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孤注一擲

作者:凉歌
回到侯府。

  薛沉魚便吩咐人照着韓夫人提醒的線索前去尋找,果真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隨後便派人連夜送出城,追着薛侯去了。

  幾日後。

  韓老夫人下葬,之後韓家的子孫便要扶靈回鄉,丁憂守孝。

  韓家舉家遷回老家,京中的大宅,也不過留了數個老僕看家。

  自此,曾有望成爲大盛第一時間的韓家,也沉寂了。

  韓家舉家搬遷之日,皇后只命了杜嬤嬤前去相送,自己在宮中卻是一陣摔摔打打的。

  太子因爲記在了皇后名下,名義上是韓家的外孫,出殯時也只得露面。

  但韓家舉家遷走之後,他也在東宮裏也是一陣發脾氣,一口氣處置了不少下人。

  惹得東宮上下,人人自危。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盼了這麼多年,等了麼多年,到頭來竟是一場空啊!

  他原以爲背靠着皇后和韓家,他就能穩穩當當的登基。

  沒想到,韓家說倒就倒了。

  只有一個空有皇后之名的養母,能幫上他什麼忙?

  太子越發焦躁起來,而近日裏不斷傳入他耳中的那些傳言,也讓他更加坐不住了。

  先皇后所生的嫡子若是真的還活着,他這個名爲嫡子實爲庶子的,太子之位就岌岌可危了。

  爲此,太子差遣了人分頭去調查了那些宮中舊人,恨不得立刻就能有個結果出來。

  ……

  轉眼,商隊便要再次離京了。

  李媽媽雖然口口聲聲的不願與賀吉祥相認,說希望她餘生安樂便好,實則祭奠了亡夫等人後,悄悄地去了一趟錦衣閣,見到了賀吉祥。

  賀吉祥只依稀記得她是薛沉魚手下的媽媽,許久不見,還拉着她說了許久的話。

  李媽媽看她隆起的肚子,也忍不住問了些她的近況。

  賀吉祥只道大家都是與侯府和薛沉魚有關係的,便沒有瞞着,說道自己的月份也漸漸大了,再過段時間,就不便出行,只能回家養胎。

  再來錦衣閣做工,只能等生完孩子了。

  李媽媽連聲道恭喜,又送了她一道平安符,言道:“這是我上山求的,聽說這個道觀的平安符十分靈驗,你身子重,戴着它,可保母子平安。”

  這樣的平安福是很珍貴的,賀吉祥自然不敢輕易接受,但李媽媽塞給她之後便走了,倒是讓她無從拒絕。

  值得一提的是,李媽媽去祭拜了亡夫和孩子之後,也曾去祭拜了賀吉祥的姨娘牛素雲。

  之後,李媽媽便帶着七娘離京南下了。

  而之前的賞花宴,也塵埃落定了。

  雖然薛沉魚和司徒禎這一對沒有定下來,但六皇子和陳麗珠的婚事,卻由貴妃請旨,太后便賜婚了。

  不過,太后也不算是厚此薄彼。

  她老人家給陳麗珠和六皇子賜婚之後,便特意給了薛沉魚一道懿旨,許她婚嫁自由,不受任何人干涉。

  這個消息對薛沉魚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消息。

  這意味着,太后和陛下已經有了主意,便是誠王世子不回京,他們也不會爲了斷他的念想,匆匆給她賜一門婚事了事。

  陳麗珠的訂婚選在八月,成婚則在明年二月。

  高門貴女的婚事,準備起來時間自然是長一些的。

  但這樁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自此,陳麗珠也要被約束着,在家裏繡嫁衣了。

  不過國公府的老夫人和夫人也就是說說罷了,並不能真的約束她多少。

  如今陳明軒在朝中節節高升,而且他的外祖家河東柳氏也逐步從河東,逐步回到了盛京這個權利的中心。

  他有陛下提攜,有河東劉氏相助,如今勢頭正盛,國公府還指着他將家業傳承下去。

  所以如今的國公府,陳明軒和杜婧鳶夫婦是其他人不敢得罪的,國公夫人也只能忌憚三分。

  陳麗珠因爲與這五哥五嫂走得近,所以她只要跟着杜婧鳶,國公夫人便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薛沉魚之前說的莊子,也在她、以及杜婧鳶和陳麗珠的共同忙碌下,頗見成效,入夏時便如期開業了。

