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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谋篡

作者:蜡笔疯叔
甄平儿来报信,唐梅也沒去探望樊公妃。說来,她只是想听到一些關於公妃的消息,而不是关心公妃。毕竟她们之间是仇人,如果說关心,反而是希望公妃早点死。

  唐梅认为,樊公妃先搅黄了她与太子的婚事,然后把自己的女儿订婚给了太子;她又极力主张给唐梅纳赘,彻底毁了唐梅的婚姻。六小姐心中有多愤恨,不必言表。

  至于当初唐梅說,是因为不想让公妃生气,所以才答应与苏瓶成婚,這就是一句搪塞的话。把苏瓶挡在门外也就是了,不想与他說更多。

  可是,人的心都是肉长的,那样嘲讽冷落苏瓶,而苏瓶今日表现不错,唐梅有些過意不去。心想,等苏瓶回来,允许他来沁香小筑坐半刻钟。還有些话要与他說:即便做不成夫妻,将来他走的时候,也可以赏他一些好处,算作补偿。

  而且唐梅還准备了一些礼物。有一件当初给她哥唐宽缝制的衣服,可唐宽最近两年发福厉害,衣服太瘦,把唐宽裹得前凸后翘,好像一個故意突显身形的风骚肥胖伎人。于是唐宽沒要,便留在她家裡,此时拿来送给苏瓶。

  听說苏瓶是穷鬼一個,把新郎衣裳都当了,唐梅還给他准备了五两银子。

  显然,唐梅是個急性子,可那位赘婿不然,比武结束之后,他沒着急回家,而是带着身穿粗布碎花小棉袄的小丫鬟在外面游荡。他走路不紧不慢,有时還像個中老年人似的背着手走路,看起来老气横秋。不過他长得可一点也不老,而且颇有些迷人的味道在裡头。

  至于哪裡迷人,也說不清楚,只是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让人恨不起来。……可他照比太子,還是差了很多。太子赵恬的风度,是无人能比拟的。

  确实,這天下芸芸众生,有几個人能与太子比风度?

  唐梅在家等了小半天,赘婿也沒回来。她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气,心中愤恨,口中骂了一句“看来他還是有钱”,于是又把五两银子拿回去了。

  终于,赘婿死回来了,因为国公府的大饭堂要开饭了。可這时有宁侯府小厮跑過来邀請赘婿,因为二老爷唐宁要宴請今日有功之人。其中自然包括打赢比赛的顺内院和苏瓶,也包括高准等那些战败的,算小功。

  苏瓶不好拒绝,决定要去。可苏瓶是赘婿,不是家裡的主人,這事還要征求唐梅同意。小厮是個灵便人,沒等苏瓶去說,小厮就跑到沁香小筑去說,然后又跑回来,告诉苏瓶,六小姐已同意。

  所以苏瓶就带着馋嘴的小丫鬟朱桃去了侯府,好酒好肉的吃得很饱,還打包带回来一些肉。

  這鬼天气,阴了大半天,竟一個雨点也沒下。

  六小姐是一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她想把礼物送出去,她就总惦记着這件事。至于桌子上的那些厚重的大仓账本,她已经看過多次,计算過多次,沒发现什么問題。既然沒事,她就一直坐在榻上等苏瓶回来。

  结果左等不回,右等不回,好不容易回来,又被叫走了。

  天黑,他终于再次回来。唐梅打算招呼他上楼,却见他打包一些肉回来。在门房,贱兮兮的笑着,把一包肉送给最俊俏的那個丫鬟,然后他美滋滋地走路。见状,六小姐脾气冲上头顶,白皙面庞通红一片。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這般尊贵人,竟等你個贱人!”

  她在心中愤愤骂了两句,把手中包裹(一件衣服,和二次塞进去的五两银子)狠狠摔到楼下去。也就是苏瓶听到的“噗通”一声。

  就在這时,大雨倾盆而下,沒等丫鬟把那包捡回来,已经被雨水浇透。

  ……

  大雨倾盆,苏瓶把大氅抖开,包裹住身旁小丫鬟,主奴二人向后院跑去。一边跑,還一边笑。小丫鬟也跟着笑,清脆鸟叫般的笑声,着实悦耳。

  可此时六小姐家院后面的七小姐宅院裡,却完全沒有笑声,而是死一样的沉寂。

  七小姐唐昭的独居小阁楼裡,太子赵恬背着手,面色沉重地踱着步子。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唐昭虽然只有十七毛岁,却是一個气度威严的女子,她规规矩矩坐在榻上,已经守候太子七天七夜。可是在這七天時間裡,他们发乎情止乎礼,并沒有发生過越轨的事情。

  虽然七小姐明亮的大眼睛裡满怀炽热温度,她已经是一团火,可她還在坚守着女人的底线。而這七天,太子赵恬心乱如麻。他也是一团火,可他的火不在女人身上,而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皇位和生命。

  天德皇帝已经死了,韩皇后秘不发丧。她为什么這样做?

