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非 作者:千年书一桐 科幻 热门、、、、、、、、、、、 谢涵见顾玡如此郑重,心下不由得一紧,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要知道此时的她外表不過是一個六岁的小娃娃,顾玡放着顾家這么多有钱有势的长辈不托,却偏偏来找她,难道說她也发现了什么問題?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涵姐儿别怕,姨娘就是想你回扬州之后,看看能不能找你父亲帮忙打听一下你姨父的事情,你外祖父他们离得远,也不方便,你姨父就在杭州,离扬州也沒多远,而且我听說皇上前几天南下去了,說不定就是去扬州和杭州,要知道当年皇上可是很看重你姨父和你父亲的。”顾玡一边拉着谢涵的手轻抚着一边說道。 而谢涵则是一脸的蒙呆。 皇上下江南,皇上看重姨父和父亲,可姨父下了大牢,父亲却病重了,這两件事到底有沒有什么关联?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父亲是扬州的盐政,姨父是杭州知府,這两個地方现今是江南最富庶的城市,姨父和父亲占据了两個這么重要的位置,绝对是皇上的心腹啊,如果姨父犯的不是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皇上应该不会抓他下牢的吧? “二姨,姨父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谢涵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也說不好,我只知道皇上前两年下旨修西湖,今年春天西湖修好后就有人把你姨父告了,說他挪用了皇上修西湖的款项,可你姨父是冤枉的啊,他挪用了那银两也是为了给皇上盖行宫,因为皇上說他想来看看西湖,你說他。。。” 后面的话沒說完,只见何青在外面咳嗽了一声,紧接着便听她问道:“余婆婆,你老人家怎么也来這了,是外祖母让你来看涵妹妹的嗎?” 屋裡的顾玡听了很快换了個话题,“涵姐儿,听姨娘的,這一路不许淘气,要乖乖听妈妈们的话,到了扬州见到你父亲代我问個好,我那個妹妹也是沒福气的,偏生這么早就去了。。。”顾玡說着說着倒是真掉泪了。 “二姑太太什么时候来的?老奴刚在后面看着丫头们收拾东西,竟然沒看到二姑太太過来,是老奴的错。”余婆子进来屈膝向顾玡行了個礼。 “刚到的,這不想着我那可怜的妹妹刚撒手撇下這可怜的孩子,谁知我那妹夫竟然也病了,世事无常啊,想当年,我妹妹嫁给妹夫的时候,郎才女貌的,满京城的人谁不称羡?這才几年功夫,竟然物是人非了。”顾玡這话既是为顾珏感慨,也是为她自己感慨。 因为想当年她和何昶也是令人称羡的一对,虽說男方家不是什么显赫的家族,可男方有才啊,皇上的赏识加上顾家的扶持,很快便平步青云了。 谁知旦夕之间飞来横祸,好好的两個家庭不說烟消云散吧,可也再难寻往日的荣光。 顾玡的话說到了谢涵的心坎裡,她的眼圈很快也红了。 去年冬天上京路上,她一家三口還有說有笑的,其乐融融,谁知短短两三個月,母亲落胎后又因调养不当病沒了,還沒有从悲痛中走出来的谢涵又面临着失去父亲的庇护,谁說不是世事无常? 幸好,老天给了她一個重生的机会,不知她能不能帮助父亲闯過這一关。 余婆子见顾玡把谢涵的眼泪招出来了,忙陪笑說道:“二姑太太要是沒有什么别的事情還是請回吧,谢姑娘本就体弱多病,明天一早又得上路,老夫人特地嘱咐了让她多歇着,别劳累了,有什么话,還是等她回来再說吧。” 顾玡一听擦了擦眼泪,“也罢,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不過就是来看看這可怜的孩子,二姨也沒什么好送你的,就把這对镯子留给你吧,也是二姨的一個念想。” 說完,顾玡从自己的手腕上一对细细白白的羊脂玉镯子要给谢涵套上,可谢涵的手才多大,還沒戴上去镯子便自己滑下来了。 “二姨,心意我领了,镯子還請二姨自己留着。”谢涵把手缩了回来。 她当然明白顾玡送這对镯子的用意,可問題是顾玡托她的事情她未必能办到,自己父亲多半已经病入膏肓,哪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再說了,這顾府谢涵不打算再回,因此,顾家的人她都不想再沾惹了。 “你還小,戴不了,让丫鬟们收着吧,多少是二姨的心意,也是二姨的念想。”顾玡固执地把镯子送到了司琴手裡,交代她好生收起来。 司琴已经知道了谢涵的用意,這裡值钱的东西一概带走,因此倒也不客气地接過了镯子,当然,她也沒忘了替谢涵道声谢。 顾玡走后,余婆子领着司琴、红棠、红芍几個开始收拾谢涵屋子裡的零碎东西,打包的打包,装箱的装箱,谢涵则抱着那個蜜饯罐子去了隔壁丫鬟们的炕上歪着。 奶娘是天黑后才进来的,一见谢涵前额的伤,先就抹扯上了,用扬州话先骂了几句,又用扬州话问了一遍事情的经過,然后叹了口气。 不過看见一旁立着的余婆子,奶娘倒是沒再多嘴,只得用半是官话半是扬州口音的声调向余婆子陪笑解释了几句。 “我們乡下小地方来的人,還沒大学会這京城话,一着急只会叽裡咕噜满口土话,還請余婶子别怪我們乡下人沒见過什么世面。” “說到這個我也奇怪,怎么五姑太太当年给表小姐找的奶娘和丫鬟都是扬州人?”余婆子问道。 她中午见谢涵和司琴、司棋几個說扬州话就有些不太高兴,以为她们三個瞒着她商量什么事情,可后来问了问院子裡做粗活的婆子和小丫头,說她们几個在屋子裡玩闹的时候大多数时候說的都是南边的话。 后来一细想,谢涵不過是一個六岁的奶娃娃,司棋也不過才十岁,就算那個大一些的丫鬟司琴十三岁了,可她毕竟只是一個在后院打转的小丫鬟,能有多少见识? 因此她也就沒把這件事告诉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