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落入贼手
老妇人骂道:“蛇吃老鼠,红竹蛇守在這裡,有哪只老鼠敢进来偷吃贡品!還有,你见過哪只老鼠长着人的牙齿。”
秃头老汉把红布包好的灵位装入袋子裡,笑了笑:“你确定有人在裡面,沒有跑出去嗎?”老妇人斩钉截铁地点点头。
我心想不好,自古做贼的人都不愿意被人现,這两個老贼闯入這裡,也定然不想叫人现。祠堂裡只有一间休息的小屋,他们要找到我易如反掌。
我决定直接走出去,开了房门,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不用找了,我就在這裡。你们刚才做了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红竹蛇是我朋友的宠物,請你们把它放了。”
秃头老汉眼光射出,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浑身难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又与老妇人嘀咕了几句,用的是一种很土很土的方言,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嘀咕的时候,老妇人看我的眼神,也特别地怪。
秃头老汉往前走了一步:“你是個……那個娃娃吧。罗大金花钱把你买回来的吧。真可怜,沒有东西吃,只能来祠堂偷贡品吃。”
我心中暗想,可能是上午我找罗大金的时候,秃头老汉也在场,知道了我是被拐卖到這裡来的。但他们两人這番做派,說明人品很有問題。但凡好人,品德好的人,是绝对不会偷东西的。
秃头老汉這般跟我套近乎,肯定心怀鬼胎,暗藏祸心。
我摇摇头說道:“我听說祠堂的贡品好吃,所以特意溜进来尝一尝。我在家裡每天都吃很多的。”
老妇人笑眯眯地說:“娃娃,不用怕。我們和黑花寨沒什么交情,罗大金也不是我們的朋友。你想不想离开這裡,我們带你走。然后送你回家,你一定想你父母了吧。可怜的孩子。”
我有些心动,他们不是罗大金的朋友,真的会带我离开這裡嗎?
可总觉得哪裡不对,一般小偷得手,都是溜之大吉的,即便现了目击者,要么逃走,要么打晕目击者,根本沒有必要带走目击者,這不是给自己增加累赘?
难道他们是好人?
我有些动摇,可又不敢完全信任他们,依旧摇头:“我想回家,可是我身上有蛊虫。罗大金告诉我,一旦离开黑花寨,就会要了我的性命。如果你是好心人,就帮我传個信息……”
秃头老汉打断我的话:“娃娃,不要紧,有我們在,你体内的蛊虫不会作的,還会帮你把蛊虫弄出来。我們带你走,到时候直接送你回家。這省得中间耽误時間,再生变故。”
秃头老汉边說话边往前走,一旁的老妇人也跟着上前,他们二人从左右两边绕了上前。我感到不对劲,连连后退:“你们想干什么?难不成我不想走,你要抓我走嗎?”
老妇人看了一眼秃头老汉:“老汉,這娃娃聪明得很,故意在這跟我們拖延時間呢?”
秃头老汉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盯着我:“娃娃,你要是听话乖乖跟我走,可以少吃点苦头。你也看到了,老汉我对付毒蛇手到擒来,对付你這小角色根本不在话下。”
我心想,外面锣鼓喧天,炮竹声一阵连一阵,应该是到了出殡的时刻,我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真是倒霉透顶,一波坏人接着一波坏人。
我眼珠子转了转:“好吧,我清楚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也愿意跟你们走,我有一個條件,你们答应了,我就跟你走。”
老妇人又露出笑容:“這才是乖宝宝。說吧,說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道:“哑巴为我挨了一顿打,红竹蛇是他的宠物,求你们把红竹蛇放了,只要你们放了红竹蛇,我這就跟你们走。黑花寨這個地方,我早就不想再呆下去了。”
秃头老汉和老妇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秃头老汉道:“娃娃,红竹蛇是少有宝虫,你让我放了它,你真会开玩笑。刚才老汉差点被毒蛇咬死了的。”
老妇人道:“我也以为你会要糖吃,沒想到给我們提這么难的要求,真是为难我們了。”
我心中暗骂,真是两只贪得无厌,言而无信的老贼。就在我心中暗骂之际,秃头老汉和老妇人同时动手,夹击上来。
我脚上有伤,又挨了罗大金的毒打,只往后退了两步,就被他们抓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我放声大喊:“救命……救……”
秃头老汉已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娃娃,你就别叫了。你们黑花寨的人都去送葬了,你现在叫破喉咙都沒用的。”
我叫不出来,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心中叫苦,才离虎穴又入狼窝。不過寨子只有一條出口,他们要带我出去,恐怕沒那么容易的。
两人如获至宝,忙塞住我嘴巴,又用结实的绳子反绑我的双手,悄然溜出了祠堂。两人架着我,沒有往寨子那條唯一出口走去,而是往祠堂后面走去。
我之前去祠堂后面溜达過,往上走不久,就能到山顶上。可山那边是一面绝壁悬崖,长满了青草,常年云雾缭绕,瘴气暗生,根本就沒有办法从那裡下去。
他们两人架着我往山后而去,会用什么办法离开黑花寨呢?莫非悬崖上有一條绝密的小路,不为外人所知。我心中忐忑不安,越往山上走,心中越怕。
因为罗大金說過,一旦我离开寨子,就会生不如死,他肯定是在我身上放了极其厉害的蛊虫,一旦离开黑花寨,蛊虫就会作。
到时候七窍流血,万虫钻心,生不如死。
我嗯嗯地叫着,完全不配合秃头老汉和老妇人,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两人从祠堂跑出来后,一路上都是小心谨慎,不敢出声音,对我哼叫自然是不满。
老妇人压低声音,附耳說道:“娃娃,你不用担心,有我們在,你不会死的,老实一点。”說话之间,一巴掌打在我后脑壳上,我痛得只嗷嗷叫。
到了山顶上,可以看到整個黑花寨,還能看到送葬的人群,往另外一個山头而去。悬崖绝壁下,雾气蒙蒙,根本就看不见下面有什么东西。再加上天色渐暗,越地恐怖。
老妇人道:“老汉,罗大金要把這娃娃养成蛊人,肯定在他体内种了蛊虫,一离开黑花寨就会死。咱们马上就要下毒虫谷了,离开黑花寨的范围,你想個办法吧。”
我猛地明白過来,這两只老贼之所以冒大风险把我绑走,是因为看出我是個正在成长的蛊人。他们压根就沒安什么好心。
秃头老汉伸手在我腹部压了压,眉头皱在一起。想了一会道:“的确是种下了蛊虫,而且還很厉害。我身上有几位草药,捏碎了喂给他,可以暂时压一压。等回去之后,咱们再想法子把那只蛊虫取出来。”
我心中大骂,你也是半桶水,我身上有两只蛊虫,一只本命帝王蝎,一只无名蛊虫。你压住一只,還是保不住我的命。
“咕呃……咕呃……”从悬崖绝壁下,传来了奇怪的叫声。這种叫声,我来黑花寨的时候,就听過了一回。此刻天黑在即,又听到這声音,我不由地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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