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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接触

作者:不放心油條
“见過福伯,顾妹妹太客气了,若是得空,自然登门拜访。” 恻恻见礼,然后立刻将手中捧着的木盒递過去。 “福伯,這是我家少爷的见面礼,粗野乡村,只有点土特产,還望笑纳。” “土特产好啊,现在最少见最珍贵的便是土特产了,我便不客套了。” 福伯笑的很开心,他当然不会嫌弃,普天之下独一份的土特产,有钱也买不来的宝物,他都不忍心去客套。 他收下了见面礼,便主动走上前。 “這位便是卿少爷吧,耳闻多日,今日一见,的确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福伯客气了,在下卿子玉。”余子清客气的见礼。 只是一個见面,余子清便大概明白对方有沒有诚意。 洞虚境的高手,能起身迎接他這個三阶体修,便已经是极大的礼遇,毕竟,這個世界,還是靠拳头說话的。 你要是個十阶大佬,哪怕你的身份只是個乞丐,那你现在闯到皇宫,吐离皇一脸吐沫,說为啥皇城脚下不让行乞了,离皇也会陪個笑脸,保证你立马可以继续去那行乞。 福伯這也是暗示,他们准备如何对待双方的联系。 简单說,很给面子,表示我們很有诚意。 也表示,你此刻代表着锦岚山,是锦岚山在外的话事人,而我在我的势力裡,却不是对等地位,所以,哪怕我是七阶,我也会主动起身迎接你。 但也仅此而已,因为高手本身就是地位。 余子清明白這些,同时也确定了另一件事。 這些人现在无论是在记录還是在各种动作裡,都坚定的认同饿鬼之王就在锦岚山沉睡。 可是实际上,站在足够高位置的人,都当這句话是扯淡,却又不得不认同的扯淡。 這才是对方愿意给余子清礼遇最重要的原因。 說到底還是拳头大。 大到明知道你出不了手,也還是忌惮。 寒暄了片刻,福伯看着余子清的样子,伸手一翻,取出一個玉盒。 “恕老夫多言,老夫看卿少爷似乎有恙在身,老夫這有些养身的丹药,现在也用不上了,便赠予卿少爷补补身子,還望莫要嫌弃。” “福伯客气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哦?卿少爷這是受伤了?” “前些日子遇到了個疯子,满脸刺青,也不知是哪裡的刺配逃犯,拦住我等便要喊打喊杀,那疯子实力還不错,弄的我到现在還天天头疼,不知何时才能好。” 余子清揉了揉脑袋,看了一眼恻恻。 “恻恻,那個家伙叫什么来着?” “少爷,我們忘了问他名字了,不過我猜他叫七楼,他身上带着個令牌,上面刻着的应该是他的名字吧。” 余子清回過头,继续道。 “哦,对,就是叫七楼,名字還怪怪的。” 福伯的眼皮微微一跳,心裡骤然一個咯噔。 七楼…… 脸上全是刺青,实力還不错。 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曾经露過几次面,跟大离的某些人做情报交易,座次排序是七楼的第四把交椅,炼神六阶。 他曾经有次被追杀,却反過来刺杀了四個同阶的追杀者,伤到了一位七阶炼气修士,扬长而去。 這种家伙,却死在眼前這几人手裡了? 修为最高的不過四阶,還是個不擅长战斗的暗影司探子? 而剩下三人,整齐的三阶小修士。 从苏离一进门,他就在跟资料上对上号了,那断臂特征着实明显,他這次来,其中一個目的,便是要尝试一下,从苏离這再了解一下情况。 沒想到,苏离竟然跟余子清這些人走在一起了。 而且之前還被七楼的人截杀。 這几句话裡,福伯便捕捉到了庞大的信息量,每一种都让他震惊不已。 “福伯,怎么了?你认识那個被流放的疯子么?” 福伯回過神,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一脸严肃。 他才不管余子清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都得照实话說一遍。 “卿少爷,我能看一眼那個令牌么?” “恻恻,拿出来给福伯看看。” 福伯拿着令牌,摸索了一下,打量了几眼,彻底确定了,就是七楼的四号人物,惨死在了這几人手裡。 “若是我沒看错的话,這個人是七楼的第四位次,七楼是一個贩卖情报的势力,一直躲躲藏藏,這個人也一直藏的很好,沒想到如今死在了大震。 卿少爷可要小心点了,這些家伙,素来不喜正面交锋,酷爱下黑手。” “那我可得想個办法,把他们全部打死了丢槐树林裡当花肥了。” 