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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巧喂鸡

作者:报纸糊墙


  西平镇虽然不大,但镇上像烧烤摊KTV酒楼菜馆之类的消费场所也是有几個的。

  李保真他们家就有一個邻居的亲戚是做烧烤生意的,夫妻俩在桥头支了個摊,小溪边摆几张桌子,再喊几個亲戚家的小孩帮忙,买点烧烤冰啤酒什么的,一個夏天下来,也很有些赚头。

  小溪边蚊子多,他们原本的做法就是在桌子底下点個蚊香,這大露天的,夜风一吹,那点蚊香烟都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了,還哪裡能熏得着蚊子。

  這回听一個亲戚說,笔架山山脚下那裡有户人家卖驱虫剂,那個驱虫剂好用啊,只要随便往院子裡一喷,好几天都不来虫子,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让家裡的小孩跑去买了一瓶。

  卖东西的是個老太太,看起来七八十岁了,生怕碰到假币,死活不收一百块钱的整钞票,最后沒办法,這几個小孩只好把身上的零钱凑了凑,好歹凑出二十块钱,买了一瓶驱虫剂回去。

  這天晚上出摊后,摊主夫妻俩正合计着要把這個驱虫剂喷哪儿呢,刚好就来了一群老客户,七八個二十出头的小伙儿,都是大学生,眼下正放暑假呢,這两個月沒少在他们這裡消费。

  “老板你们這是在干嘛呢?”那几個小伙儿大概也是闲得慌,见老板和老板娘拿個小瓶這裡喷喷那裡喷喷,他们也凑過来瞧热闹。

  “驱虫剂,听說喷上一点蚊子就不会来。”那老板說道。

  “驱蚊水吧?”其中一個小伙儿一听驱虫剂這几個字眼,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一般說的驱虫剂,不都是用来给动物驱虫的嗎?

  “就是驱虫剂,听說不仅对蚊子管用,对苍蝇之类的也管用。”關於這個驱虫剂,烧烤摊老板他们两口子听自家亲戚說起来那真是特别神,他们家反正這才第一会用,也不知道具体有沒有效果。

  “這真的是驱虫剂啊?不会是杀虫剂吧?”這几個大学生不信。

  “到底是驱虫還是杀虫,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另一個学生說道。

  “怎么试啊?”烧烤摊老板其实還是不愿意让他们试的,万一真的试出一点什么事情来,那他還做不做生意了,可這些年轻人已经上来新奇劲儿了,要拦也是拦不住的。

  “你们等着,我抓一只苍蝇去。”其中一個白白净净的学生跑到老板娘他们放串菜的地方,看了看,手臂一挥,手掌一收,就抓了只苍蝇過来。

  “行啊,技术挺娴熟。”其他几個玩笑道。

  “小时候我妈不给看电视,闲着沒事尽玩這個了。”

  那小伙儿把手心裡那只苍蝇小心翼翼地捏了出来,又找老板要了一只透明塑料袋,然后就把那只苍蝇放裡边去了,還让老板娘拿着那瓶驱虫剂,对着塑料袋的一個小口喷了一下。

  “哧。”老板娘都沒敢用力喷,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那只苍蝇给喷死了,到时候人家還不得說他们拿着有毒的东西在摊位旁边乱喷,以后還怎么做生意啊?

  “嗡嗡嗡……”那只苍蝇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塑料袋裡面可劲儿地东飞西窜。

  “哎哎,就是這样,我在家裡喷点杀虫剂,那些虫子也是反应特别激烈,然后沒挣几下就都死翘翘了。”另一個学生煞有其事地說道。

  “這都好一会儿了,怎么還不死,老板娘,你再往裡面多喷点试试呗。”過了一会儿,又有人說道。

  “哧。”老板娘沒办法,只好拿起瓶子又往裡面喷了一下。

  “嗡嗡嗡……”過了好一会儿,這只苍蝇依然活泛。

  “再喷一下再喷一下。”這些学生還来劲了。

  “嗡嗡嗡……”這只苍蝇快疯了,在袋子裡面沒命地飞窜。

  “看来真的是沒有毒啊。”過了一会儿,就有一個学生這么說道。

  “最起码毒性不强,连只苍蝇都毒不死。”另一人点头。

  “就是不知道使用效果怎么样,别到时候喷了跟沒喷一個样。”又有人說道。

  “那试试呗。”

