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严词拒绝 作者:未知 夜色浓烈,秋风正起,外面的动静儿闹得比较大。 院子裡养的大黄狗也被惊动,发出了警惕的呜咽声,准备随时冲外面那人的屁股上来一口。 敲门声還在继续,断断续续的,迟疑又慌张。 刘瑶有点儿后悔沒有放狗,阿黄還被拴在狗窝裡。 她抓紧了擀面杖,另一只手猛的拉开门。 第一次直面這么凶险的情形,刘瑶硬生生被逼出了一腔孤勇。 开门,挥杖,一气呵成。 刘瑶太紧张了,都沒有看到对面站着的是谁。 反正大半夜的不睡觉,敲人家大姑娘门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先揍为敬。 一声闷闷的低呼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声音還有些熟悉感。 等刘瑶反应過来后,借着屋子裡昏黄的灯光,這才清楚面前被她一棍子砸在鼻梁上,鼻血横流的居然是郑钧。 他比刘瑶的個头要高很多,刘瑶即便是憋足劲儿了挥动了擀面杖,也沒有砸中郑钧的脑袋,更别說将他砸晕了。 她這個角度抬起手臂也刚好够到了他的鼻梁,幸亏刘瑶心慌意乱,第一次用棍子揍人。 這個劲儿用得也是杂乱无章,刚好砸中了郑钧的鼻尖,让他出了一点儿血。 郑钧穿着一件黑色运动裤,白色衬衫。 因为是爬墙进来的,白衬衫上沾满了很多的泥土,现在又被自個儿流的鼻血给晕染了一朵朵的红花。 整個人看起来,实在是狼狈到了极点。 他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還不忘抓着刘瑶的手。 他抓刘瑶手腕的劲儿可沒有刚才刘瑶砸他那么劲儿大,几乎是温柔了。 “别害怕!是我!是我!”郑钧忍着丝丝缕缕的疼,反過来還在安慰眼前被吓得够呛的小女人。 本来因为张桂梅的那些伤人的话,刘瑶其实挺不愿意让郑钧這個不速之客进来的。 可看着他的语气和神态,還有身上乱七八糟的样子,心软了下来。 她将郑钧让进了屋子裡,打了一盆水帮他洗脸。 擦掉血迹后,刘瑶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一棍子将郑钧本来挺直好看的鼻子,打成了蒜头鼻。 她又好笑又好气,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刘瑶拿出了之前储备好的家用医疗箱,倒出来一点儿云南白药帮他止住了血。 用碘酒将他鼻子上的伤口涂抹了一下。 刘瑶简单的帮郑钧处理伤口后,让他坐在了柜子旁边的凳子上,自己远远坐在了土炕的角落裡。 此时她穿着一件米色棉麻家居服,头发散乱着,脸色有点儿憔悴,却带着一抹慵懒之色,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猫。 郑钧别开了视线,不得不承认憔悴的刘瑶也很好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山坡上的胡杨下遇到了這個女孩子,就变的疯疯癫癫的,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偷走家裡的银行卡给她注资新公司,为了她和张二麻子打架,现在又学会了爬女孩子的墙头。 “瑶瑶,对不起,今天我妈的话儿,你千万别在意。” “我给你道歉,我妈农村妇女不懂事,有时候看問題狭隘,說话不饶人。” “刚才我想和你說对不起,你……你手机关机了……我担心你难受……” “我就……” “你回去吧!”刘瑶仰起头狠狠吸了一口气。 “其实你妈妈說得对,我就是城裡来的那种混日子的女孩子。” “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团糟,偏偏我還不信邪。” “虽然今天阿姨估计是误会我們两個了,但你也回去和阿姨好好解释一下,”刘瑶說的话儿越来越尖锐刻薄了起来。 “我這人找对象還真的看不上村裡的男青年,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你是你们村子裡的金龟婿,在我眼裡未必能入得了我的眼睛,更别提我会害你,倒像是我成了专门勾引男人的妖精了。” 刘瑶淡淡笑了出来,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她从小到大沒有說過這么戳人心窝子的话儿,可现在对着郑钧一股脑儿全部丢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回這個村子裡后,郑钧几乎就是她的恩人,帮了她很多。 刘瑶觉得自己不能再牵扯這個好人了,她有点点的不忍心。 刘瑶狠狠吸了一口气:“明天我去银行给你转账,你把你的那一部分钱拿走。” “這件事情我现在用钱也摆平了,无非就是花钱的事情。” 刘瑶自己都觉得說不下去了,深呼吸。 “這件事情我自己一個人扛着,能走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走不到……” 刘瑶突然說不出话来,嘴巴一阵阵的发苦,舌头也僵硬了起来。 虽然在威鲁堡村发展旅游业,发现线下游戏项目,這件事情的最初带着一点儿儿戏。 可现在她很认真的去做,那不是她的儿戏。 她不是富二代,也沒有家财万贯的老爸老妈帮着她兜底。 突然她的钱打了水漂,可能她年纪轻轻就要背负上百万的债务,从此以后吃了上顿沒下顿。 即便如此,她现在就是憋足了一股劲儿,想要干成這件事情。 哪怕是万劫不复,哪怕是粉身碎骨。 但就是不能再连累好人! 郑钧是個老实男人,刘瑶刚才的话用料也是很猛。 他一句句听进了耳朵裡,感觉刘瑶像是用刀子对着他的心脏戳了进来,比刚才她用棍子揍他還要疼上百倍千倍。 郑钧的两只手紧紧交叉攥到了一起,他的手型也好看,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的凸起,紧张的搅着。 只有這样似乎才能克制住发自心底的绝望和难過。 他不是沒想過追求刘瑶,可每次都不敢鼓足那個勇气。 现在人家开诚布公的告诉他,即便是找对象,农村裡来的不考虑。 他不光是农村来的,還有個喜歡挑事儿的寡妇老娘,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此时他這只癞蛤蟆很想找個地缝钻进去。 似乎過了很久,郑钧才找到一点点的勇气,支撑着他站了起来。 他不敢看面前的刘瑶,艰难的吸了一口气,嘴巴不停的动着,可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個什么寂寞? “对不起,我先走了!我……” 郑钧挪到了门口的身体還沒有来得及走出去,突然外面的院门被人拍得震天响,這下子左邻右舍的黄狗们都开始狂吠了起来。 刘瑶一愣,听着声音居然是那個寡妇有全婶? 大家今晚都不睡得嗎?這唱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