  小草的孩子也如預期一般瓜熟蒂落,有了靠譜的穩婆和有經驗的老媽子照顧,她有驚無險地邁過了生死關。

  生的是個男孩兒。

  劉氏有這樁喜訊的沖喜,倒是有了片刻的清明,說賀家如今已經沒了旁人,讓賀如意代爲執筆,寫了聘書,讓小草進族譜,孩子也作爲賀家的嫡子撫養。

  正常來說,以妾爲妻是大罪,“以妻爲妾者,杖一百;妻在,以妾爲妻者,杖九十,並改正。”

  但賀敏之已死,這個孩子便是賀家唯一的香火,劉氏這麼做倒也說得過去,而且民不舉官不究的,小草就這麼成了賀家名正言順的夫人。

  雖然寡婦不是什麼好身份,但她子無夫,往後只要守着薛沉魚給她的錢好好過,這輩子便無虞了。

  而且婆母癱在牀上,倒是省了很多雞毛蒜皮的家長裏短。

  賀如意如今也想開了,她也無意再嫁,跟小草商量過後,便決定一道撫養這個孩子長大。

  而劉氏在孩子滿百日之後就去了,是在夢中病去的,不知夢到了什麼,被發現時,嘴角還是笑着的。

  ……

  京城中一片歌舞昇平。

  司徒禎和薛侯出京後卻有歷不完的艱難險阻。

  薛侯每半個月便會給家裏來一封信,風雨無阻。信中偶爾還夾雜着一頁兩頁不是薛侯筆跡的,一看就是司徒禎的筆跡。

  但此事做的隱祕,信的事也只有薛夫人和薛沉魚知道,連薛淮和薛落雁也都瞞着。

  所以司徒禎的行蹤一直並未被勘破。

  偶爾,還會有從遠方送來的禮物。

  五月中旬,薛侯祕密上奏,尋到了那支軍隊的蹤跡,請求陛下准予調兵之權。

  六月初,韓鴻越便在嶺南起事了,自立爲王,號稱北王。

  陛下一道聖旨,命薛侯爲大將,調兵鎮壓。

  但韓鴻越經營的隊伍數量龐大,而且他們熟悉地形,藏於山林,據守天險,十分棘手。

  爲此雙方展開了拉鋸之戰。

  中秋過後,太子見久戰不下,自請率領兩萬大軍南下馳援。

  此事在朝中爭論了幾日之後,陛下還是拗不過滿朝文武和太子自己的請命,答應了。

  但沒想到,太子帶着兩萬兵馬南下,卻讓這一仗的局勢更加莫測。

  原本太子該是去馳援薛侯和當地軍隊的,可他卻在最後關頭倒戈相向,反了。

  這使得薛侯他們腹背受敵。

  軍報傳回盛京,陛下更是震怒,當即就下旨廢了太子。

  太后也痛心疾首,“他有何想不開的要與那反賊爲伍?”

  當初替太子美言的那些人,全都啞巴了。

  陛下雖然沒有遷怒皇后,但她也自請廢后,陛下沒有同意,她便命六公主景畫搬去了太后的慈安宮中,自封寢宮。

  以示懲戒。

  太后特意命方嬤嬤前來接走景畫公主,卻沒有攔着皇后自封寢宮。

  她老人家的態度,也很明確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嶺南這一仗會是個持久戰時,司徒禎出現了。

  誠王世子的名頭還是好用的。

  況且,嶺南只是山高皇帝遠,卻不是喫素的,當地的各個衙門當地的百姓更是從骨子裏便透出勇於反抗的精神。

  當朝廷的兵力弱於叛軍之後,百姓便聯起手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這時候便沒了所謂的士農工商,醫者出藥,工者出力,羣策羣力,一同抵禦這些破壞太平日子的反賊。

  就連口號都喊得格外響——

  “把反賊趕出我們的家!”

  當地百姓比叛軍更熟悉山路和小徑,在誠王世子司徒禎與薛侯的有序指揮下,發揮靈活的優勢,屢次壞了韓鴻越與太子合擊的陰謀。

  硬是在多次的合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反觀廢太子帶來的兩萬人馬,本就都是北方人世,因爲難以忍受嶺南常年的潮溼和炎熱,一到這片土地就開始水土不服。

  短短兩個月不到,不說打鬥中死傷的,就是因爲水土不服病倒的兵力,便折損兩成以上。

  剩下的八成好不容易熬到了嶺南入冬,卻因爲不適應南方的冷天氣再度病倒一片。

  死的死,傷的傷,餘下的不到半數,士氣低迷,也都不願意再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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