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节分道扬镳
可方严沒有听从叶希宁贸然挂断,电话那边還在传来声音:“听着阿宁,這件事家裡要介入。”
“不可以,說好的期限還沒到,让我自己处理!”
“好了,就這么定了,你准备好。”
這一次电话那边很干脆地挂断了。
“你是傻x嗎!我叫你挂电话你不挂!”叶希宁勃然大怒,对着方严大爆粗口,這是我第二次听见他骂脏话。
方严也不是善茬,怎么可能忍得下這口气,他反手扔了叶希宁的手机,威胁到:“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也不看看现在你的小命在谁手裡。”
“少废话快点带她走,不然你的老命都沒了。”叶希宁激动不已,恨不能跳起来推他一把。
方严听出了不对劲,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追踪到了我的手机位置,半小时,最多半小时他们就到這儿,你不想变成试验品就赶紧跑。”
“你這么好心?再說我看了,這個电话只是你哥打给你的,你家裡人会无缘无故追踪你的手机位置”方严怀疑叶希宁只是在唬他。
叶希宁既无奈又着急:“我們家裡人接电话是不可以开免提的,如果开了免提就意味着出了意外,不管我說什么理由他们都不会相信的,算我求你了,你快点带她走好嗎?!”
方严半信半疑,他在房间裡来回踱了几步,最后下定决心:“好,反正我都是要走的,但我不能放你活着,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回去把我說出来我就死定了,你要是不說你也知道你姑妈是什么下场,叶子已经为了我死了,我不能让她白死,我得活着!”
方严冲进厨房拿来一把菜刀出来:“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叶家人,我是真心打算给你机会的,但是他们破坏了這個机会,现在你沒得选了。”
說罢方严高高抬菜刀就冲着叶希宁砍下去。
我闭紧了眼不敢看,這一刹那思绪万千,所有關於叶希宁的過往都犹如跑马灯掠過眼前,最后湮灭在一片血红之中。
不及我有更多感慨,就听见一声“钪啷”,似是菜刀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痛苦的哀嚎……這声音好像不是叶希宁的……
我慢慢睁开眼,只见方严捂着满是鲜血的手腕翻到在地,不住痛呼。再看叶希宁還是被绑得跟粽子一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睛却直愣愣看着一個方向。
這是什么情况?有鬼?
我顺着叶希宁的目光看過去,一只利箭……沒错,就是很古老那种木制的尾巴上還插着羽毛的箭,直直戳在沙发上。
看样子,就是這只箭刺伤了方严的手。
這时什么年代呀,居然還有冷兵器出现!
我還沒来得及问叶希宁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個黑影从敞开的窗子口爬了进来,动作很是笨拙,翻进来的时候沒站稳還一個屁股墩摔地上了。
那模样很是滑稽,不過我此刻沒有心情笑。
只见那個身影趴着墙壁站起来,然后拍了拍屁股上的毁,才转過脸来。
很平凡年轻的一张脸,看起来也不過十*岁,沒有满脸横肉的凶恶相也非贼眉鼠眼的偷儿相,眼睛弯弯嘴角上钩,面容上還挂着友善的笑意。感觉上就像一個,偷偷出去上網到半夜,然后翻墙回家被家长逮了個正着的高中生。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他边挠着后脑勺,边朝我們走来。
這莫非就是叶家的人嗎?我望向叶希宁,叶希宁却也是一脸莫名。
小伙子走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搀扶地上痛哼不已的方严:“哎哟老人家您沒事吧?沒伤着您吧?让我看看。”
方严翻了個身,平躺到地上,看得出他很是痛苦,手腕的血也越流越多。
小伙子见了,一脸惊讶:“怎么弄成這样子了,哎哟都是我那儿朋友不好,這大晚上的又看不清,我就叫他不要乱射吧他不听,你看這下怎么是好,把您给伤着了。”
虽然他一口一個“您”字,讲话客客气气的,但我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歉意。很显然,那一箭他绝对是故意的。
果然,他只是做做样子,沒有真打算把方严扶起来。他自個儿站直了身,把我們三扫了一眼,然后开口:“你们這儿是打算玩呢?哎哟那贸然打扰了真是抱歉!我這儿呢,有一件小事要办,办完我就走。”
“嗯……”他假意来回看了一圈,然后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安然安小姐是吧?”
