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慌什么? 作者:未知 江钦离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目光落在我身上,還在和将正南讲着电话。 他的目光寒冷,透着让人看不清的暗沉。 看着我像個疯子一样砸他的车。 高速路上的车来来去去,朝着我們侧目。 在我又砸烂了一個车灯的时候,他挂了电话,大步朝着我走了過来。 他一手将我死死控制住,一手干脆利落的朝着我劈了過来。 我只觉得脖子一痛,整個人顿时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過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 我睁眼看着天花板,過了刚开始那种撕心裂肺又激烈冲撞的情绪,我整個人平复了不少。 迷迷糊糊间,房间裡有人打电话的声音响起来。 我转头朝着声音来源处看過去。 江钦离站在窗边,一手抄兜,一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逆着光,我只能看清他的一個侧影。 他說:“這個项目必须要拿下来,上面已经来了文件,這裡肯定会被规划,過不了多久红头文件就会下来,红头文件下来后,整個地就要翻几翻,你要是拿不下来,那就换個人来拿,总经理這個位置给你,不是让你吃白饭的。” 那边不知道說了什么,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叫徐青去谈!這点事情還要我教你?” 我转头沒再听。 我不知道他将我带到了哪裡,想要干什么。 他给蒋正南打了电话,是在等蒋正南嗎? 如果蒋正常来了,又会怎么样? 我现在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是怎么样的了。 “冷静下来了?” 我正想着,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抬眼,就看到挂了电话的江钦离已经站在了我旁边。 我心裡猛地跳了一下,一颗心提了起来,戒备的看着他。 江钦离仿佛看不到我的紧张,拖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他长腿交叠,微微往后靠着,端着一副儒雅清隽的模样,一双俊俏至极的眼却带着侵略性的看着我,道:“那咱们现在可以谈谈赔偿的事情了嗎?” 我眼眶泛红,因为心裡沒底,而显得整個人有些故作的镇定,我问:“這是哪裡?” 江钦离懒懒的往后靠過去,挑了挑眉,定定看着我,一字一字都像是藏着某种让人看不透的深意,道:“龚州。” 我心裡紧了一下。 一個是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龚州,另一個是沒想到他会把我带来龚州。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這個结果,沒有一丝一毫的庆幸,反而更加心慌起来。 這纯粹只是巧合,還是他刻意为之? 我正想着,就见他薄唇微微翘了翘,道:“不好意思,刚刚你太激动了,我用了点手段,我怕再這样下去,我的车就成了一堆废铁,带你来龚州,是因为我在龚州這边還有事情要做,這是我订的酒店,你已经昏迷了四五個小时,我就把你带了過来。” 我還残存着一丝侥幸心理,搅紧手指,问:“你打电话给蒋正南让他過来了?” 江钦离笑了笑,每個字都在击碎我残存的侥幸心理: “我总要找人把我的车给赔了,你說对吧?蒋队說他都会负责,我觉得挺好的,不過你如果要自己赔,我也很乐意。” “车子多少钱?” 我哑着嗓子问。 江钦离道:“一千万,我刚提沒几天,就算折损,也折不到哪裡去。” 我心裡不断的往下沉,一千万,這对于我来說是個天文数字。 我当时并沒有想那么多,我就是太恨了,就算是现在我躺在床上,我依旧一点也不后悔。 他撞了项远留给我的车,我连和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更何况是砸一辆车。 我转头看他,我道:“是你先撞的我的车,你是故意的吧?” 我当时并沒有变道,也沒有突然降速和提速,那條路又直的不行,沒有任何弯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一個开超跑的人会突然就這么撞過来。 江钦离正儿八经的看着我,道:“楚小姐什么意思?难不成還以为我专门撞的你车?讹你的钱?” 我道:“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 江钦离嗤笑一声,道:“证据呢?空口无凭。” “空口无凭”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划在我心口。 当初我指认裘钧扬的时候,就是這四個字,将我打入深渊。 我血红着眼眶,恨不得吃了他。 