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尝试寄生的蛀虫 作者:不放心油條 不放心油條:、、、、、、、、、 說真的,余子清从未想過,白阳邪祀蹭热度的速度会如此之快,這才沒几天的功夫,他们竟然就修改了经文,刊印成册,派发到了最底层的教徒。 在這個世界,有這种执行力,你干什么都不好啊,哪怕圈地建国,发展個几百年积累底蕴,最后反推大乾,都未必一点希望都沒,何必非要去走邪道。 想到之前有饿鬼汇报過,有人靠近過槐树林,也有人试图从沒被槐树林围起来的地方靠近锦岚山,余子清便差不多明白,這些家伙改写经书,也不是凭空想象的,還真的是实地考察過。 张冠李戴也戴的有理有据,挺有水平,因为這裡,真正的强者,现阶段是肯定不敢来的。 他们到处喊這裡是他们的圣山,高层的人不会信,也不敢来,底层的人信了也来不了,沒法证伪,那我說的就是真的。 余子清越想越气,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偏偏对于他来說,這還不是普通的锅。 万一真的有不少穷苦百姓,对這种话深信不疑,万一他们真的饿死了,那种根深蒂固的虔诚信念,在他们化作饿鬼之后也不会消散,反而会将饿鬼之王与白阳圣母重合。 到时候,可能在這些饿鬼的心中,饿鬼之王就是白阳圣母,白阳圣母就是饿鬼之王。 這不是单纯的蹭热度,抢热度,這是要从根本上刨了余子清的根。 余子清以后但凡饿死一次,那苏醒的毫无意识的饿鬼之王,便可能会被白阳圣母当做一個很强的无主躯壳,利用现在开始的布局,撬开了一丝漏洞,再同样以一些底层饿鬼虔诚的信仰为桥,真正的和饿鬼之王合二为一。 到时候,他余子清就彻底打出了吉吉。 這些蛀虫,要从最底层,一点一点的啃噬,直到吞噬掉這新的道。 這些邪道,对神朝危险不大,因为在這個世界,伟力归于自身,把握所有上层力量和资源的神朝,从底层将其掀翻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 但对余子清就危险了。 “恻恻,跟那位顾天心姑娘多聊聊,人家贴心的送来情报,虽說也可以看做试探,可摆在明面上的阳谋,我們知道了一些事,就不能不当回事。 准备一下,接下来,我們可能要去大震了。” “呃,少爷,我們之前不是讨论過,去大离最合适嗎?”恻恻有些愕然,怎么忽然变卦了,這是讨论了個寂寞。 “跟大离保持联系,不能断,只是我們现在要去大震而已。 有蛀虫,要寄生我們的道,然后取而代之,我最清楚,对方還真有希望成功,希望有多大,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杂碎真的有可能做到。 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都已经敢派一些小喽啰在附近活动了,還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 他们跟神朝不一样,神朝不敢冒险,是他们手裡掌握的太多,他们占据着高位,大的变动会让他们有跌落高位的风险。 可這些杂碎,跟神朝相比,他们除了一條命之外,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余子清沉着脸,他不怕自己死了,他是怕自己的身份,被這些邪道发现了,以自己的实力,恐怕连自杀都做不到。 他怕自己死后,這些邪道,占据了他的道,占据了他的身,占据了他的名,杀他挚友,杀他亲朋,再去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 那真是死不瞑目。 现在唯有,当寄生虫开始尝试着寄生的时候,就果断点,想想办法,怎么把他们弄死。 不然等到寄生虫已经寄生到体内,与血肉化作一体的时候就晚了。 听明白了余子清的意思,恻恻大为惊喜。 “少爷的意思是,愿意走饿鬼之道了?” “我可以不走這條路,你们都可以走,但唯独不能让外人从我這抢走,也不能从你们那抢走。” 恻恻立刻行大礼,满心欢喜,心甘情愿的叩拜。 哪怕余子清现在是人身,但他也完全可以兼修饿鬼之道,而且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個可以以人身修饿鬼之道的活人。 缺点是他如今不是饿鬼之身,一日一阶的创道者神话,别想了。 优点嘛,毕竟身份在這摆着,进度会比一般饿鬼快很多,哪怕现在根本沒有饿鬼之道的修行法门,余子清自己根据曾经烙印在他神魂上的印记,慢慢推导,那也比一般饿鬼本能的修行快。 而且严谨点的說,别說太满,那也是几乎不会出错。 他也有炼神之道的道路感应,老羊這甚至還有人身修鬼道的法门,可以给他参考。 自己走一條前所未有的路,的确不是不可能。 