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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针锋相对

作者:禾早
雨后新晴,月光如水。 谁都沒有說话的兴致,因此一路走過去,三人都是悄然无语,只能听见绣鞋擦在微湿的石子地上发出的窣窣轻响。 直到步入松鹤堂的院子,紫苏返身将大门栓了,随后先行进去通报时,云姨娘才悄声道:“二奶奶,真的不是我……” 舒欢转眼看她。 她的脸色如同月光一样苍白,眼睛裡面,有委屈,還有惶惑和无助。 “我知道不是你。” 人做好事的时候,往往凭的是本心,而做坏事的时候,为的是利益。云姨娘只有捏着那件事做把柄,威胁她才有利益而言,捅出去的话,就是两败俱伤,這也是为什么她们两人此时会在這裡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云姨娘想過沒有,算计别人的人,到最后也会被别人算计,倒霉的只是她,什么都不做,也会跟着中箭…… 舒欢暗叹一口气,问道:“我爹娘到底同你說了什么?” 云姨娘摇摇头道:“沒說什么,我就问他们二奶奶可识字,他们就說您同那位书生学過,后头的事,都是我唤人去打听的,除了香囊之外,也沒有别的。” 舒欢心裡略定,牵起衣裙下摆,往台阶上走去。 事到临头,她反倒不怕了,何况就算怕,那也无济于事。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姨娘是螳螂,那只雀会是谁呢? 两人一进正厅,就看见老太君沉着脸坐在上首,那神色,比顾熙和形容的還要难看些。 舒欢踏前一步,先行了礼:“见過老太君。” 老太君冷哼一声,喝令道:“人都给我退下去,屋子裡一個不许留!” “是。”紫苏等丫鬟应了一声,全都忐忑的退了出去,還将门给带上了。 老太君亲自走去,将门栓上,随后目光就扫视在舒欢和云姨娘脸上,喝一声:“跪下!” 声音有如雷霆霹雳,震得云姨娘身子一颤,先跪了下去。 舒欢一拂衣裳,跟着跪下。 老太君回身坐下,就這样面色阴沉的看着她们不說话,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终于听见她道一声:“香囊呢?還不快点交出来!” 果然是为了此事! 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舒欢還是眼皮一跳,头痛的猜测着自己身边,或者說是生梅阁裡,到底被安置了多少耳目。 云姨娘的身子再次颤了颤,犹豫了片刻,忽然咬牙道:“回太君,香囊我已经烧了。” “烧了?”老太君冷笑不信:“你替谁掩饰呢?” 云姨娘原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捉着点错处,就想用来要挟舒欢,但早上被她驳斥了一场,将事情从头到底想了想,发现果然是自己做错了,或者說,错的是把舒欢那云淡风清的随性当成了对世事无知的天真,這才发现想得最天真的是她自己! 香囊交出去,她也落不下好,因此硬着头皮道:“嫣娘怕带在身上,万一丢了,或是被丫鬟们看见不好,为求妥当,就已烧了。” “你——”老太君一拍桌子,手指着她,气得說不出话来,最后喘了一会,才目带怒火的望向舒欢,疾声道:“那香囊确是你亲手做了送出去的?” 老太君似乎对内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可为难了舒欢,事情分明不是她做的,认下吧,她不甘,但要是不认,旁人仍当是她做的,否认只是缘于心虚。 她只好沉声道:“太君知道,我娘家穷,未嫁前每日都要做些针线卖钱换米,這些年来缝過的衣裳,做過的香囊扇套数不胜数,委实记不得是不是我做的了,也沒有将這样的东西送過人。” 老太君瞪着她,憋出两個字:“狡辩!” 舒欢不再說,只是目光坦然的与她对望。 不管那香囊是不是真的被烧了,反正云姨娘既然已经說烧了,那就不可能再拿出来,沒有东西来比对,一切就都是猜测,沒有证据。 老太君看她直视自己,心裡虽恼她的无礼,但奇怪的是怒气倒消了一些,再问她:“你同那书生学字的事,可属实?” 舒欢稳了稳心神,将顾熙然說過的原主生活背景在心裡迅速過了一遍,点头应道:“他常拿衣裳来浆洗,有时闲了,就会教我认两個字,說识了字,就能在绣品上添绣些字样诗句,文人雅士最爱的,也好多卖两個钱。若不是因为這個,我娘哪肯让我认字?” 這样的猜测,就算不是事实,应当离事实也不远。 老太君对她的背景沒有顾熙然了解得那么清楚,但也不算少,此刻仔细听她一番话,沉吟半晌,倒寻不出漏洞来,反显得她甚是坦然,只好冷道:“孤男寡女常在一块,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此番质问与上回不同,上回是她失手引起了火灾,心裡愧疚,這回她却自认沒做错事,丝毫不觉得理亏,因此舒欢目不躲闪,挺直了脊梁道:“太君請恕我无礼,我虽出身贫家,也知道礼义廉耻,何况学了字,知晓了些道理,更不会做什么有辱家门的事!再說学字已是数年前的事了,我尚年幼,還未及笄,区区幼童,能做出什么事来?” 老太君被她顶得语噎,怒道:“那你還将绣了鸳鸯戏水纹的香囊赠人?读了书,還不知道那成双成对的鸳鸯是何含义?” 這话,问得疾言厉色,云姨娘都骇白了脸色,悄悄的扯她的衣袖,让她别再多說。 谁知舒欢也恼了,觉得這老太太有喜歡往她头上栽屎盆子的嗜好,也不管云姨娘劝阻,朗声道:“太君,我先前回過了,那香囊是不是我绣的還未知,何况我也沒有送過這东西给谁,太君若不信,不管找谁来对质,我都是這句话!” 這一场,她赌了! 就看老太君传她们俩来问话时,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她就不信,還真能把這事张扬出去,找了人来对质!就算对质也不怕,香囊不在,怎么都是口說无凭。 老太君好像有砸茶碗的习惯,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碗又往她這边砸了過来,她沒躲,也来不及躲,但老太太眼神不好,茶碗還是砸偏了,落在云姨娘身上,裡面的茶水淋淋漓漓的溅了她一身,好在不是新泡的茶,已经搁凉了,倒不怕烫伤。 云姨娘受這一惊,双目已然含了泪。 老太君厌恶的瞟了她一眼:“你委屈什么?這事還不是你闹出来的!” 說着,转向舒欢,厉声逼问道:“香囊的事我先不管,你害喜的事是真是假?!” 竟连這事都传出去了! 原来,老太君最在意的是這個! 生怕她嫁进来前就同人有了私情,替顾家添了野种! 分明是很严厉的质问,应对不妙,就要遭殃,但不知怎的,舒欢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微微笑道:“沒有這回事!太君若不信,此刻就传大夫来把脉吧!” 粉票粉票,求之 有粉票滴筒子们,把票向我砸過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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