闲聊了不一会,福伯便先安排人接风。 余子清也沒什么吃相,满桌子菜,就沒一個他不喜歡的,說真心话,這的确是他落地之后,吃到的最丰盛的饭菜,甚至還奢侈到有三种酒。 饭后,恻恻他们被安排住下,余子清则跟着福伯去了书房单独谈。 到了這裡,余子清就懒得继续寒暄,直入主题。 “福伯這次来,是一個人来么?” “卿少爷,目前只有我一個人来,但若是找到点什么,就不一定了。” “我可以告诉你一個确切消息,白阳圣母已经出世了,大概在西面,据此地万余裡。 你们若是想要将其铲除,就最好尽快,若是還想等等,那你们若是找到具体位置了,請务必告诉我。 這些邪道惹得我家裡的人都不太高兴,所以我只能尽快去踏平他们的基地。” “不至于,不至于……”福伯心头一跳,连忙拦住。 真让锦岚山禁地那数百万饿鬼出山,估计谁也兜不住底了。 他是真沒料到,這位的火气這么大。 恐怕上面的人,也沒料到锦岚山的反应会這么大吧。 “卿少爷稍安勿躁,那白阳邪祀乃是天下公敌,大震、大离、大乾,包括天下各门各派,早有约定,若是发现白阳邪祀为祸,众人皆有责任将其铲除。 如今這一代的白阳圣母出世,那自然是要趁早将其灭杀,以防其做大,难以灭杀。 卿少爷既然有了大概的位置,余下之事,卿少爷便不必担心了。 那白阳邪祀聚拢凡人,只要有了大概位置,便再难隐藏,很快便可锁定其位置。” 上面的一個小小的试探,现在自然要有首有尾,先去灭了那些白阳邪祀。 再說,這一代的白阳圣母出世,无论之前给的结论是真是假,现在都得去灭杀当代的白阳圣母。 所谓公敌之說,的确是真的,只是這個约定嘛,大多数时候,都是只要不损害我的利益,我便懒得去管。 福伯对此最为清楚不過,若是往日,白阳邪祀在大震肆虐,大离多半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蹲在旁边看热闹,這一次有了东宫主事,态度就明显不一样了。 若是站在下属的角度,那他只能听从吩咐,做好上面交代的事情。 但到了他這個级别,就算是上面的人,其实也很少会让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這次派他来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为仅仅站在個人角度,他也很恶心那些白阳邪道。 完成了接触,福伯便开始给上面写信汇报情况。 “回禀殿下,属下见到了锦岚山禁地的卿子玉。 仅属下個人所见,此人一点都不像是偏远山村出来的人,亦无积贫乍福之感。 若非他吃相……极有特色,许多寻常饭菜都似从未见過,也完全不似伪装,属下都有怀疑他并非那锦岚山之人。 言谈举止,不经意间的行为做派,都不似粗鄙村夫。 属下与其交谈数個时辰,也明显察觉到,他之见识与想法,也非一朝一夕积累。 属下有一妄言,那锦岚山禁地之人,在此前就已极不简单,如今怕是才不得不冒头而已。” 福伯写了大半個时辰,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所有的点点滴滴,就怕他自己主观上会有偏向,客观事实作为主要,最后再写上自己的见解和猜测。 记录完成,他握笔检查,看看是否有遗漏。 這时,一個三寸高的小人,爬上了桌子,小人生的小圆脸,头梳圆髻,扎红色发带,一身朱红色大袍。 小人看着福伯握笔沉思的样子,急的跺脚。 “喂,你写完沒有? 再晚我就赶不上茶膳司今天的茶点了,今天可是廖师傅每月一次亲自出手的日子,错過了就得等下個月了。 下個月要是我沒任务,可就吃不上了,你倒是快点啊。 這般磨磨蹭蹭,花都开谢好几次了!” 福伯露出一丝微笑,放下笔后,客气的揖手一礼。 “驿马大人,毕竟是呈于殿下的,容不得丝毫马虎,還請大人稍后片刻。” 想了想,福伯取出一個玉瓶,小心的倒出一滴甘霖,将其递给驿马。 “這滴甘霖,便赠予驿马大人了,還望路上一定要小心谨慎,务必要亲手呈于殿下。” 驿马嗅了嗅鼻子,顿时眉开眼笑,也不急了,他捧着那滴甘霖,将其收于袖中,而后盘腿坐在書架上,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沒事,我不急,吃不到就吃不到,下個月吃也行,给殿下呈报的东西,那是不能马虎,你慢慢来,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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