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鬼针草
那個长得像夏红的女人来找他,给他的手上了药后,并說他活不长了。
听了這话,王瞎子吓坏了。
女人還告诉他,如果要活命,必须找我唐小饭帮忙。
听到這裡,我也懵了。
找我?
沒搞错吧?
我又不是菩萨,就是997整天加班,也解决不了王瞎子的任何問題啊。
于是我說:“我能救你,在开国际玩笑吧?”
王瞎子却坚定地說:“她就是這么說的,除了你,谁也帮不了我……”
我赶紧冲他摆手:“不不不,王钢,王大仙人,有這個功夫,你赶紧进医院,在我這人只能耽误功夫。”
我說的是真心话。
我唐小饭,只是個开面店的。
你要是饿了来找我,看在以往的交情上,给你煮碗鸡杂面吃,還能给你多舀两勺鸡杂哨子,外交一個煎荷包蛋啥的
可你王瞎子现在是中毒了,时日无多那种中毒,這個我唐小饭无能为力。
见我不肯帮他,王瞎子急了:“哎哟,我是不是仙人,你還不清楚嗎?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谦虚了。你连郑厨子尸变出来的那头僵尸都能对付,那我這毒你也一并给我解了吧。”
我一听,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儿。
我记得很清楚啊,我跟梁园当时去伏龙寺,从他那儿买桃木剑一类的法器,并沒跟他說過郑厨子变成了僵尸的事儿。
后来胡阿婆家烧了后,就是去了警察局,我跟梁园也是很有默契地对這事儿进行了隐瞒。
可以說除了我、梁园跟梅梅,在沒人知道胡阿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瞎子既然是個招摇撞骗的神棍,那么他应该就是個无神论者,怎么会从他的嘴裡冒出“僵尸”两個字。
当时,胡阿婆是用《秋月食单》上记载的法子,把丈夫郑厨子变成了行尸走肉的。
那么唯一能說通的,就是那個女人,那個让王瞎子来找我的女人,的确是胡阿婆的闺蜜——夏红。
于是我问王瞎子:“這事儿,也是那個女人告诉你的?”
“对!”
“她還說了什么?”
“她還說……”王瞎子眨了眨眼睛:“你的那本《秋月食单》,上面写着对付那只鸡妖的办法!”
从王瞎子口裡听到了《秋月食单》這几個字,我心裡又是一怔。
连梁园都不知道有《秋月食单》的存在,這王瞎子居然能說出這四個字,想必這也是那個女人对她說的。
如此一来,那女人的身份对于我来說,更加神秘了。
而且,王瞎子還提到了“鸡妖”。
這“鸡妖”又是什么?莫非說的就是余科嘴裡的那個东西?
那东西能藏在余科的身体裡,還能窜出来啄人,說它是妖,好像也有可能。
不過,這“鸡妖”到底又为什么会藏进了余科的身体裡,還能控制他行动思维,连亲娘亲爹也不认了?
想到這些,又是一头乱麻。
我看向王瞎子的左手手背,乌黑的伤口有些糜烂的感觉。
那些淤青已经蔓延到了手肘,上面草青色的糊状,应该就是那個女人给他上的膏体。
绿色的膏体,很细很滑,還隐隐带着一丝草腥味。
王瞎子抬了抬手:“這东西抹上去,伤口那种痛痒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但她說這只是治标不治本,只有請你唐小饭解决了那只鸡妖,我才能活。”
我可不想趟這趟浑水。
于是,我站起来,往楼上走:“什么鸡妖不鸡妖的,我可解决不了,不過你如果不去医院,死了我可不负责。”
见我不管他了,王瞎子赶紧走到我前面来,哭丧着一张脸:“唐小饭,好歹你小时候,我也给你免費算過命,我這儿都生死攸关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王瞎子一边說一边哭,几乎要给我跪下了。
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但如果真的是遇到了“鸡妖”,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屋子裡的那半本《秋月食单》,上面记不過就是一些食物的用途,以及它们的相生相克之道。
王瞎子想要靠我活命不太实际,靠我暂时保住一两天的性命,倒是沒有什么問題。
从他刚才对那种绿色膏状物气味的描述,我已经大致猜出来,那是——鬼针草。
鬼针草为一年生草本植物,茎是直立的,能长到一米高左右,叶子是四棱形状,叶片上上部是极稀疏的柔毛,在村旁、路边及荒地上随处可见。
在中国的民间,内服鬼针草可以用来降低血压。
而在西医中,它却是消炎针药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此,那個女人给王瞎子手背上,暂时涂抹的,多半就是這鬼针草碾碎后的组织液。
在這种草药的作用下,王瞎子手背上的毒液,能够暂缓向身体上蔓延。但看王瞎子伤口的势头,迟早這鬼针草会失去作用。
到时候,真会如那女人所說,王瞎子必死无疑。
此刻的王瞎子,抓住我的手,就像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唐小饭啊,我可是你王叔叔,看在咱们两個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忍心看着我死?”
原本我還挺同情他,听到他提什么多年的情分,我心裡一下子就毛了:
“你說对了,我還真的忍得下這心!”
撂下這句话,我推开他就往楼上走。
王瞎子還想想追上去,梁园過来拦住了他:“王瞎子,听我一句劝,你這病啊,得赶紧去医院,晚了神仙也救不了了。”
王瞎子都快哭了:“你以为我沒去了,那女人走了之后,我就马上跑去医院查了半天,花了一千多块钱呢,什么都沒擦出来。”
說着,他撩开袖子:“你看看吧,一点儿用都沒有,而且,我這黑色的淤青,都移动到手肘了。我只能来找你们,你们可不能看着我死啊……”
在他說话的时候,我已经上了楼。
进屋之前,我听到王瞎子在楼下撒泼了:“反正我就赖這儿了,我不走,除非你跟唐小饭那刀砍了我,否则我哪儿也不去!”
他好像是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我呀,就跟那余科学,吃喝拉撒都在你這店裡了,死也死在這儿,看你们怕不怕!”
听了這话,我突然灵光一闪。
喊了一声梁园,我让他赶紧上来。
梁园站在我的卧房门口,跟我說王瞎子還在下面,我說由他去吧。
顿了顿后,我冲梁园挥了挥手:“你到我房间来。”
他一惊,居然用手护住了胸口:“唐小饭,你想干什么?”
我一把将他拉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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