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撞大运
說起来,侯春玲也不是闲着沒事故意要制造矛盾,只不過侯妈真不是個省事的,侯爸又是個耳根子软的,建房子這個事,要是被她爹妈知道的话,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那些天侯爸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侯春玲也不管,她干脆也不回去镇上那房子住了,把东西往這边一搬,就跟外公外婆一起住。
她每天除了和小舅妈一起洗碗做饭,有时候也会帮着搬搬砖块,或者是整理一些下脚料,再瞅准时机给看多了侯爹的脸色有些不爽的工人递递烟。
每天早上到镇子上买些肉菜海鲜,建房子的材料也要及时供应上,东西一堆一堆地买回来,钱像流水似的花出去,房子也是一天天的越起越高。
半個月時間转眼就過去了,在侯春玲外婆家的隔壁,也建起了一间二层楼的屋子。
這個屋子的一楼也和隔壁一样,长长的一间,进门就是放杂物的地方,也可以說是客厅,只不過侯春玲這裡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個客人,她打算用来放锄头箩筐之类的劳动工具,既然住在這個地方,她也打算要学着干点农活。
接着是卫生间,卫生间设在上楼的楼梯下面,在墙边還开了一扇窗。再往裡,就是饭厅和厨房,出了后门,在房屋和外面的山坡之间,還形成一個小小的后院,這個后院和隔壁外婆家是相通的。
上了楼,右手边是侯春玲的卧室,二楼的卫生间在卧室裡面,和楼下那個卫生间正对着,卧室裡目前空空如也,楼板上只是坐了一下找平,墙壁和天花板上都刮了大白。
楼梯另一边那個小小的书房也是如此,都沒有进行装修,在书房的外面,還有一個大露台,這使得侯春玲這一间屋子在二楼处就比隔壁那屋子缩进来一截。
二楼上面的天花板也是用钢筋水泥现浇的,在现浇的基础上,侯春玲又让人用木材黑瓦做了半個屋顶,算是在她那個房间的上方搭起了一個棚子,屋顶和隔壁外婆家的房子齐高。
在书房的上方,则依旧是一個大露台,四周修着栏杆,還有一道不锈钢楼梯通往二楼的露台。
侯爸开始的时候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等他们把這栋房子建好了,他看着倒也觉得不错,這么些時間過去,他的气性也過得七七八八了,倒是沒再给侯春玲泼凉水。
侯春玲的小舅和小舅妈倒是都很喜歡,這俩人都有些浪漫情怀,而且也十分恋旧,本来就商量好了年纪大了要回来养老呢,现在见侯春玲把這個房子弄得這么像样,他俩也都有点意动。
侯春玲的大舅从县城回来办過户的时候,看了這個房子也說好,還說侯春玲将来要是种了庄稼,楼上那两個露台可以用来晒谷子晒豆子,楼顶那個棚子可以用来当仓库。
竣工那天,侯春玲到菜市场买了不少好菜回来,和她小舅妈外婆三人一起弄了一桌饭菜,請工人连同他们這些人吃上一顿,就算是乔迁宴了。
建房子這些天,小舅小舅妈都沒少出力,小舅帮忙在外面干活,小舅妈帮她做饭做菜,一些侯春玲不懂的事情也都帮她张罗着,要不然侯春玲刚从外面回来,对建房子的事情也是两眼一抹黑,這屋子大概沒那么容易起得来。
吃乔迁宴之前,侯春玲在她小舅妈的催促下,给侯妈打了個电话,电话那头侯妈依旧话裡带笑声音甜美,只不過說话的时候拖起来的那個腔调,实在是有些怪模怪样。
侯春玲知道,她老娘在心裡肯定又狠狠给她记了一笔。不是她小人之心,這都是她和侯妈這么多年相处下来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接下来,侯春玲花费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布置它。
她先是买来了竹纹图案的木板革,铺在地面上,让整個地板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大竹席,然后又买来暗茶色的墙纸,贴满了墙壁也天花板。
她在天花板上挂了一盏白色的吊灯,在房间的正中间摆上一张柔软的大床,又靠墙的位置摆上一组蓝色條纹布艺沙发,在窗前挂上一张水红色格子窗帘。
做完這一切,侯春玲卡裡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是她很高兴,将她放在镇上那個房子裡的东西全部都给搬了過来,无论是新的旧的,有用的沒用的,一样一样整理起来,或者摆放在架子上,或者用纸箱装好,放到屋顶那個棚子裡去。
還有她辞职之后从出租屋裡打包发物流回来的那几個大箱子,一個箱子一個箱子拆开,够她整理上好一阵子的了。
