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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好糊弄

作者:蜡笔疯叔
那夜太子获得密报,便让替身住进七小姐的阁楼,而太子则是身穿小厮青衣,藏在后罩房裡。

  說来也巧,此时六小姐、七小姐宅院的后罩房裡都住着一個男人,只是二人境遇大不相同。

  相比于整日担心生死的太子,苏姓赘婿倒是轻松许多,虽然六小姐不待见自己,但她总不至于要把赘婿害死。而且,她现在還有求于赘婿。

  昨天夜裡,苏瓶熬夜把三大仓账本用心捋顺一遍。在這個過程中,六小姐還派人把她吃剩下的半盘桂花糕送了過来。

  熬了大半個通宵,這对于苏瓶来說可是很辛苦的,毕竟前一世的苏总沒有加班的习惯。当然喽,苏总的秘书们加班的时候很多。家裡外头的。

  当第二天早晨小丫鬟朱桃把账本送到唐梅手裡时,那账本已经被赘婿改得面目全非。简直就是重新做了三本账。

  唐梅看着账本,越看越兴奋,可是看着看着,她又难過起来,闷坐榻上无精打采。

  唐婉唐婷小姐俩,刚来六小姐屋裡效力時間不长。看不懂小姐的心思,不敢乱說话。倒不像当初甄平儿王锦儿在的时候,能把六小姐的心思猜得大半。尤其是甄平儿,最是心思缜密,通晓人情。

  以前,六小姐身边還有一個姓王的老嬷嬷,那老嬷嬷是凤阳公主的陪嫁宫女。因为六小姐从小儿沒娘,一直是老嬷嬷伺候,所以她二人特别亲近。

  可就在半年前,在甄平儿王锦儿被公妃调走的同时王嬷嬷被公妃驱逐。据說老嬷嬷现在過得很惨。不過前几日,六小姐派人去给嬷嬷送钱了,据說把嬷嬷感动得嚎啕大哭。

  因为昨天熬夜,赘婿說自己伤了大神,要好好休息。他還发明了一個新词儿“自然醒”,不让丫鬟打扰他。结果這個懒散的家伙,一直睡到正阳午时。

  苏瓶起床的同时還,唐梅抱着账本去找她哥唐宽。据說這一上午六小姐很忙,因为她把苏瓶的炭笔字擦掉,自己拿毛笔重写了一遍。她为什么要這样做,估计是不想让四哥看出账本是别人替她改的。

  赘婿和六小姐的字非常容易分辨。也不知是哪個缺德老师教的,這赘婿写得一手俗体字,简直是俗不可耐。

  而俗体字唯一的好处是笔画少。不禁让六小姐发出感叹:這厮也太懒了些,定是個偷奸耍滑之辈。

  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凡能轻易看出别人奸猾的,這人本身其实也是個滑头。只是由于性格、道德等原因,他们的吃相不是很难看罢了。

  而红袄小丫鬟冯蝶见了赘婿的字,就会感到一阵悲哀。她会說,赘婿真可怜,只会写俗体字。這样的字是不入流的,参加科考会被当做错字。

  值得一提的是,梁朝的文盲率超高,而女人是不能参加科考的。普通百姓家,不大可能花钱培养女孩子读书,所以平民女人基本都是文盲。

  当然也有例外,有些父母有着不同于世俗的教育观念,所以也有平民女孩认识字。比如冯蝶。她爹是個教书匠,她从小儿受到熏染。据說五岁时就认识八百個字,也不知是不是小丫鬟在吹牛。

  识字的丫鬟是很吃香的,雇佣识字丫鬟的价格都不一样。不過冯蝶却沒那么幸运,因为她是签了卖身契的贱民。沒有工资,手裡的零花钱全靠主人打赏。

  可在唐家這种计划经济体制下,其实六小姐也不是很富裕。自己都不够花,便极少打赏下人。而且苏瓶早就发现,其实六小姐很是抠门。或许因为此,当王嬷嬷收到六小姐的钱时,才格外激动。

  赘婿起床,洗漱完毕,慢條斯理的吃“早餐”,小丫鬟朱桃双手掐着一块方巾,站在门口。动了动脚趾。因为她的麻布鞋破了,脚尖露出。鞋底也磨损严重,两边卷起,已经很薄。若不小心踩到小石头上,能把丫鬟硌得龇牙咧嘴。

  苏瓶放下筷子,伸手掏兜,抓出来可怜巴巴的三十几個铜钱,掂了掂:“今天给小桃买双新鞋子。买牛筋底儿的皮靴。好不好?”

