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开棺
“真的!我骗你干啥?你看我這大老远地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快走啊!”
一听這话,陈凡又惊又喜。
他从口袋裡摸出要是,又把饮料瓶塞给王二蛋,等王二蛋咕嘟咕嘟地把汽水喝完,陈凡已经从车棚裡把自行车拉出来,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到小河边儿的时候,河边围着不少人,村裡的大叔大伯们已经用手腕粗的麻绳套在棺材上,正喊着口号,把一口棺材从水裡拽出来。
那棺材泡了有些日子了,上面全是泥巴,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附着在上面,那么多人弄了老半天,它才从泥巴裡一点点地滑出来。等棺材完全出来,陈凡才发现,那棺材底儿上密密麻麻地钉了很多钉子,钉子帽儿都有铜钱大小。
“你看,那個是咱们找到得棺材!”王二蛋說着,把手一指。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你看,棺材上還有咱们用石头砸出来的痕迹呢,看那儿看那儿,我带去得撬棍還在棺材上面的戳着呢!准沒错儿!”
“诶,你說那棺材裡头那個白毛儿的小玩意到底是啥啊?我咋感觉,那么邪呢?”王二蛋擦擦一身臭汗,直勾勾地看着那棺材,“不会是僵尸吧!”
陈凡瞥了他一眼,“僵尸长毛儿嗎?”
“不知道啊,反正电视裡好像不长。”
“那,那你担心什么,是与不是,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我倒是不是担心那個,我担心的是,棺材裡的宝贝。”王二蛋說着,捅了陈凡一下,“诶我說,既然棺材沒打开,裡头肯定有陪葬品啥的,你說那孔藕棺材裡装的是啥?能不能有金银珠宝?”
陈凡呸了一口,“可拉倒吧,這都啥时候還想美事儿呢?那你看棺材,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棺材啊,就算裡头有陪葬品,我估摸着,也就一些破盘子破碗啥的!”
“我觉得不是,你看那棺材裡的东西,一身白毛,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子,我觉得,這河裡的棺材是個古物,是古物就可能有宝贝!”
见王二蛋一副不死心的样儿,陈凡一撇嘴,“有白毛的就是古物了?那可不一定,我看那玩意小爪子不大,倒像個白毛大耗子,你看着吧,指不定是大耗子钻棺材裡头做窝让咱们碰见了呢!”
“你說老鼠精啊。”王二蛋說着,瞪着小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诶,要让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我听我姥爷說,生产队那时候,他们往粮仓底下的耗子洞裡灌水,就灌出一個大耗子!好家伙,那大耗子,半米长,有家猫那么大,四個人把皮剥了炖汤喝,一顿沒吃完!那耗子皮還卖了五块钱呢!”
“炖耗子啊……”觉得這事儿有点耸人听闻,我一咧嘴,“拿啥炖的?”
“胡萝卜。”
“味儿咋样?”
“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又不是我吃的!反正听那意思,是不难吃。”王二蛋說着,挠挠头,“其实也沒想的那么恶心,老师不是說了么,耗子和兔子,其实是一种东西,就长得不一样而已,我估摸着跟炖兔子一個味儿吧!”
“你明儿我给你逮俩,你给我吃了。”
“滚犊子!”
俩人正议论者,远处传来金属敲击的叮叮声。
抬头看,那几個大叔已经把棺材弄到岸边了,挤這棺材用凿子对着棺材板的缝隙往裡钉!
村口打铁的大叔正光着膀子打得来劲,那大锤子抡起来,咣当就一下,再抡起来,又咣当一下!
眼瞅着一连几個凿子给人钉在棺材裡,那棺材盖子,像是要开了!
天空中雷声阵阵,眼瞅着天就阴了下来,众人抬头,面露惧色,只有陈光斗淡定自若地一摆手,“沒事儿,继续!”
几個叔伯扒着棺材板,大喊着,“一,二!一,二!”
众人一耸,将棺材盖子起开了,两個人撅着屁股往上推,随着一声声的口号,那棺材板起来,吱呀吱呀地掀到一半。
就這么個节骨眼上,棺材裡头,噌地一下窜出一個东西!
陈光斗拎着棒子站在旁边,正半蹲着看着,见那玩意窜出来,在大家還沒反应過来的时候就一棒子打了過去!
砰地一下,一团黑烟,空气裡一声尖锐的咆哮炸在半空!
定睛看时,那棺材裡窜出的东西正歪着大胯摔地上,它像個皮球似的,刚一落地,就原地变向,只是陈光斗這一棒子打得太狠,它一着急,又摔了個跟头,眼瞅着它踹起一道黄烟才腾身而起,那手朝家伙的村民赶紧冲了上去!
一群人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那棺材裡的东西给吓坏了,顾不得好看,连滚带爬地钻到了草丛裡!
“打它打它!别让它跑了!”
“快,快!”