又打开一個纸箱,侯春玲将裡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倒在地板上,這一盒装的,都是一些纸笔文具,還有一些护肤品化妆品,這些东西都是比较常用的。
哗啦啦一堆东西散落在地板上,侯春玲眼睛一扫,发现一個小盒子,這粉红色的纸盒看起来很廉价,像是地摊上买的那种廉价首饰的包装盒,侯春玲想起来,這是自己前些时候在医院,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帮一個孤寡老人付了一笔医药费之后,那老人送给她的谢礼。
“姑娘,這东西你收好,說不定它能给你带来好运气呢,要是你自己用不到,以后千万记得要传给有缘人。”
当时那個老婆婆說得神神叨叨的,侯春玲并沒有把她的话很当真。
再加上那时候正好有几個公司同事来医院看她,几個人一說话,侯春玲就把這一茬给忘了,后来又是工作交接又是打包东西地忙活了好些天,回来以后又忙着建房子,要不是這会儿刚好看到這個盒子,她說不定就彻底给忘了。
侯春玲坐在地板上,左手拿盒底,右手掀盒盖,刚一打开,她就觉得左手大拇指一通,然后脑海裡就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音乐声。
“#%¥%¥¥#……”音乐声過后,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她听不懂的叽裡咕噜,侯春玲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自己脑壳,莫不是這几天高兴過度,脑瓜子乱码了?
那一串叽裡咕噜過后,跟着又是一阵音乐,音乐過后,才终于响起了一道侯春玲能听得懂的声音。
“感谢您使用由神农公司开发的《农用智能系统》,语言翻译完成,您是我公司第838902374……位用户,接下来,将由人工智能H68202748666为您服务。”
“您好,尊敬的主人,我是人工智能H68202748666,請问您有什么吩咐?”又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在侯春玲的脑海中响起。
“好长的名字啊。”侯春玲在心中默叹。
“尊敬的主人,您要是觉得我的名字過长不方便使用,可以另取一個。”
“那就叫小六吧。”這個想法在侯春玲脑海中一闪而過,他那名字后面不是有三個六嘛,叫小六就挺好。
“好的主人,以后我就叫小六了。”有了新名字,人工智能显得很高兴。
“小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跑到我脑海裡面去的?”事情发展到這一步,与其自己瞎想,還不如问问這個人工智能。
“主人,我是神农公司开发的人工智能,专门用于辅助农业种植中的指导工作。我并不是在您的脑海中,事实上,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您的左手大拇指,因为目前是通過脑电波和您进行交流,所以你才会有這种错觉。”人工智能奶声奶气一板一眼地给侯春玲做了解释。
“那你怎么会跑到我大拇指裡面去的?”侯春玲又问。
“因为检测到您的精神力波动符合使用要求,所以农业指导系统对您进行了绑定,請放心,我公司一定会为您最优质的服务。”人工智能滔滔不绝道。
“你们這個什么神农公司,在绑定使用者之前都不问他们的意愿的嗎?”不得不說,侯春玲刚刚還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人工智能静默了几秒钟,然后果断开启进入了這個星球的撒娇卖萌模式:“呜呜呜,人家一個人在黑盒子裡待了好久,都沒人陪我說话,呜呜呜,刚刚就是有点心急,主人你千万不要到神农公司去投诉我,呜呜呜……”
“好好說话。”侯春玲被他呜呜得有点头大。“也就是說,你刚刚那是属于违规操作。”
“是、是的。”人工智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要是被神农公司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处理?”侯春玲又问。
“還、還原到初始状态。”人工智能這时候正是怕极了。
“也就是說,跟重新投胎差不多了。”侯春玲点头,心裡有点明白了:
“放心吧,我不会投诉你的,不過只此一次,以后你要注意询问我的意愿。”
开玩笑,好不容易撞了一回大运,她還去神农公司找什么不自在?而且她刚刚也只是吓了一跳而已,能有這种好运气得到這种好东西,她高兴還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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