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着手营救 作者:未知 吴中元沒有接话,這时候王欣然也在气头儿上,不管說什么都不合适。 王欣然点上香烟,自沙发上皱眉思虑,吴中元知道她正在想办法,也不說话打扰她。 王欣然一直在抽烟,抽的房间乌烟瘴气,吴中元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扶着窗台遥望远处。 良久過后,王欣然說话了,“此前发生的沉船事件已经引起了当地媒体和民众的注意,短時間内不可能派出大型船只前往黑龙潭水域,不然会加重他们的好奇。” 吴中元点了点头。 王欣然又說道,“我們并不了解那條蛟龙的具体情况,包括它的体长,体重,攻击方式等重要信息我們都一无所知,目前只知道它在水中的移动速度不超過二十八节,還有就是它的力量非常惊人。” 吴中元又点了点头。 王欣然掐灭香烟,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衣,“走吧,去趟看守所。” 吴中元沒问王欣然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只是背起背包,跟她一起出了门。 晚上十点,二人赶到了水警看守所,提审白天自首的犯人。 這七個人中也有领头的,谁是领头儿的也很好確認,船长這时候還在看守所关着,把這七個人的照片给他看,攻击蛟龙时发号指令的那個人就是领头儿的。 這個人是中年男子,中等個头儿,头发很短,张奎肯定是個假名字,因为沒有他的户籍资料,此人进入审讯室后,表现的很平静,貌似早就猜到会有人来提审。 审讯室都有监控探头,王欣然拖着椅子走到墙角,踩着椅子将探头掰弯,然后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有几個人在水下?” “五個。”张奎立刻回答。 “都是谁?”王欣然问道。 张奎沒有回答,看他的表情不是在犹豫该不该回答,而是压根儿就沒想回答。 王欣然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林清明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有沒有這個人?” “有。”张奎回答。 王欣然转头看了吴中元一眼,收回手机,又问道,“水下有什么?”。 张奎不回答。 王欣然也懒得与对方一问一答,倚着审讯桌抱臂說道,“能說的都告诉我,不然我們沒办法组织营救。” “黑龙潭水下是断崖地势,北半部分较浅,水深约有二十米,南半部分很深,至少有八十米。”张奎說道。 等了片刻,不见张奎继续往下說,王欣然又问道,“水下究竟有什么?” 张奎摇头,“不清楚。” 不管张奎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他不說,王欣然也不试图追问,“蛟龙的情况跟我們說一下。” “你所說的蛟龙就是水下的那條巨蟒?”张奎反问。 王欣然点了点头,“這么称呼它也可以。” 张奎說道,“体长约有二十米,中段直径约有两米,鳞甲呈黑色,非常坚硬,自水中展现出的冲击力和爆发力都很惊人。” “什么样子?”王欣然问道。 张奎回忆了一下,然后說道,“很像森冉的十倍放大版,但头部比森冉要大,与蛇头相比更像牛头,嘴裡有很长的獠牙,背部长有蛇类沒有的背鳍,背鳍不是鱼类的骨鳍,更像黑色的毛发,自颈部一直延伸到尾部。” “有爪子沒有?”吴中元插嘴发问。 张奎歪头看了吴中元一眼,摇了摇头,“沒有,也可能有,但我沒看到。” “攻击性强不强?”王欣然又问。 “强,”张奎点头,“早期是防御性驱逐攻击,被激怒之后是惩罚性追赶攻击。” “用什么武器能克制它?”王欣然又问。 “7.62和5.8都不足以令它丧失活动能力,12.7的持续射击应该可以。”张奎說道。 吴中元不明白這些数字的意义,转头看向王欣然,王欣然随口解释,“他說的是子弹型号,前者是步枪和轻机枪,后者是重机枪。” 给吴中元解了惑,王欣然又冲张奎问道,“還有什么能够对我們的救援提供参考和帮助?” “龙港大厦1205房间,”张奎說道,“我在那裡给你留了定位仪,那條巨蟒被我們射钉了定位装置,定位仪的有效距离是两百米,使用方法跟你们国产的定位仪差不多。” 王欣然這次過来主要是为了那台定位仪,而对方也知道這台定位仪对他们会有帮助,在自首之前已经把它留在了宾馆裡。 “還有什么?”王欣然又问。 张奎摇了摇头,主动向门口走去。 “你感觉他们活着的可能性大不大?”吴中元问道。 张奎沒接他话茬,径直走向门口,在他打开门,被门口的水警拦住之后,王欣然冲水警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张奎带回去。 对于审讯的结果,二人既满意又不满意,满意是因为得到了有用的线索,不满意则是因为张奎說的都是他想說的,实际上此人知道的情况应该不止這些,但是对于這种人,逼问是沒用的,更何况现在我国也严禁刑讯逼供。 