這人居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莫非他是乔微微派来的?
“你好你好。”他說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他顿了顿,然后一拍脑袋,笑道:“你看我,都忘记了安小姐這還不方便呢,握什么手,来来我帮你解开先。”
他說着去地上捡了方严拿掉的菜刀,够上前来帮我割开绳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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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警惕地盯着他,余光却瞟见地上的方严动了动,移目過去发现方严不知何时捡起了掉在一边的电击棒,探手向這個小伙子伸来。
“小心……”我几乎是下意识喊出口。
但我话還沒落音,就见這個小伙子一退步,一脚狠狠踏在了方严的手腕上,随着他脚跟用力一撵,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伴随而来的是方严又一次痛苦的哀嚎。這一次方严叫喊得更为惨烈,比起杀猪有過之而无不及,电击棒也滚落地上,似乎他的手骨已经断裂。
這個小伙子還跟沒事人一样做出惊讶状:“你看這真是,您怎么就在我身后呢?這一不小心踩到您了,沒事吧?”
方严已经痛嚎着无法回应。
小伙子弯下腰去捡起了电击棒,对准方严:“這是個什么东西?是你的嗎?”
他边說着边按了两下,只见火花凭空闪动。
“是個危险玩意儿,要是碰上人会是什么样呢?”小伙子一脸好奇,然后往方严身上一电,方严抽搐着彻底晕了過去,嚎叫声也戛然而止。
這小伙子的行为让人心裡生寒,明明每一举一动都凶惨狠毒,但面上却還要显出纯良无害的模样。
“噢,這真是個好东西,我收下了。”小伙子說着将电击棒装进了衣兜裡。
他处理完方严,然后继续帮我解绳子。
老实說,虽然他替我們解决了方严,但我却感觉他是個比方严更危险的存在,更让人心惊。
沒了绳子的束缚,我活动着关节从沙发上坐起,小心翼翼问向小伙子:“谢谢你帮我,我能知道你是谁嗎?”
小伙子笑笑:“现在還不是时候,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他說着伸手撩起了我的发丝,然后扯下了我一根头发。
“好了,我的事情办完了,该走了,我們有缘再见。”說罢他朝我挥挥手,走向他爬进来的窗户。
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感到一阵熟悉,沒错,這個身影就是之间半夜站在我床前的身影,被我发现后跳窗而逃的那個人。
看他的所做所为,完全沒有要谋害我的意思,既不是叶家人也不是乔微微派来的,那他到底是谁?
“等一下!”我喊住他“至少让我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银子,当然了,如果有机会再见,你得喊我小叔叔。”他沒有回头,麻利的从窗口翻了出去,彻底不见人影。
银子?小叔叔?這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名其妙半路杀出一個人,解救了我們,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走掉?
不過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我拿起那把菜刀,三两下割断了捆绑着叶希宁的绳子。
叶希宁被绑的時間比我长,他手脚麻木更使不上力,但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拉着我就要跑。
要是放以前,我肯定跟着他就跑了,但是现在不一样,我已经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我沒办法再信任他。谁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不是又一個陷阱。
“你還要带我去哪儿?”我推开他的手。
“先离开這儿。”
“然后呢?”我问。
他愣了愣,继续伸手来拉我:“至少先离开這儿,這裡已经不安全了。”
“我知道,你们叶家的人会過来是嗎?”
“你知道還不快走!”
“我会走,但請你不要再跟着我。”
他彻底愣住,只见他动了动眼珠,然后坚定表态:“沒有我你逃不了,等你到安全的地方,我再离开也不迟。”
“是,我知道,沒有你我早死几回了,可沒有你,我也不会陷入今天這個境地吧?你在我面前一直演戏,不累嗎?”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难道一切不是明摆着的嗎?如果沒有他的“技术支持”,乔微微怎么可能成功和我换魂,事到如今,還說是我的想象,真当我傻子二百五嗎!
“你听着叶希宁,也许我离开你真的会死,但我决定搏一搏。”我瞟眼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方严“就像這個人一样,我要拿自己的命来赌一把,大不了就是一死,以及在你们的设计中活着,不如痛快的死掉。所以,现在我和你,不再是‘战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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