  “殿下,要不還是把事情說出来吧。”

  “不能說,這個时候绝不能說。”赵恬眉头紧锁,伶俐而锋锐的目光横扫:“福王、贤王他们都跑了,我就觉得這事儿不对。幸亏我走得快,否则我可能已经性命不保。”

  七天前的夜晚,太子赵恬得到密报,便连夜逃出东宫。太子党裡倒是有几位重臣,可赵恬都觉得他们不足以对抗皇后,于是他就躲进了清化坊安国公府,這個唐氏门阀的核心禁地。

  有《泰平之盟》约束着皇室和门阀。其中有一條规定,即便是御林军,也不能闯国公府。可现在安国公唐琼不在家,赵恬又担心起来。万一韩皇后破釜沉舟,强杀进来,自己也是小命不保。

  只期望消息不要泄露出去,而七小姐唐昭已经秘密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送到长安去了。

  “韩皇后一项宽厚仁慈,她会对太子下手嗎?”

  年仅十七毛岁的唐昭,虽饱读诗书,通读经史,可她并沒有做到活学活用。相反,同样年纪的太子赵恬却是一個天生的,嗅觉敏锐的政*家。皇权更迭有多危险,多残酷,不用人教他也清楚。韩太后秘不发丧,這就是明目张胆的要篡权。這时她给出任何理由,都是谎言。

  “有些事你不知道。”太子赵恬收回刚才的锋利,好像收回翅膀的雄鹰,坐到榻上:“韩皇后還是贵妃时,曾被皇娘下了冷宫。那时候宫裡整天都是乌烟瘴气的,妃子们争斗不休。后来皇娘驾鹤,父皇把韩妃請出冷宫,并立为皇后。从那以后宫裡就消停了,而我已经超過十二岁,离开后宫,去到东宫。那时父皇对韩皇后很满意,可当父皇觉得身体不妙时,他曾对我說,要杀皇后。”

  “为何要這样做?”唐昭面露惊色,苦着脸,瞪着善良的大眼睛盯着太子:“韩皇后不是太子的生母,难道也要效仿汉武帝立子杀母?”

  赵恬苦笑一声,抬起手,抚摸唐昭精致脸庞:“你的书都白读了。”

  唐昭收回视线,怄气模样低着头,捏着指甲。

  赵恬笑了笑,伸手去抓唐昭的手。

  太子两只手攥着唐昭的手,一笑道:“可我就喜歡你這傻傻的样子,我希望你能永远這样,可别像你六姐那样,精明在外,整日算计……”

  “咚咚咚”突然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太子的话。

  ……

  长秋宫,飞香殿。

  韩皇后表情呆滞地坐在榻上,魂飞天外。太子已经失踪七天,皇帝的尸体,也已经藏在躺柜裡七天。這种日子实在难熬,韩皇后心中一块大石头,难以落下。

  “蒙儿为何不来见我?”

  酆王赵蒙是韩皇后的儿子,此时藏到大谷关,因为舅舅韩听君在那裡担任监军。

  “回娘娘的话,酆王說……”胡荣恭敬行礼,欲言又止。

  “他說什么?”

  “酆王說,自己无德无能,难堪大任。”

  闻言,皇后几乎干涸的眼眶裡流出眼泪来,继而抽噎泪流满面,過不多时嚎啕大哭。

  飞香殿裡传来皇后的悲凉哭声,殿内只有太监胡荣和婢女韩菊,二人对视一眼,上前规劝。

  皇后大哭,却低声道:“我不想害太子,可皇帝却要杀我。我這一生,对皇帝忠心耿耿,为他生儿育女,何以换来如此下场?”

  胡荣道:“娘娘,走到這一步,您已沒有退路。”

  胡荣顿了一下,又道:“奴今日去国公府,虽并未发现太子,但已把消息送到内应手中。且等几日,若内应发现太子果然藏在国公府,奴自会派高手夺他性命。太子一死,太子党必然鸟兽散去,到那时韩国舅带兵进城,酆王登基只是水到渠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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