔骨刀,在自己的双臂上咔咔磨了几下,火星四溅,转而继续绕過去,准备捡漏。 余子清远远的看着,越看越是心惊。 這屠夫杀起人来,可比二憨那莽货還要干净利落。 再看其他人,专门交易来的挖矿铁镐,一击下去,就将白袍人钉死在地上,再要么赤手空拳,拳拳到肉,砰砰砰的一连串轰击,活活打死…… 便是那俩大妈,挥舞着金属大棒,白袍人根本近不了身,挨一下就会倒飞出去。 余子清彻底放弃了上去动手的想法,他只是一個才二阶的体修而已。 让這些村民开始炼体,简直太明智了。 在一個无法炼气的地方,有一堆五大三粗,胳膊硬的可以当磨刀石的体修,這裡就是一般炼气修士的禁地。 本以为那些白袍人,估摸着都是三阶体修,還有三十多個,应该会打一段時間,谁想到,无人掌控,沒有意识,只有本能的白袍人,在這些整体品阶更低的村民手裡,连一炷香的時間都沒坚持下来…… 最后只有三十多件好似活物的白袍,或被钉死在地面上,或者被那些壮汉揉成一团,捏在手裡。 “子清啊,我們要是能熬到荒原平静下来,以后你出门的时候,可千万别說是你教這些人炼体的,你最好也叮嘱一下他们……”老羊凑到余子清身边,悄悄叮嘱了一句。 “怎么了?” “我怕你出门会被人打死。” “你說啥呢,关我什么事?我才二阶,他们比我厉害多了,我都是跟他们学的。” 乱战结束,余子清指了指那些白袍。 “這些先别急着毁掉,问你個事,我要是去见那個喜灯祭司,有危险么?” “有,我刚才数了下,這裡有三十四件白袍,那喜灯祭司手裡最少還有两件,你這种级别的体修,他只需抛出白袍套在你身上,一個照面,就能把你控制住。” “那二憨呢?” “他,那有点难度了,就算被套住,二憨起码也能跑回来。” 余子清点了点头。 “二憨,你去办点事,去恻恻那看一眼,问问对面那人叫什么,问一句之后,立马回来,他要是不回答,你就說,不想与他交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报個山头,就把他的白袍還给他,让他走。” “噢。” 二憨老老实实的将脑袋探进了绝望深渊,打眼一看,远处有一個提着白色灯笼的人。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哥說了,不想跟外面人交恶,你报個山头,就把白袍還给你,让你走。” 喜灯祭司已经被恻恻的绝望深渊,恶心到心态不稳了,此刻面若寒霜,眼中杀机毕露,想也沒想,便一挥手,袖中一套白袍,化作一点流光,沒入到二憨身上。 二憨谨记余子清的话,一個退步便退了出去。 喜灯祭司飘在半空,恍若鬼魅追来,可是沒入迷雾的瞬间,却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另一边,二憨出来的瞬间,就已经有等候的村民,上去就将套了一半的白袍钉死在地上。 余子清眼看二憨沒事,放心了不少。 “他是不是什么都沒說?火气挺大?直接动手了?” “恩。” “你再去问一次,就說我們不想跟外面的人接触,再问最后一次,還不自报家门,那就等着一辈子都待在這裡吧。” 相关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