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臭流氓 作者:未知 說走就走,吴中元先走,王欣然紧随其后。 “两位同学,請遵守课堂纪律。”老教授很生气。 “我們有点儿事情出去解决一下。”王欣然早退的理由招来一片哗然。 吴中元选這個時間是对的,学生都沒下课,校园裡沒什么人,地方是现成的,图书馆后面的角落就不错,挺宽敞,還是监控死角。 吴中元放下书包,环顾四周,“怎样算输?” “认输就算输。”王欣然脱下了牛仔服,裡面是個卡身的黑背心儿。 “這裡虽然偏僻,還是可能会有人来,”吴中元拿出手机进行設置,“计时五分钟。” “多此一举,打你不用五分钟。”王欣然活动着脖子走了過来。 吴中元放下手机,暗暗运气,迎了上去。 王欣然走的并不快,但近身之后沒有任何犹豫,直起右脚,扫摆踢头。 吴中元沒有闪避,耸肩振臂,硬受了王欣然一脚。 沒有踢倒吴中元,王欣然貌似并不非常意外,右腿落地支撑,拧腰旋身,左脚反踹,“早就料到你也会气功。” 先前硬受了王欣然一脚,虽然沒被踢倒,却也令得吴中元头晕耳鸣,他的硬气功不如师兄林清明,无法完全承受王欣然這么大的打击力道。 即便耐受不住,吴中元也仍未闪避,气聚胸腹,又硬挨了王欣然這记大力反踹。 但這次他沒有白挨,急出双手抓住了王欣然的左脚,借倒退之际,大力拉拽。 换做普通人,此时一定会失衡摔倒,但王欣然是练家子,有恃无恐,从容劈腿,一记标准的一字马,平稳落地。 “嗤~”布料撕裂就是這种声音,嗤。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王欣然的裤子裂了,牛仔裤比较紧身,动作太大就可能出现這种情况。 听到声音,吴中元下意识的確認了一眼,是裂了,内裤跟背心一個色,都是黑的。 王欣然本来就够尴尬的了,见吴中元還乱看,越发羞恼,歪身抬腿,冲着吴中元的脑袋就是一脚。 气功,气功,顾名思义就是需要运气才能起效的功夫,吴中元分神了,沒有运气护体,這一脚挨了個扎实,被踢的后仰翻滚。 踹翻吴中元,王欣然一個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哎哎哎,别打了,你快回去换條裤子吧。”吴中元狼狈爬起,确切的說是尴尬爬起。 吴中元话音刚落,王欣然已经飞踹而至,吴中元猝不及防,又被踹了個正着,這一脚力道更大,径直摔出四五米,连连咳嗽,险些背過了气。 王欣然并不给吴中元喘息之机,急追而至,再出右腿,高抬猛踏。 吴中元连滚避开,一個乌龙绞柱旋身站起,“别打了。” 对于吴中元的呼喊,王欣然置若罔闻,双手前探,抱住了吴中元的脖颈,猛力下压,双膝轮出,接连撞头。 吴中元气聚双臂,奋力挣脱,急出双手,将王欣然推开,“再打我還手了!” 王欣然无视吴中元的警告,膝顶不成,改为斜身肘击,吴中元躲闪不及,又挨了一记,眼前金星直冒。 吴中元急了,提气施出轻功,挪到王欣然背后,揪着头发将其拽倒。 王欣然临危不乱,被吴中元拽倒之后左腿向后猛踢,不偏不倚,又踢中了吴中元的脑袋。 吴中元一懵,王欣然趁机跃起,右腿反踹,又把他踢了出去。 “哼。”王欣然冷然回视,一脸轻蔑。 不哼還好,王欣然哼這一声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吴中元气急发怒,催气加速,将轻功施到极致,闪身上前,冲着王欣然的胸腹就是一脚,一脚過后腾挪移位,抢到王欣然的身后又是一脚。 這一脚力道大,径直将王欣然踹到了角落的竹丛边,唯恐王欣然回神反击,一跃而上,抓住王欣然的双手,将其反背扣住,“服不服?” 