江钦离却突然欺近過来,他用修长的手指将我的下巴挑起来,俊俏的双眼居高临下的盯着我,道:“看楚小姐這意思,是不想赔给我了?” 他這样和我对视,太具有侵略性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我偏了一下头,沒偏开。 江钦离将我的下巴捏得死紧,道:“不赔也可以,楚小姐长得确实不错,要不肉偿?” 他說着,拇指和食指捏着我的下巴,手指从下巴往下,要钻入我的衣服裡面。 我心慌的一把抓住了江钦离的手,我清楚的知道,在這陌生的酒店,陌生的城市,江钦离如果真的想做什么,我是完全沒有办法反抗的。 我心裡慌得不行,强自镇定道:“江总這样,对得起你的老婆孩子嗎?” 如果我沒记错,他是個相当宠小孩的人,当初他抱着他儿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做不了半点假。 江钦离却笑笑,道:“对不对得起用不着你替我操心,蒋队也快要来了,你說我要是提议,和他一起玩,他会答应嗎?” 我整個人往后退,后背靠在了床头,脊背生寒。 我红着眼眶道:“畜生!” 江钦离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体撤了回去,站在一旁接了起来,目光却直直的盯着我,道:“蒋队。” 听到這個名字,我心裡紧了一下。 大概是房间裡太安静了,江钦离又离得我不远,我听到电话那头蒋正南问:“在哪裡?” 江钦离报了酒店的名字。 蒋正南說:“我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江钦离道:“你慌什么?一辆车而已,对于蒋正南来說,容易的狠。” 我抿着唇,沒說话。 他的目光一直锁着我,突然开口问:“楚小姐应该很恨裘钧扬和蒋正南吧?” 我猛地抬头朝着江钦离看過去。 這一瞬间,我才像是真正透過江钦离那张伪装的皮相,看向他的内裡。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应该是查過我了,而且将我查了個底朝天。 “很惊讶?”江钦离道:“這种事瞒得再紧,如果真有人想查,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想干什么?”這是我第一次,对江钦离生出了一种恐慌感。 以往面对他,我只觉得难堪,屈辱。 因为我和他并沒有利益关系,沒有逼迫关系。 他最多能对我不咸不淡的羞辱两句。 但是现在,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钦离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他道:“如果我說,我能帮楚小姐,楚小姐会怎么样?” 我根本不信他会有這么好的心。 我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裘钧扬的命。” 他的话一說完,整個房间裡都安静了下来。 我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深得发沉。 這個诱惑对我来說,太大了,大到我根本不想拒绝。 但是诱惑力越大,相对的,别人给你挖的陷阱就越大,就越是要谨慎才行。 這個道理谁都懂。 更何况他和蒋正南走得近。 蒋正南在项远的案子中,处于什么样的一种角色我不知道,但难免江钦离不会知道。 他在這中间,又会扮演什么角色? 這一刻,我几乎可以肯定,這個人朝着我撞過来的时候,并不是无心的。 他是算计好的。 甚至连地方和角度,估计都已经算计好了。 不管我有沒有砸他的车,他都会想尽办法把我卷进去。 這种人有多危险,可想而知。 我咽了咽口水,拒绝得沒有半点底气,道:“江总财大气粗,都沒有办法扳倒他,我又能做什么?” 江钦离又坐回了椅子上,慵懒的往后靠過去:“既然找你,肯定是有你的用处。” 我手指狠狠的攥紧,我想告诉我自己,别信他,這人就是在挖一個又一個陷阱,等着你去跳。 但我還是忍不住试探的问:“江总和裘总有過节?” “那楚小姐觉得,我会无缘无故对付裘钧扬?” “我总要知道,你们有什么样的過节,才能安下心来和你合作。” 江钦离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蒋队快要来了,我沒有多少時間,楚小姐想清楚,如果想找我合作,随时都可以。” 他說着,从皮夹裡抽出一张素雅的名片,递到我面前:“如果楚小姐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我垂着眼睫朝着面前那张名片看過去。 名片的设计虽然简单,却一看就价值不菲,透着一种不动声色的高贵。 他薄唇翘了翘,道: “不是我要贬低楚小姐,如果光靠楚小姐,這辈子也别想扳倒裘钧扬,更何况還加上一個蒋正南,你以为为什么裘钧扬和蒋正南走得那么近?蒋正南背后的关系可不只一個刑警大队的队长那么简单。 他在整個榕城的警署,可都是一手遮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