這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二人也沒有提审其他人,离开看守所,前往张奎所說的宾馆去取那台定位仪。 到了那处宾馆楼下,二人下车。 就在此时,吴中元的电话响了,吴中元拿出手机,只见电话是王院长打来的。 吴中元止步接听,王欣然独自进了宾馆,与宾馆交涉確認,請他们打开房门。 五分钟后,王欣然拿了那台仪器下来,吴中元刚好挂上了电话。 “谁给你打来的电话?”王欣然开门上车。 吴中元自另一侧上车,“县医院的王院长。” “有什么事嗎?”王欣然问道。 “跟我說了說我嫂子的情况。”吴中元随口說道。 王欣然沒有再问,低头摆弄着那台定位仪器,這东西是個很精密的遥感装置,在一定范围内,可以确定目标所处的具体方位和相应深度。 回宾馆的途中,吴中元一直沒有說话,王欣然搞明白了定位仪的用法,這才开口說道,“对于搜救方法,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想怎么做?”吴中元反问。 王欣然长喘了一口粗气,“对于這种比较特殊的生物物种,我們的原则是尽量不要去伤害它们。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跟他们一样调虎离山。” “它恐怕不会轻易离开那片水域了。”吴中元說道。 王欣然又喘了口粗气,“试试吧。” “你說他们……”吴中元话說一半就沒了下文儿。 “你想說什么?”王欣然问道。 “沒什么。”吴中元摇了摇头。 回到住处已经是下半夜了,這次的住处有两张床,左右相邻,二人躺在床上出神发愣。 王欣然想的无疑是怎么救人,但吴中元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上半夜他的确接了王院长一個电话,但二人交谈的內容他却沒有跟王欣然說实话,实则王院长给他打电话是告诉他,医院的监控又受到了很强的干擾,有道人影去過黄萍的房间,停留時間比上次要短,只有一分钟左右。在此期间,黄萍的陪护正在打盹儿,沒发现有人进過病房。 王院长怀疑来人可能又给黄萍服下了什么药物,由于時間尚短,還沒有消化吸收,只能等尿液排出之后进行尿液检验,他与王院长约好,尿液检验有了结果之后王院长会在第一時間将化验报告发给他,他此时就在等這個化验报告。 又等了半個小时,王院长发来了信息,可能知道他收发信息不是很方便,连化验报告都沒发,信息只有五個字,‘和上次一样。’ 吴中元回了個谢谢,然后陷入沉思,這個潜入病房的人是谁?会不会是林清明?除了他,貌似别人沒有這么做的动机。但此前张奎曾经证实林清明与赵颖一起被困在了水下,张奎是不是在故意撒谎,诱骗他们出手营救被困在水下的赵颖等人? “谁给你发信息?”王欣然随口问道,她跟吴中元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很少有人跟吴中元联系,突然有了电话和信息,她难免疑惑。 吴中元這时候有两個選擇,一是继续隐瞒,二是实话实說,斟酌過后,他選擇了后者,他现在跟王欣然共同进退,隐瞒重要线索极有可能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听完吴中元的讲說,王欣然也很疑惑,“你怀疑去医院的是你师兄?” “不是他又能是谁呢?”吴中元点头。 “应该是他。”王欣然說道。 吴中元以眼神询问她做出這一判断的理由和依据。 王欣然說道,“自始至终我們都只是怀疑你师兄也在水下,并沒有真凭实据,至于张奎的话也不可尽信,他有他的想法,他可能担心如果我們知道你师兄沒跟黑西装在一起,我們可能会置之不理。” “我现在担心的是赵颖也不在水下,這件事情万一是個圈套怎么办?万一是個障眼法怎么办?”吴中元說道,“先前我們自吴陆坟前可以假装得到灵石误导他们,他们有沒有可能也這么误导我們?” 王欣然想了想,摇头說道,“他们费了這么大力气,应该不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黑西装可能真的被困在了水下,至于你师兄是不是也在下面现在還无法确定,不過不管他在不在我們都得下水,因为我們不是单纯的救人,主要目的還是寻找灵石。” 吴中元点了点头。 “你早点睡吧,我与总部协调一下,调集一些必要的设备和人员,争取明天就开始行动。”王欣然說道。 吴中元答应一声,歪身关上了床头灯。 关灯的瞬间,吴中元忽然灵光一闪,“你想好怎么引开那條蛟龙了嗎?” “暂时還沒有。”王欣然摇了摇头。 “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吴中元說道。 “什么?”王欣然问道。 “你不是說鄱阳湖裡有房子大小的癞头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