王欣然双手被缚,无法起身,却仍未放弃抵抗,奋力仰头,猛撞吴中元的下巴。 吴中元吃痛,险些松手,待得回過神,用膝盖替下了左手,以左手死死的摁住王欣然的脑袋,“认不认输?” 王欣然不說话,只是奋力反抗,接连鼓劲儿试图将吴中元顶开,都被吴中元奋力压住,令其动弹不得。 王欣然挣扎的极为剧烈,吴中元担心太過大力会伤到她的胳膊,但也不敢松劲儿,只能沉声恐吓,“别动,再动拧断你的胳膊。” 吴中元话音刚落,突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一回头,头上挨了一记砖头。 动手的是個四五十岁的女教师,衣着穿戴整個儿一老修女,戴着一副黑边眼镜,黑褂子黑裙子,左手抱着一摞书,右手拿着一块砖头。 眼见吴中元回头,女教师吓的扔了砖头转身就跑,“抓流氓啊,快来人抓流氓啊……” 眼见女教师嚎着跑开,吴中元急忙松开了王欣然。 王欣然撑臂起身,一脸不服的看着吴中元。 “别愣着了,一会儿来人了。”吴中元急切的指着王欣然的裤子。 王欣然這才想起自己裤子裂了,也不慌张,走過去拿起自己的褂子,拦腰一捆,当裙子穿了。 “就他,就他。”女教师领着几個保洁大妈跑了回来。 吴中元能做的只有解释,但那几個保洁大妈哪裡肯听他的解释,勇敢的冲過来揪着他的脖领衣襟,拖拽着往保卫科送。 那個女教师则陪着王欣然走在后头,一脸关切的安慰王欣然,說什么身子脏了不要紧,重要的是心干净。 “你倒是說句话啊。”吴中元急了,這几個大妈一边走一边指责他,嗓门也大,附近的人都听到了。 “說什么话?”一個保洁大妈一脸气愤,“裤子都给人撕了,你還想抵赖,我告诉你,這就叫人赃俱获。” “对,你這個丧尽天良不知羞耻的恶魔,就等着受到法律的严惩吧。”另外一個保洁大妈一脸正义。 還有一個保洁大妈沒有谩骂吴中元,是冲王欣然說话的,“姑娘,你不用害怕,不要屈服,要勇敢的指认這個臭流氓,要用法律的武器把這個犯罪分子绳之于法。” “绳你大爷啊,谁他妈的是犯罪分子。”吴中元怒了,這几個八婆咋咋呼呼,引得過往路人都把他当流氓看待。 吴中元的這句话也捅了马蜂窝了,几個大妈一拥而上,又抓又打,“你犯了法,還敢骂人?”“你知不知道羞耻,光天化日干出這种丑事?”“說,你为什么要非礼她?” “我操你妈的,”吴中元冲着那個抓他脸的大妈就是一巴掌,“我不非礼她,我非礼你呀?” 眼见吴中元目露凶光,几個大妈唯恐他气急行凶,叫喊着往南跑了,去叫保安了。 大妈一跑,還剩下一個中年女教师,吴中元皱眉歪头,吓的那女教师尖叫一声,扔了书本,扭着屁股跑了。 吴中元强忍着沒追上去冲着屁股给她来上一脚,待那人跑走,收回视线,气愤质问,“你为什么不說话?想害我是吧?” “我要是想害你,早就喊救命了。”王欣然冷哼。 “愿赌服输,你输了,就得认。”吴中元高声說道。 “行,你說的对,愿赌服输,我输了。”王欣然也沒赖皮,不過话锋一转,“保安快来了,你赶快想想一会儿把你扭送到派出所你怎么解释吧。” 吴中元自然知道王欣然想干什么,“你這還是耍赖。” 王欣然笑了,笑的很得意。 這时候那几個大妈已经带了一群保安自远处跑了過来,王欣然自然不着急,但吴中元着急,“行,你愿意跟就跟着吧,但咱们說好,你不能监视我,更不能影响我的生活。” “我說過了,我是保护你,不是监视你,”王欣然冷视吴中元,“上面之所以派我来,就是不想影响你的生活,不然早就把你带走了。” 吴中元沒有接话,因为女教师和几個大妈已经带着一群保安跑了過来,正在七嘴八舌的骂他,揭露他的罪行。 眼见保安要上来动手,王欣然发话了,“你们干嘛,他是我男朋友。” 