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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昔日恩怨

作者:凉歌
薛淮下学时,薛侯夫妻也带着薛二爷回来了。

  虽然時間凑巧,但书塾单开一個门,并不走侯府的大门,所以他们并沒有同六皇子等学生碰上。

  至于那辆载着薛二爷美妾幼子的马车,则沒有出现在他们之中。

  “大哥大嫂,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也不能让茵茵他们母子与我分开,否则便是告上官府,我也绝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你别以为自己袭爵就能处处压我一头!等我自己挣的军功也足以换了爵位,我自然就能跟你平起平坐了!

  事到如今了,薛二爷還在放狠话。

  薛夫人笑笑不說话,薛侯瞥了他一眼,只丢给他四個字:“不知死活!”

  “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你别以为你拿捏了薛鹤延的心你就了不起,如今你都年老色衰了,只要有更漂亮的女人,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薛二爷当真是不知死活,還一個劲的挑衅。

  话音落,薛侯的一记拳头就落在他脸上了。

  “咔嚓”把他下颌骨都打错位了,還含血吐出了一颗牙。

  “薛鹤延,你怎么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朝廷命官!不是你能随意打骂的人!

  “那你知不知道你为何管晴娘叫大嫂啊?!”不给薛二爷逼逼赖赖的机会,薛侯又一脚给他踹趴下了。

  “长幼无序尊卑不分,对你大嫂出言不逊,挑拨你大哥家宅不宁!”

  “别說你只是個小小的从五品参将,就算你位极人臣了,我是你大哥,长兄如父,我也照打不误!”

  在城门口的时候他就想动手了,但顾及在人前,给他留几分薄面,這会儿进了侯府,关起门来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薛二爷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只觉得已经不认识這個大哥了。

  落在他身上的拳脚疼得他睁不开眼,好半天,薛侯打累了,薛夫人才上前把人拉开。

  “好了,也别让鱼儿她们久等了。否则该让鱼儿难做了。”

  薛侯被她這么一提醒,便想到自己那個难缠又顽固不化的老母亲,又是一阵烦躁。

  “那就走吧,别让她再找到机会为难鱼儿。”

  二爷薛鹤均被薛侯拽了起来,他力气大,差点把薛二爷的手给拽脱臼了。

  薛二爷疼得龇牙咧嘴,薛侯還好心地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提醒他,“待会儿见了母亲她老人家,你知道怎么說话的。”

  “你休想让我替你遮掩!等见了了母亲她老人家,我一定要好好告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你吧,夫人,咱们赶紧去看看鱼儿。”薛侯无所谓的摆摆手,就和薛夫人手挽手地往花厅走。

  且不說薛鹤均在老太太面前敢不敢告他的黑状;便是真让他告了黑状,老太太能不能奈何得了他,還得另說。

  一会儿的功夫,福伯已经让下人前去通禀。

  “祖母,怕是阿爹阿娘他们回来了。”

  薛老夫人正嘴巴不停地吃着糕点,薛沉鱼见到走进来的小厮,一下站起来。

  薛老夫人被她猝不及防吓一跳,差点噎的去见她那亡故的夫君。

  “祖母,祖母您沒事吧?!”薛沉鱼连忙孝顺的递上茶水,還顺势帮她拍了拍背。

  薛老夫人好不容量把糕点咽了下去,顿时也沒了继续吃吃喝喝的心思了。

  薛沉鱼也扫了一眼快空了的几個盘子,先前老太太可說的是她不饿,不吃什么糕点,谁知道玉竹端上来几盘点心,就轻易把她老人家的馋虫给勾起来了。

  哦,還有那燕窝。

  她若是吃也就罢了,偏偏一边吃還要一边說风凉话:“知道你们在京城過的舒坦,沒想到日子過的這么舒坦。這点心一盘得百八十文吧,三盘就得几百文了,真是败家啊!”

  玉竹她们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嫌败家你倒是别吃啊,一口一块的,這么大年纪也不怕噎着你。

  瞧,這不就噎到了么?