  于是這些人依旧叫了一桌烧烤一箱冰啤酒,让老板娘在他们桌子底下喷了不少驱虫剂,然后一個個的就把裤脚捋得老高,兴致勃勃地等着蚊子来咬。

  整整一個晚上過去,愣是沒有一只蚊子往他们那边凑,就他们几個让老板娘在這块地面上喷洒的那個分量,别說是一個晚上了,三五個晚上都不会有蚊子往這边来。

  就這样,這七位壮士通過自己的亲身体验告诉了大家,侯春玲的這個驱虫剂還是靠谱的。

  最近這几天,侯春玲這個卖驱虫剂的生意,虽然称不上十分红火,但也還不错了,每天至少都能赚個一二百块钱,有时候运气好了,還能赚個三五百。

  为了控制影响力,侯春玲现在出售的驱虫剂,浓度都只有最初那一批的百分之五十,相应的,使用效果就沒有当初那么明显了,消耗起来也比较快。在她看来,宁愿少赚一点钱,宁愿口碑差点,也绝对要尽可能地保持低调。

  這两天,侯春玲抽空把他家旁边的那块空地整了整,又用一些碎砖和石头垒了一道矮墙,還从顶楼搬了一些边角料下来,挨着她家的外墙修了一個半人高的木棚。

  這木棚长长的,沿着墙壁修建,大约只有一米来宽,底下用木材垫高了一些,免得下雨天淹水,在靠近后院的那头,還单独围出来一個小间,侯春玲打算在那裡放几個下蛋窝。

  “你這又要养什么鸡?养了鸡你给它们喂什么?到时候扣去饲料钱,也赚不了多少……哎呀,你這個棚子搭得行不行啊?别到时候叫黄鼠狼给钻了进去。”

  侯外婆见侯春玲开始折腾着准备要养鸡,她就又念叨上了,這些日子她真是越想越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到底還是要回城裡去上班才是正经。

  “我弄得密实着呢,一只老鼠都别想钻进去。”侯春玲這时候正用电钻给這個棚子上最后几枚螺丝钉。

  “现在的东西就是方便,要是沒這几個家伙什,你一個姑娘家也干不了這些事。”

  侯外公关注的地方显然跟侯外婆不一样,他对侯春玲這回拿出来的那几样电钻电锯等工具特别感兴趣,老人家活了一辈子,還沒用過這些电动工具,這会儿见了,就有些心痒,只可惜年纪大了,手脚都不利索了,抖抖索索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可不是說,要不然光是這些木板就锯不开。”侯春玲也觉得自己這是生在了好时候。

  “老早的时候,咱镇上都不通电,那时候村子裡谁要想盖個房子,那真要费老鼻子劲了,那盖房子用的木板,都得靠人力一块一块拉出来……”侯外公這就說起了从前。

  侯春玲一边干活,一边笑呵呵地跟她外公搭话,侯外婆在一旁听着听着,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插上一两句,也說她年轻的时候如何如何。

  听着两個老人說着過去的事,侯春玲忍不住再次感叹自己真是生在了好时候,這年头不愁吃不愁穿,像她這种大龄女青年就算不嫁人也能自己养得活自己,日子過得既滋润又自由。

  “春玲啊,你妈给你打电话沒有?”說着說着,侯外婆突然就這么问了一句。

  “沒有啊,怎么了?”侯春玲手上的动作一顿。

  “沒事,我就是问问。”侯外婆說道。

  “她给你打电话了?”侯春玲从盒子裡抓了几枚螺丝钉,打算给這個棚子的边边角角再进行一次加固。

  “昨天下午给我打了個电话過来,我听她那意思,像是要打算回来一趟。”侯外婆說道。

  “有沒有說什么时候回来?”要是知道哪一天,她就能出去避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倒是沒說。”侯外婆說道。

  “得,看来這一顿排头是躲不過去了。”侯春玲笑道。

  话虽這么說,她到底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就是她老娘要過来一趟而已,又不是天要塌下来。

  第二天,侯春玲一大清早就去了镇上,在菜市场旁边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一個卖鸡仔的,侯春玲跟他谈好价钱,然后就把对方今天挑出来卖的一担子鸡仔都给包圆了。

  回家后,将這些鸡仔撒在她家旁边的空地上,這些鸡仔刚开始還有点不适应,不一会儿,就用嫩黄的小爪子在這片空地周围的几個草堆上刨了起来。

  侯春玲蹲在矮墙上,看着這些正在努力刨食的鸡仔,乐得咧开了嘴,外婆還担心她养鸡沒得饲料喂,她可从来沒为這事犯過愁。

  随便割几捆野草堆起来,再在草堆裡撒点诱虫剂,還担心那些虫子不到這裡来安营扎寨?鸡食什么的,那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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