保安愣住了,大妈愣住了,连吴中元也愣住了,他沒想到王欣然会用這种方式为他开脱,不過仔细想来這也的确是最有效最省事的方法。 “我亲眼看见……” “我脖子疼,他帮我推拿,不行啊?”王欣然打断了女教师的话。 保安本来還想過来逞英雄,沒想到吴中元并不是流氓,很是失落,“他真不是流氓?” “我看你倒像流氓,你眼珠子往哪儿瞅呢?”王欣然瞅那說话的保安。 保安挨了骂,丢了脸,想走了。 几個大妈拉着他们不让走,“你们别走啊,他真是流氓,他刚才還想非礼我呢。” “什么?”保安一脸的不信。 “是他亲口說的想要非礼我,她们两個可以给我作证。” “是啊,是啊。”“我也听见了。” “行了行了,别闹了。”保安忍不住笑了。 眼见举报不成,大妈又說吴中元打他,這是事实,吴中元沒有抵赖,但他拒绝道歉,大妈气急败坏的报警了,协调一個多钟头,吴中元就是不道歉,由于连轻微伤都够不上,警察也沒办法处理他,只能罚了他两百块钱。 闹了這么一出儿,吴中元成名人了,王欣然也成名人了,大白天的跑到图书馆后面鬼混,够大胆,够开放,够刺激。 次日上午,二人都沒能上课,被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叫去谈话去了,內容无非是谈恋爱不要紧,但是要保持克制,注意影响這一套。 下午上课,吴中元先到了,经常被同学指指点点,他已经麻木了,懒得解释,随他们去吧。 王欣然后来,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坐到了最后一排,“吴中元,過来,坐我旁边。” 一片哗然。 吴中元低着头,不理她。 眼见吴中元不過去,王欣然只能自己走了過来,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 吴中元皱眉看她。 “看什么看?昨天沒看够?”王欣然蛮不在乎。 吴中元无奈叹气,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知道那么多干嘛?”王欣然拿出了手机。 “你们暗中调查過我?”吴中元问道,昨天动手时,王欣然說了句‘早就料到你也会气功’,這個‘也’字說明他们调查過他的人际关系,不但知道林清明的存在,還知道他会气功。 “啊。”王欣然随口应着。 眼见王欣然口风很紧,吴中元也就不再尝试探问,上课時間到了,老师开始讲课。 王欣然一上课就拿手机,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而她拿手机也不是跟谁联系,而是玩儿一种很简单的益智类游戏。 熬到下课,王欣然收起手机,冲吴中元說道,“哎,商量個事儿呗?” “你想干嘛?”吴中元心生警觉。 “這大学你還非要念完嗎?”王欣然问道。 “我不念书我干嘛去?”吴中元反问。 “去为国家做贡献。”王欣然一脸笑噱。 “不去。”吴中元一口回绝,他一個学生,能给国家做什么贡献,唯一能做的贡献就是去被人研究。 “這事儿恐怕由不得你。”王欣然說道。 “你想来硬的?”吴中元板起了面孔。 “狗咬吕洞宾,”王欣然一脸鄙视,“我們肯定不会跟你来硬的,但他们会,留在学校,很难保证你的安全,迟早他们会冲你下手的。” “你别說了,我肯定不会跟你走。”吴中元正色拒绝。 “行啊,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摁头,我就再陪你在這儿熬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