  只能說她活该。

  薛沉鱼对自己家祖母如此刻薄挑刺的行为不予置评,招招手让那小厮近些回话。

  “什么事?”

  “回大姑娘,侯爷和夫人带着二爷进府了,這会儿快到了。特意让小人先来回禀。”

  听到“二爷”,薛老夫人顿时也不噎,更不难受了。

  “我的均儿?你怎么也沒說他们是去接均儿去了?做事当真不周全!”薛老夫人這话颇有怪罪责问之意,全然忘了自己刚刚還一通吃吃喝喝人家的。

  好一個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厨子。

  薛沉鱼也不恼,“是,祖母教训的是。祖母是大家闺秀出身,做事自然是孙女儿比不上的。从前沒有什么机会学的祖母的一鳞半爪,這次祖母难得进京,可得好好的多住一段時間,好教导孙女儿规矩。”

  薛老夫人原本還要责问几句,但薛沉鱼几句话就捧得她飘飘然,忘乎所以。

  “当然,既然老身进京了,是要好好指点你们规矩的,你们的娘能……”有什么规矩。

  “祖母,爹娘回来了!”薛沉鱼忽然高声,打断了薛老夫人的数落。

  老太太一顿,果然看见不受待见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手挽手地走进来,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劈头盖脸的就是数落,薛侯皱起眉头,就准备怼回去了。

  薛夫人连忙按住他胳膊,慢慢地把自己手给抽了出来,“拜见老夫人。”

  薛侯這才不情不愿地抱拳道,“见過母亲。”

  瞧他不情愿的样子,不知道的還以为這是要押他去坐大牢呢。

  相比之下,薛二爷却是一见薛老夫人,马上就露出了一副舐犊情深的模样。

  “母亲,儿子叩拜!”

  他装模作样地拜下去,却因为牵扯到刚刚挨打的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薛老夫人连忙紧张道,“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裡伤着?”

  說着瞪了薛侯一眼,“是不是有人对你动手了?你跟母亲說,母亲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就差指名道姓的点薛侯了。

  薛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而薛二爷闻言,马上就收起了他那副受人欺负的模样,解释道,“母亲别担心,您也知道儿子如今是从五品的参将,练兵哪儿有不磕磕碰碰的。沒事的,過几日就好,此事也与大哥无关,還請母亲不必忧心挂怀,更不要怪罪大哥和大嫂。”

  一句话看似撇清了薛侯和薛夫人的干系,却又明裡暗裡地指责薛侯和薛夫人。

  所以,薛老夫人听了他這番话非但沒有息怒,反而越发恼火,看老大一家也越发不爽。

  “便是如此,老大,你在军中多年,又娶了個会经营的,手头应该阔绰,好的伤药定是不缺,怎么舍不得给你亲弟弟一些,倒叫他忍着痛来见我?”

  薛老夫人一番话就把薛侯跟薛夫人都给骂进去了,嫌薛侯不懂体恤兄弟,又贬低了薛夫人的出身。

  当然,小的她也沒打算放過。

  薛侯脸都沉下去了,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道:“還有你家薛淮呢?先前是說還沒下学,让那個丫头片子去接,都這個时辰了還沒下学呢?该不会是知道我来了,故意怠慢的吧。”

  “别以为他還是薛家唯一的男丁,我可不会惯着他!”

  别以为他還是薛家唯一的男丁?那就是說,如今他已经不是薛家唯一的男丁了。

  這话乍一听也许听不出来什么問題,但薛侯和薛都见過薛二爷那個美妾生的大胖小子了,自然一下就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夫妻俩对视一眼: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祖母言重了。”薛淮适时出声,說话领着薛落雁进了花厅。

  “孙儿早就回来了,只是见祖母又要对着阿爹阿娘還有阿姐他们逐個问责训话,便不好上前打扰祖母的雅兴,方才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

  “只是沒想到二叔這么大的人了,受了伤也不知道上药,還需要等到我爹我娘给他送药,不知道的還以为他不如一個三岁孩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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