  丫鬟眨眨眼:“姑爷,依小桃看還是算了吧。小桃這鞋补一补還能穿一個月。”

  其实丫鬟更想說,您手裡的那几個钱儿,還不够买牛筋鞋底的。

  在朱桃眼中姑爷是一個诙谐的人,爱打趣,爱扯淡,爱撩闲,不爱讲规矩。所以在姑爷身边,小丫鬟觉得很放松,很愉快。她认为赘婿是在跟她开玩笑,不可能真的去买皮靴。估计能买個粗布鞋就到头了。

  她也因为苏家被神策军“洗劫”而感到一丝同情。毕竟以前的苏大少是非常有钱的,可现在却穷成這样。所以朱桃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怜悯的情绪。

  她還感觉到苏大少是一個非常大方的人,只是现在他兜裡的钱不足以支撑他的大方,让他显得窘迫而寒酸,想必此时他心裡也一定很难過吧。想到這裡,丫鬟眼神中的悲悯情绪加深了,甚至感觉鼻子一酸。

  从丫鬟眼神中看出不信任,苏瓶扭過身去,从桌面上取来一幅字。

  好丑的一幅字。

  而且是八個明晃晃的俗体字“龙腾四海,寿与天齐”。

  “姑爷,您写這字……做什么用的?”

  “拿去卖。”

  “啊?”丫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苏瓶站起身,一本正经地道:“走,咱们去北市。”

  “姑爷,您确定?”

  “那是当然。”

  清化坊距离北市,也就是两刻钟的脚程,二人兜兜转转真的去了北市。

  這一路上小丫鬟嘟着嘴,面露苦涩,甚至有些害羞。她认为赘婿的這幅字卖到天荒地老也卖不出去。

  可這位赘婿对自己的字非常有信心,用竹竿支起来,不嫌丢人地举着,看起来還挺搞笑。

  小丫鬟心中大念“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姑爷别不是昨天夜裡累坏了脑子,今個中午起来就疯了吧?

  果然,姑爷的字卖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卖出去。

  甚至连问价的人都沒有。

  反倒是迎来一些奇怪的目光。

  而且姑爷卖东西与别人不一样,别人买东西都吆喝吆喝,可他就坐在路边石崖子上,像個佛似的闭着眼睛,說自己是在练功。

  因为字沒卖出去,也就沒给小桃买鞋。小桃失落地跟着赘婿往家走。可這位赘婿看起来并不气馁,继续用竹竿支着那副丑陋无比的俗体字,高高兴兴的往家走。

  碰见這种不紧不慢,還不知道害臊的人,小丫鬟替他着急。真的想把他手裡的那副字抢走,丢掉。告诉姑爷,您别疯了,若是被小姐知道,非训斥不可。咱家小姐可是要脸面的,您這样卖字,简直是糟蹋小姐名誉,她会被气疯掉的。

  小丫鬟哪裡知道,苏瓶這是在释放暗号。只是今日沒碰到接头人,但苏瓶并不担心什么。因为红花会香师姐的武功那可是相当了得,《罗袜不尘》的轻功,让她来无影去无踪;再凭借《朱雀真经》《催枯手》两套内外兼修的武功横行天下。

  其实香师姐年纪不大,她只是入门比苏瓶早。不過香师姐到底多大年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被那個老和尚从路边捡起来的。

  沒名沒姓,老和尚给她取名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香炉裡香烟冉冉升起,便给她取名“香冉”。

  年纪不大,却整日板着個小脸装大辈儿,其实在苏瓶看来她的心性還很稚嫩,估计不会超過十六岁。但香师姐是一個非常讲规矩的人,我入门早,你就必须叫我师姐,否则就打你。被师姐一指头戳在腰间,能疼三天。

  已经望见国公府,赘婿還举着那副字,朱桃急了:“姑爷,您還是把字收起来吧。”

  见朱桃着急的样子,苏瓶笑了笑,慢條斯理的把字收了起来,折叠,揣进兜裡。拎着一根光杆竹竿走进国公府。兜兜转转,进入西苑,来到沁香小筑。

  “你還知道回来!”

  刚一走进二道院,就见唐梅站在二楼叫嚷:“听冯蝶說,你去卖字了?卖了几两银子?”

  苏瓶惭愧地笑了笑:“流年不利、时运不济,沒卖出去。”

  “哦?难道不是因为字写得不好?”六小姐抱着手,微眯双眼,阴阳怪气。

  “那当然不会。”

  “哼。你快些上来,我有话对你讲。”

  苏瓶走了。

  “喂!我让你上来!”

  “莫要着急,待我沐浴一番,再来找你。”

  六小姐脾气急,连年糕都不吃,因为她觉得粘牙。如今碰见苏瓶這艮艮肉肉的人,气得她干瞪眼。

  只是现在有求于他,不能把他怎样。

  因为唐宽到底還是看出問題来。唐宽笃定认为,是有人帮唐梅,否则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裡有如此大的变化。可唐梅說,就是自己改的。唐宽坚决不信。

  就說,唐宽作为清化坊集团公司的总裁,哪那么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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