接下来的時間,余子清一方面继续种树,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圣山”包围起来,老家不能被人偷了,无数的饿鬼栖息在此地,只要真正的强者不来,谁也硬闯不进這数百裡槐树林。 要是想飞进去,飞进了炼气禁地,面对一村子体修,還有无数包围着的饿鬼,那画面一定很有意思。 一個月之后,余子清带着恻恻、巫双格,踏上了前往大震的旅程。 還未走出荒原,一道流光从天空中落下,這是顾天心给恻恻的新書信。 一封起码需要烧掉八九万灵玉的昂贵书信,老羊每次见到了都要骂一声败家子。 有這钱,還不如租用一下大乾的鲲游,反正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信件,一般的鲲游,送一次信,压根用不了這么多钱。 要是能摸准鲲游喜好,给它顺毛撸舒服了,让鲲游私下裡免費帮忙,或者便宜点接個长期私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每一次都烧掉一柄高阶传讯飞剑么。 妈的,败家子。 “少爷,天心說她已经回到了大离,大震的情况不太稳定,而且,大震也沒有学大离广施仁政的想法,白阳邪祀在那边挺活跃的,弄不好要搞出来大事情。” 恻恻說到這,看了看余子清的脸色,继续道。 “而且,他们新改了经书,再加上不断布施,教徒发展的很快,大震南部边境,已经有教徒敢在白天,招摇過街了。” 余子清面色不变,点了点头。 “你回信吧,就說我們开春之后,去大离拜访,而且,人家每一次送信都会给你带小礼物,你也回個礼吧。” 余子清伸手一翻,拿出了布施圣器,又取出一個玉瓶,倒了半瓶甘霖在裡面。 “取一只经常有人用的碗,将饭平铺满,添加几滴甘霖,插三支线香,捏布施印,诵布施咒,能积善德,平自身戾气,化心中魔念。” “少爷,這……至于嗎?”恻恻有些不解,這礼物可不是一般的贵重。 因为目前为止,根本沒有布施饿鬼的法门流传出去。 這法门也是余子清创出来,尽量降低布施门槛的结果,按照余子清的想法,他想要将门槛降低到,让凡人都可以布施开過口的饿鬼。 而给這种回礼,一定程度上,也相当于告诉对方一些信息了。 “有来有往,才有交情,也不会让人看低,這些人情世故,你应该比我懂的多,你只是因为我,顾虑太多。 不用顾虑那么多,不提其他,哪怕仅仅只是闺中密友的交情,你也应该回個像样的回礼了。” “多谢少爷。”恻恻微微行礼,表示感谢。 玉瓶随着恻恻的书信飞走。 大离這边的联系,肯定不能断了,至少目前为止,大家還都是挺愉快的。 那边告诉他们的情报,已经不少了,而且還不停的烧钱,来维系這种联系。 平心而论,在对方不知道他余子清,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时候,能這么做,已经是非常有诚意的交朋友了。 换算一下就是一個女性土豪朋友,为了给你联系,次次花几十万的邮费,還附带几十万的礼物,再加上大量有钱都买不到的珍贵情报。 而這边只是一個偏僻小山村村霸少爷的侍女。 你要說着都不算有诚意的交朋友,那就真不知道什么叫有诚意了。 余子清次次都会看信件,当然,不是偷看。 他又不傻,哪裡看不出来,抛开其他的目的和想法,顾天心也是真心和恻恻交朋友的。 他也从来沒想過,让恻恻一直待在他身边,当一個工具人管家,恻恻有朋友,他其实也很为恻恻高兴。 至于一直跟着的闷葫芦巫双格,算了,這家伙到现在說话都不利索。 要不是因为饥饿的后遗症還在,這次出门說什么都不会带這头倔驴。 而二憨沒带,其中一個原因,是這货太典型了,简直就是個喜灯祭司诱捕器,沒有一個喜灯祭司发现他之后,能强忍着不把他变成白袍道兵。 還有一個原因,则是裡长說,這家伙什么都不会,只会炼体,而且最简单的稍稍收敛气息也不会,炼体吧又太弱了,不到脱胎境,甚至神通境,就不让他出门。 而村子裡的其他人也一样躺枪,只会傻乎乎炼体的,不到一定境界,就老老实实干活、炼体,不然的话,挖矿挖的老死在村子裡,都不准出门。 老羊倒是想跟着,但他修行到了关键阶段,不能奔波,最后,還是轻装上阵,就余子清带着恻恻,顺带着還有非要跟着的巫双格。 這阵容,肯定不会引人注目。 這边顺着荒原和大离的交界线,一路北上,进入大震。 余子清立刻察觉到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被硬生生踩出来到大道上,一直能看到人,向着大离迁徙。 但是沿途,還不时的能看到一個凡人教徒,正在尝试着给那些平民洗脑,将他们拐走。 进入大震境内八百裡,余子清便察觉到,好像不太对劲。 這裡已经有一点,曾经荒原上灾难初期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