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许久未动的热血
他沒有理会神甫的哀嚎,催动马匹沿着村路奔向村子。
见到豪斯的到来,人们放下手裡的农活,警惕的盯着他,跟随着他。
来到谷场,豪斯翻身下马,找到一名佃农劈头就问。
“今天一早跟我交谈的那個年轻人呢?他在哪?”
那人沉默不语,更多的佃农聚集了過来,他们牵走了豪斯的马,将豪斯团团围住。
“听着,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要见那個年轻人……”
豪斯的话還沒說完,一個年轻的声音从人群外响了起来。
“豪斯先生,您是想明白了嗎?”
“不,這跟明白不明白沒关系……你的人刺杀了郡主,现在引起了连锁反应,他的儿子哈利·文斯正在城裡搞清洗,那些无关的人也受到了牵连。”
年轻人一愣,說:“我們倒是有暗杀郡主的计划,但不是今天……”
豪斯一愣,猛拍额头,用力之猛以至于在脑门上留下一個巴掌印。
“该死,是塞露干的……”
“塞露?是塞露·德比尔?艾伦·德比尔的女儿?”
“是啊!”
“那就說得過去了。”
豪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因为艾伦·德比尔是我們的领导者,塞露知道這個计划和执行细节也不奇怪。”
豪斯瞠目结舌,沒想到经常跟自己吹牛皮的艾伦竟然是反抗者的领导人。
年轻人一声叹息,說:“但這個计划是自杀性的计划,塞露很可能已经牺牲了。
不過,既然這支箭已经命中了靶心,那我們也该行动起来了!”
年轻人盯着豪斯,眼神炽热,带着必胜的决心。
“那么豪斯,我再次向你发出邀請,你要加入我們嗎?”
豪斯抹了抹脸,他反复考量着得与失,试图在心中的正义和家人的生活之间寻找着平衡。
他不停的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要苟活到什么时候,是要回去继续当新郡主的狗,還是抓住机会,成为心中自己一直试图压抑的那個人?
自己跑出来的意义到底又为了什么?单纯是为了有人能阻止新郡主嗎?
不,這個世界该变变天了!
“干了!”
豪斯一声大喝,握住了年轻人伸出的手。
“好,我叫汉克·雷多尔,拿下鹿角城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在西索王国即将到来的进攻中守住它。
为此,我需要你這样的力量!”
豪斯一愣,他都沒想這么远的事情。
“不困难?吊桥都升起来了啊,我回去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呢。”
汉克一笑,說:“我們有我們的办法。”
他說着,招呼周边兴奋的佃农们:“一人一匹马,十七個村子一人去一個,跟大家說,明天凌晨三点,计划始发点集合!”
佃农们一哄而散,他们从谷仓裡、马厩裡、农园裡、能藏马的所有地方将马牵了出来,上鞍的上鞍,套车的套车。
看着周围行动有素的人们,豪斯呼出一口气,有股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涌动,经過仔细体会他才发现,那是他压抑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热血。
“汉克,我有什么任务?”
汉克拿出一张纸,在汉斯的马鞍上写写画画,最后拿出半块蹄铁涂上墨水按在了上面。
“你想办法进城,按照名单去找這些人,事发突然,他们可能有的已经被捕,不過沒关系,被捕的略過。
你带着剩下的人去城西南的贝尔区,保证那边靠近城墙的位置不要有我們以外的人。
如果他们不相信你,给他们看這封信。”
豪斯结果信件,眉头紧皱。
“进城……啊,那個神甫的衣服和马呢?再借個人给我!”
汉克微笑,抬手招来一個年轻人。
“你去把神甫的衣服换上,跟豪斯进城。”
“好!”
鹿角城,圣殿广场。
谢裡曼凭借斯科特主教的身份成功的避免了被打劫的命运。
二人之所以来這,是因为薇薇安刚才看到了翻进教区围墙的沃尔特。
谢裡曼猛拍紧闭的圣殿大门,门被打开了一條缝隙。
在跟开门的神甫表明身份之后,他进入了圣殿,见到了眉头紧皱的斯科特。
“噢,我敬爱的主教大人。”
斯科特挥了挥手,身边的两位神甫离开,他伸出了手,与谢裡曼握在了一起。
“谢裡曼先生您怎么来了?”
“外面实在是太糟糕了,我来您這避避,希望您不要嫌弃。”
“您的選擇很对,他们就是再疯也不敢来我這裡发疯的。”
“唉,您說的沒错,一有士兵想要盘查我們,我們只要亮出您给的无罪券,他们就不敢继续骚扰了。
但那混乱的局面還是吓坏了我的妹妹,她现在很累,您這裡有能供她休息的地方嗎?”
斯科特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终殿附近的小门。
“看来,您需要的那些物资是要往后拖一拖了,老郡主死的太過突然,我有不少神甫還沒从教区的村庄裡赶回来,我也沒有人手再给他们送信让他们赶紧回来了。”
“這不打紧,等事件平息再說也不迟。”
穿過终殿小门,他们来到了圣殿后方的住宅区。
在這裡,普通神职人员和主教的住处是分开的,另外還有一处较为华丽的住宅。
谢裡曼判断,那应该是用来招待什么重要人物用的,比如他听說前几天来過的那個老迈的大主教。
而他们前往的方向,就是這处住宅。
“谢裡曼先生,我們原本约定的十万枚银币,我可能无法在约定時間内凑出来了,不過,我有個补救的方案。”
一個黑影在建筑物的角落裡探了下头,薇薇安立刻发现那就是沃尔特,她轻声咳了一声,试图引起谢裡曼的注意。
“噢?为什么?”
“我們鹿角郡教区這几年的收入全都变成了大主教的行宫,我們暂时……”
谢裡曼并未注意到薇薇安的咳嗽,這让她急得不行,她苦思冥想,终于有了個注意。
她一把拉住谢裡曼,在谢裡曼与斯科特疑惑的目光下,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干脆利落的倒了下去。
谢裡曼赶紧抄住薇薇安,一边晃她,一边呼唤着薇薇安的名字,直到那原本虚握着自己胳膊的手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谢裡曼這才明白過来怎么回事。
“主教大人,我妹妹旧疾复发,還請赶紧带路。”
斯科特一脸紧张,“噢”了两声,快速穿過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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