“诶我草!”
抻着脖子微长着嘴,那玩意像是受伤了,嗷嗷地叫着。
棺材裡蹦出去的东西看起来极为灵活,一窜就是好几米,那些人虽然沒它跑的快,却一根筋,說什么不放它走,看那架势,今天不打死他,這些人是不会罢手了!
陈凡也沒想到会是這幅情形啊,更沒想棺材裡钻出来的是這么個东西!
正张着大嘴在那儿发愣呢,王二蛋扒拉陈凡一下,說,“你瞅啥呢!棺材那儿沒人了,咱赶紧過去啊!”
陈凡一寻思,对啊,這多好的机会啊!
两個人爬起来飞也似地跑到棺材边儿上。
棺材合上了,棺材板特别重,废了好大劲才打开一個缝儿。
王二蛋顶着,陈凡往裡头一掏。
咔一把下去,立即攥了一把黑泥出来,那泥巴很脏,很臭,又一种臭鞋裡的酸腐气,却跟河边的淤泥不是一個味儿!
王二蛋看陈凡得手了,也不从哪儿弄出一個塑料袋来,陈凡担心那玩意不是很够,就连着掏了几把放在袋子裡。
王二蛋打了陈凡一下,說,“你特么别光顾着掏泥巴啊,看裡头有沒有宝贝啥的!”
說完,他也拧着身子在棺材裡头摸了起来,结果,掏来掏去還真摸到一個手腕粗的东西!
那玩意是凉的,不小!
陈凡乐了,說,“诶!我拿着一宝贝!好像是玉如意啥的!”
王二蛋也乐了,說,“巧了,我這儿沒有玉如意,有金元宝儿!”
结果拿出来一看,什么玉如意,什么金元宝?
根本两块骨头。
一大一小。
“妈呀”一下俩人都把手裡的东西扔了!
陈凡他俩怕给人看见,听有人說话便拎着袋子赶紧跑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午休结束,已经上课了。
俩人跑锅炉房把身上的泥巴擦洗干净就直奔着厕所去了。
陈凡找了個罐头瓶子,把泥巴倒进去,又循着书上写的方法把那泥巴涂在眼皮上。
当时也沒什么感觉,就觉得眼皮发紧。
陈凡准知道那小姐姐不可能跟陈凡进厕所,就扒着厕所的气窗往外看。
外面是操场,除了篮球场有上体育课的以外基本上是看不到什么人了。
這都跟白天一样,也沒看到啥不同的啊?
正寻思呢,王二蛋拉了陈凡一下,“咋样啊,看着沒有啊?”
陈凡說,“完了!咱们可能被骗了,要不就是弄的东西不对,我咋感觉這外面跟平时也沒什么不一样的啊!蛋用沒有!”
王二蛋急了,說,“卧槽你别陈丹,合着這两天白忙活了?”
陈凡說,“那也不一定,說不定小姐姐不在,干别的去了!我晚上回家再试试再告诉你吧,不管咋的這两天辛苦你了!”
說完,陈凡回头看王二蛋。
不看還好,回头這一瞅着,陈凡一個哆嗦,尿都要吓出来了!
這哪裡還是王二蛋啊!
一個吊死鬼穿着個小背心站旁边!
一张煞白煞白的死人脸,眼眶是黑的,瞳孔是白的,那大黑嘴唇就跟刚喝了墨汁似的!
他咧着嘴,嘴巴裡也是焦黑一片!
唯独脑门正中,有卡片大小的一块白斑!
那白斑并不是很明显,可仔细看,還是可以看出来的!
陈凡沒见過传說中的吊鬼是什么样子,可看他這德行,也差不多了!
就差舌头沒出来了!
我的妈這什么玩意啊?
他咋站自己旁边了?
正吓得靠在厕所的墙上不能动弹的时候!
那东西扒拉陈凡一下,說,“你干啥呢?看不见就看不见呗,哆嗦個鸡毛啊!”
听声音竟然是王二蛋!看身形也是王二蛋!我的天,王二蛋咋变成這样了?鬼上身!?
正惊讶着,厕所的门被打开,一個上体育课的哥们儿跑了进来。
這货不是别人,正是三德子。
三德子看见陈凡,吓了一跳,等仔细看清楚,他当时就乐了。
他抻着脖子弓着腰,像黄鼠狼似的溜溜儿地走了過来,,“诶我草!這不是陈凡嗎!你這干啥呢?粑粑抹脸上了?诶呀呀呀,沒看出来啊挺口味儿挺重啊!”
陈凡說,“滚你爹的,欠揍啊!”
說完一回头,正看见,依然挂着一张死人脸的王二蛋正嘟着胖脸看着陈凡。
可能是條件反射,陈凡一個激灵跳到后面!
這下子,王二蛋也毛了,撒半路的尿滋了一裤子,“诶我去,陈凡咋的了?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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