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要给她扣上善妒的罪名
二房那边却沒放在心上,难不成是她重生之后引起了什么变化?
“玉竹,你去打听打听,看看二房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记得小心点,别叫人看出来端倪。”
玉竹:“明白。”
玉梅人小,身手又灵活,薛沉鱼让她去贺如意那儿盯着,沒多久就蹦蹦跳跳地回来說,贺敏之因为在這吃了憋赌气不肯吃饭,刘氏把贺如意又骂了一顿。
而贺如意一气之下把她的丫鬟也给打了,大家一起鼻青脸肿。
换下了见客的衣裳,薛沉鱼只穿一身寝衣躺在她的黄花梨木雕花大床裡,有一刻的恍惚。
贺家這些糟心烂肺的破事沒完沒了的,上辈子她怎么能坚持下去的?
……
虽然贺敏之不想张扬,但他在芙蓉居吃了闭门羹的事,只隔了一個晚上,府裡就都传遍了。
他去了翰林院不知道家裡的事,刘氏還在家呢,哪裡能忍得了?
她勃然大怒之后,派了黄妈妈来芙蓉居传话,那叫一個盛气凌人目中无人。
薛沉鱼還未起身,硬生生被吵醒,早饭也顾不上吃,匆匆让玉竹她们伺候她梳洗打扮之后,便前往慈文院。
换了其他人她可以不管,就像贺如意那样的,便是有個小打小闹也是不打紧的。
可目前她還沒能和离,刘氏就還是她的婆母。
世人重名声,对女子尤其苛刻,光是不敬婆母這一條,就够她喝一壶的。
日后和离时,說起来对她也是极其不利的。
所以尽管再不想理,她還是来了。
……
慈文院。
“夫人,老夫人等你许久了。”
黄妈妈全程盯着薛沉鱼,就连她梳洗打扮那会,也一直就在门口等着,生怕她跑了一样。
這会儿刘氏已经摆起了姿态端起了架子。
甚至把贺家能叫来的女眷都叫上了。
大房就刘氏自己,還有一個季敏柔。
贺如意是被她罚闭门思過的,不過就算沒有让闭门思過,她也正因为自己的鼻青脸肿的丑样子,不会出来见人的。
所以刘氏把庶出的那個四姑娘贺吉祥也叫出来凑数了。
只不過,那個姑娘似乎沒怎么出来见過客,畏畏缩缩地站在角落裡,還沒有伺候季敏柔的那個丫鬟来的大方得体呢。
虽然活了两世,薛沉鱼和這個四姑娘是几乎沒有接触過的,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
二房的人也都来了。
张氏带着两個儿媳,還有三姑娘贺霜。看见她,還和她打了個招呼。
薛沉鱼淡淡颔首回应。
“跪下!”
刘氏突然发难,她的手重重拍在几案上,杯裡只剩下半杯的茶水都溢出来了。
薛沉鱼并沒有跪,只屈膝见了個礼,“老夫人何故要我跪?不知儿媳哪裡做错了?”
“你竟還有脸问,我儿是一家之主,你竟敢让一個下人去羞辱他。薛氏,你好大的胆子!”
“儿媳不知老夫人所說羞辱为何意,還請老夫人明示。”薛沉鱼继续装傻。
刘氏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转头怒气冲冲地看着黄妈妈,好像在說:不是让你去传话了?怎么来了個那個一问三不知?
黄妈妈也很无辜:我明明什么都說了,可夫人油盐不进,我有什么办法?
她们主仆在打眼神官司的功夫,薛沉鱼也在环顾四周。
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会是刘氏,還是季敏柔,或者是贺如意?
亦或是二房的某個人?
也许会有人问,为什么她沒有怀疑贺敏之?
因为贺敏之這人要脸啊。
娶了個侯府嫡女還不准她往娘家多走动,生怕别人說他借裙带关系往上爬,可见他這种人是多么在乎他的名声。
被下人蹬鼻子上脸這种事說出来丢的是他這個头榜进士翰林院编撰的脸,這消息他捂下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往外传?
“薛氏,我且问你,昨個儿我儿可去過芙蓉居了?”
“去了。”薛沉鱼想都沒想。
“那你是如何对他的?”
“儿媳并未见到他。”
“你撒谎!”黄妈妈怒道。
其实是刘氏自己想說但不好說话。
“黄妈妈如此言之凿凿,是亲眼见到了?”
黄妈妈看了刘氏一眼,后者给了她一個眼神,她便坚定道,“自然。”
“那個时辰你不在慈文院好好伺候老夫人,跑到我芙蓉居去鬼鬼祟祟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为老夫人对我這個做儿媳的有什么不满,让你日夜监视着呢。”
黄妈妈结结巴巴的說,“我,我如何能日夜监视夫人?凑巧路過罢了。”
刘氏也有点懊恼,這薛氏果真狡猾。
“你不必扯东扯西扯那些沒用的,薛氏,你且說,你芙蓉居哪裡来的胆子,一次两次的狂妄自大。你是仗着自己出身武安侯府,就沒将我們贺家人放在眼裡么?便是說破了天,你也是贺家的媳妇。”
這就是见道理讲不通,要胡搅蛮缠拿她是贺家媳的身份做文章了?
薛沉鱼虽然早有料到,却還是替自己不值。
她对上了刘氏的目光,淡淡的道,“老夫人何以认定儿媳羞辱大的人?我与他是夫妻,夫妻一体,他脸上蒙羞便是我脸上蒙羞,于我有何好处?”
“我知你向来巧舌如簧,你也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言来搪塞于我,你就說你进来越发乖张,是否有什么旁的心思?”
薛沉鱼一下警惕起来。
她原本以为刘氏真是为了贺敏之的面子,才這么大张旗鼓的摆开阵势找她麻烦,如今看来不是。
她是另有所图。
“儿媳不知老夫人所言何意?”
刘氏冷笑一声,“接柔儿回来這事虽是老身决定的,但当时我也是叫了你過来,当面问過你意见的。”
“你当面說一切由老身做主,背地裡小动作不断,你這是意欲何为?”
這是又要给她扣上“善妒”的罪名么?
不,不对,刘氏才不是如此含蓄的人她若要說她善妒,直接就說了。
拐弯抹角的說這么多,一定是有其他的用意。
是了,刘氏向来是這么個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