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來到水塔
胡單嘴巴嚼動的速度很快。
他的嘴角流下了一些深紅色的液體他定定地看着我，瞳孔睜得很大，似乎看到了什麼似的，嘴角露出了一些莫名的笑意。
我看見他的身體，也像冰粉攤子前頭的小夥一樣，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胡單也覺得很驚奇。
隨即，他擡頭看着我：“唐小飯，你過來碰我一下？”
我上前，輕輕伸出手，剛觸碰到他的手臂，頓時，一股吸力就攀上了我的手臂，我的身子往前一傾，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了。
使出好大的力氣，我才退了回來。
我退回到了一旁，身體貼着牆，胡單的身體，在我面前一點點的變化着。
我想到了什麼，大步走到了窗邊。
透過玻璃，我看向樓下。
果然，剛纔街道上的那些人，都停止了動作。
他們一個個站在路中間，保持着一個動作，雖然各不相同，但目光都是朝我的小店這邊看過來的。
而且那些目光，看起來，都是相當的詭異。
我被這些人盯得心裏有些發毛。
渾身感覺像是被針刺一樣，非常的不舒服。
我拉上了窗簾。
回頭，屋子裏空空如也，胡單已經不見了。
我在胡單剛纔坐着牀架上又坐了下來，電腦屏幕裏，那些小人還在跳動着，場地還是槐花街，我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這一次，我的心情比之前淡定了許多。
李家樂給我的“紅姑娘，還有好幾片葉子。
我拿起其中一片看了看，深紅色的葉片，脈絡還是非常清晰。
聞起來，那怪怪的味道，沒什麼食慾。
走出雞雜麪店。
我看見槐花街上的人，又像之前一樣來來往往的活動着，他們的模樣，跟我在電腦裏看到的完全一致。
我茫然地走在街上。
站在出租屋樓下，我擡頭看了一眼天。
霧氣很濃，一點陽光也透不下來。
深吸了幾口氣，我立刻就咳嗽了起來。
再看五樓，那地方陰雲密佈，黑漆漆的窗戶裏，看起來像是人的瞳孔。
就這麼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我終於鼓起勇氣走了上去。
剛進入樓道，我感覺到了一陣水潤的空氣，直接就朝我的臉撲了過來。
我再一摸牆上，全是青苔。
輕輕一按，甚至能擠出水來。
光線比之前更黑了。
這裏，跟我印象中的出租屋樓道，好像變了個樣子。
看着上方黑漆漆的一片，我有些膽怯，不敢往上。剛一轉身，我整個人立刻就愣住了，因爲出現在我身後的，不再是剛剛進來的那個入口。
那是一扇鐵門。
一把生了鏽的鐵鎖掛在上面。
我心裏開始發慌，猛扯了幾下鐵鎖。
鐵鎖紋絲不動。
趴在鐵門邊，我看向外面，我看見了一些中式建築，那屋檐，那些小橋流水，我一下子認出來了，這裏是東山別墅。
而我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就是別墅正中間那廢棄的水塔。
我腦子有點兒暈眩。
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之前我進來的地方，明明是出租屋的樓梯口。
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我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我對着門外喊了一會兒，就沒有任何人理我。就在這時，我的身後，傳來了一些輕微的聲音：
“唐小飯，唐小飯……”
這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我回頭看着那黑漆漆的樓梯，呼叫我的聲音，正是從那黑暗的地方傳出來的。
既然退無可退，那麼我就一路往上吧。
“唐小飯……唐小飯……”
這聲音，還是在一下一下的呼喚我。
它就像是一根繩子，把我不斷地往上牽引。我越來越感覺，上面又什麼東西在等着我，只要我上去了，一切的答案就解開了。
就這麼踏着樓梯，一節節往上走。
轉了好幾層後，我來到了水塔頂層的空間裏。
剛剛進來，這裏突然就亮了起來。
我看見穿着白色醫生服的安佳其，站在正中間的地方，她衝我招着手，臉上是一抹詭異的笑容：
“唐小飯，你終於又來了……”
我哦了一聲，盯着她，身子站在原地，卻不敢靠近一步。
安佳其的手裏，握着一把剪刀，刀尖看起來非常的鋒利。此刻的安佳其握着刀把，一下一下開合着剪刀的時候，我甚至能聽到刀片之間發出“咯吱”的是聲音。
我問她：“你到底是安佳其，還是……”
安佳其繼續笑着，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那是同樣穿着白色衣服服的夏紅，夏紅也跟她一樣在笑着。
笑着笑着，夏紅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女人，那是王小果。
眼前的三個月女人，神色都差不多。
王小果的手裏，捧着一個記錄本，她一隻手託着本子，另一隻正用筆不斷在上面記錄着什麼。
她身旁的夏紅，也一直盯着我。
她不時跟旁邊的王小果說着什麼，王小果應該是把她說的那些，都記錄下來了。
看到這一幕，我的腦子了，響起了胡單跟我說的一句話：
“我走到水塔的中間，我看到了一張病牀，走到牀邊，我看清了那上面躺着的人……唐小飯，你知道那上面躺着的人，是誰嗎？”
“……是誰？”
“是你！”
……
我轉身就要跑，就在這時，我撞到了一個人。
擡頭，那人居然是梁園。
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唐小飯，你別跑來跑去了，老老實實呆着不好嗎，雞雜麪店給你規劃的妥妥當當的，你非要到處竄，竄來傳去的，連自己是怎麼回事兒都理不明白了？”
我看向梁園：“你在說什麼？”
梁園嘆了一口氣，他指着一處對我說道：“你過去看看，那是什麼？”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張病牀。
生病體徵儀，正一下一下跳動着。
上面躺着的人，呼吸均勻。
牀頭上，一盆花開得正好，淡淡的香味，聞着很舒服。
盯着那人，我感覺她的樣子，好像變了形。
我又繞到了窗外。
拿起牀腳上的那張牌子，看清了上面寫的病人名字：唐小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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