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心理準備
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我爸唐四海他到底是在跟誰說話，爲什麼要讓人家放過我？他所我可憐的很？我到底哪裏可憐了？！
說完這些話後，吳秀姑又害怕起來。
我問她爲什麼之前不給我打電話，她說：“我給你打過，是你唐木舟接的電話，他說我在胡說八道，說你現在麻煩的很，讓我有事兒自己解決。”
吳秀姑的語氣，有些埋怨。
我聽了，更驚訝了。
唐木舟？
他在幹什麼？
他什麼時候接的我的電話，爲什麼要替我跟吳秀姑說那些話。
我搞不懂。
見我沒有說話，吳秀姑看了來我一眼後，再跟我說道：“唐小飯，你爸的情況，我絕沒有瞎說半句，這對我沒什麼好處，我掙你三百塊錢一天，別的也不圖……”
我趕緊說是。
現在護工不好請，吳秀姑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相當不錯。
趕緊掏出一疊錢塞進吳秀姑的手裏：“這是你下個月的工錢，我提前給你，多的就當是獎金了，我爸真的是麻煩你，你多擔待點兒。”
跟吳秀姑說話，我自認爲還是挺真誠的。
吳秀姑的情緒，到底還是穩住了。
她點點頭，拿着我爸換下來的病號衣服就出去洗了。
門開着，我看見門外又有人衝着我這邊瞟了一眼，隨後，他開始與周圍的人竊竊私語，我大步過去，問他在說什麼。
那人見我臉色不太好，趕緊轉身就走。
我關上門，快步走到他爸身邊，我又看了一眼那些跳動的數字，突然間，我的腦子感覺到一陣眩暈。
冥冥中，我又看到了一些人。
我看見很多人朝我走過來，他們看着低頭俯視着我，不時交頭接耳，說的什麼話，我聽不清楚。
身子很軟，我還是動不了。
我的耳邊，傳來“滴滴”的聲音。
這聲音提起來很熟悉，一下一下的，就在我的耳邊響動，就在我要轉身看看那是什麼的時候，我看見圍在我身邊的人，攢動了起來。
他們讓開了一條路，只見一個女人，穿着白色的醫生服，走了過來。
那是安家其。
我在她的手裏，又看到了那吧剪刀，刀尖非常鋒利，她走到我的身邊，衝我笑了一下後，突然間就把手裏的剪刀，朝我一下子刺了過來！
再次清醒過來，我滿頭大汗。
低頭看向我爸，他平靜的睡着，沒有一點知覺。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陣“呲”叫聲，又是那洞穴蝙蝠的聲音，下意識地，我看向窗戶邊上，聲音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我慢慢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一陣風吹進來，有點兒冷。
外面的空氣似乎很清新。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窗外，窗沿上一朵小白花開着，從牆縫裏冒出來，卻散發着一股幽香。
這東西，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它的外形，是一隻白色的小青蛙，彷彿一下子就要從牆上躍起來。
我盯着那朵花看了好一會兒。
果然，我又聽到了一陣“呲”叫聲，只見一隻洞穴蝙蝠，衝破了牆皮，從那朵花兒下面，飛了出來。
擡頭，我看見它在對面的天空中轉了幾圈。
然後它突然就朝下俯衝。
我盯着那東西一直看着，只見它飛到樓下的小樹叢裏。
而就在這時，旁邊停車場走過來一個男人，他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對着那樹叢中一直看着。
我看着他一步步走進了樹林。
然後，我就聽到了一陣慘叫聲，又過了一會兒，這男人被人發現了，醫生也趕了過來他，在對他進行臨時搶救之後，把他臺上了擔架。
這一幕，跟之前我在樓下見到的，是一樣的。
彷彿昨日，又重現了。
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我拉上了玻璃。
再次走到屋子中間看着我爸，就在這時，我聽到生命體徵儀裏傳來一些不尋常的聲音，我趕緊看向屏幕，發現裏面的數據跳動得很快。
同時，我爸的身體，也開始一下一下跳動着。
他的臉色，不像剛纔那麼平靜。
呼吸面罩下的他，正在劇烈咳嗽，我看見他的手，一下一下滑動着牀便的金屬欄杆，發出“呲呲”的聲音。
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吳秀姑走了進來。
一見我爸的樣子，她大叫了一聲：“你按呼叫鍵啊，愣着幹什麼啊！？”
見我還是不動，吳秀姑大步走上前來，一下子就按下了牀頭上的呼救鍵。
不一會兒，醫生跟護士就來了一大堆。
他們對我爸進行了各種搶救。
我站在一邊看着躺着的我爸，心情突然之間很平靜。反倒是站在我旁邊的吳秀姑，她比緊張多了，一會兒看着體徵儀，一會兒又看向我，手足無措的。
我不能理解她爲什麼這麼緊張。
如果非要給一個理由的話，就應該是我爸出事兒了，她這一天三百的工資就掙不了了吧。
雖然這麼想有些不太好，但是目前我只能這麼解釋。
過了大概半個多鐘頭，我爸搶救過來了。
臨走的時候，他的主治醫生找到了我，在病房門外跟我說起了我爸目前的情況：“唐四海最近的病情很不穩定，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很多次了，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我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
醫生離開的時候，我想了一下，突然問他：“胡單醫生，就是我爸之前的主治醫生，他現在人，在那裏？”
原本，我以爲這個人會跟我說沒有胡單醫生這個人。
可沒想到的是，他合上了記錄本後，扶了一下眼睛，跟我說道：“胡單醫生啊，他調走了，去了東山縣人民醫院。”
我一聽，問他有沒有聯繫方式。
醫生搖了搖頭說沒有。
離開醫院後，我走在路上，腦子裏翻江倒海的。
麗麗消失了，胡單卻還在。
爲什麼會這樣，他們有什麼不同？
難道麗麗是梁園編寫出來的，而胡單，也像李家樂一樣，是有自己意識，自我認知的東西，他也是被人控制，生存在這樣的一個莫名的世界裏？
東山人民醫院？
我，是不是要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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