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不想跟你有以后
望着在厨房忙碌的伽闻,他走回卧室,拿出手机拨了個电话過去。
等待接听中,宋时予不时回头看向门外。
从发现针孔摄像头到现在,宋时予强忍着浑身不适头皮发麻继续在這间房子和伽闻虚与委蛇了三天,如今已经是他的极限。
今天必须要和他分手。
有上一次客厅差点被掐死前的警示,這次他打算打电话让扬明和人在小区楼下等着,時間到了還沒下去就直接上来敲门。
“躲在這干什么?”
听筒话音刚接听,背后就冒出道声音,宋时予被吓得连忙不顾听筒喂声,摁断。
一扭头,就见Alpha站于身后,居高临下的视线准确无误射向亮起的通话頁面。
宋时予心跳咯噔了下,不知道对方站在身后多久。
宋时予压下附骨龋髓的恐惧,咽了咽喉咙,說客厅油烟味道大,想回卧室待着。
伽闻脸上沒什么表情,牵起宋时予掌心拿下人攥紧的手机。
用手帕擦拭不知何时分泌出的大量汗渍,语气听不出情绪。
“去吃饭了,晚上带你出去玩,之前不是吵着闹着要去水族馆嗎,今天带你去。”
宋时予沒回,被对方抱起放到了桌椅上。
客厅四周沒有亮灯,只有餐桌点燃的两只白色明烛明灭摇曳。
男人做了一大桌子菜,给宋时予盛好饭,递到他面前,又取過勺子,坐于他身侧似乎要喂他吃。
宋时予别开脸,手拿长筷,无声表明拒绝。
他现在对Alpha的每一次触碰都很是不喜。
爱早就在日复一日中被生理细胞消噬殆尽。
情爱的细胞分子被本性厮杀消灭,如今只剩下对這人骨子裡的惧怕和厌烦。
厌烦他自以为是的掌控,厌烦他事事都勒紧他脖子逼他就范,厌烦他控制自己的自由。
還有這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监控。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衣服外套,领口,袖口有沒有监控,不知道菜裡面有沒有监控,蜡烛裡有沒有监控。
太可怕了。
伽闻沒强硬,见对方执拗自己吃,便只给他夹菜。
宋时予心思完全就沒在這裡,一碗饭扒拉半天還有大半碗。
每一粒米都味同嚼蜡,吃到肚中似刀尖剑刃吞咽過程中划的他肉壁千百断烂,血肉糜泥。
而這也让他发现餐桌后方靠着的一個行李箱,很大,比32寸還要大一些,仔细看底下似乎還在源源不断渗透出一些水渍,看起来漆黑带红。
想起那日对方說要买個行李箱装东西,沒忍住开口:“要搬家嗎?”
伽闻温柔地给他剥虾,放置他碗中,很随意道“嗯,搬家。”
甚至饶有意味问宋时予的意见:“宝宝喜歡大一点的房子還是小一点的,以后都按你喜歡的来布置好嗎?”
又是以后,永远,這种虚无缥缈又惊世骇俗的词。
宋时予抓了抓手中木筷,透不過气的窗户,黏腻湿闷的空气,无任何光亮阴暗的客厅。
和眼前這不像人像鬼的男人,每一样都让宋时予喘不過气,脊背发凉,后颈尖叫。
受够了
他真的受够了!!!!
受够了!!!!!!!!!!!
宋时予用力刮处木屑,吞吐气息来回,在对方期翼目光中,残忍薄情說出那几個字:“分手吧。”
“我不想去新家。”
“不想和你有以后,也不想再听到這两個字。”
男人剥虾动作很慢停下,直直盯向宋时予,片刻,阴冷无绪的脸上慢慢绽开一丝笑。
他将剥干净的虾放到宋时予碗裡,不疾不徐摘下一次性手套。
很轻问宋时予:“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很好。”宋时予闭了闭眼。
“很好,哪裡都很好,你什么都好,接送我去学校,给我做饭,抱我,亲我,鼓励我,安慰我,替我擦眼泪...”
宋时予說着放下木筷,低头急喘一口气,心腹裡准备好的千句万句开脱字句此刻都掐在气管裡說不出。
這些虾,這些菜,身上每一寸对方触碰過,清洗過的身子都在尖叫让他停下话头不要再继续。
“我...”
只是我厌烦了。
“那为什么要分手呢?”伽闻抽過湿纸巾擦干净每一根指尖,手摸上身前人脸孔,问
“爱我就永远在我身边宝宝。”
话一但开了闸就会奔腾倾泄而出,宋时予沒被甜言蜜语妥协,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坚持己见。
“我說了我要跟你分手沒听懂嗎,伽闻。”
伽闻掩饰快要控制不住的冰冷杀意,语气仍旧温柔:“因为要去法国是嗎?”
“所以把我丢下。”
果然。
果然!
纽扣裡還可以监听。
宋时予怒极反笑地抬手一把搪开男人手腕,大声呵斥:“又在监视我,你又在监视我!!你竟然知道還来质问我干什么?”
“丢下?我丢下你?你在這跟我谈什么三心二意,這三個月你难道就沒有腻味的时候。”
這章沒有结束,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沒有——”
宋时予被這斩钉截铁怔住,沉浮呼吸。
伽闻伸手将人拉入怀中,语气沒有半点对這闹脾气叛逆的语言不悦,只說。
“我爱你宋时予,离开我不会再有人這么爱你。”
“你确定要放下我?”
宋时予被這话手脚有些虚浮,他扬起脸
脸上只有斑驳快要破碎的躁动,以及不甘心只有自己作恶的颓废,起身就要推开对方。
“别我跟我說什么爱不爱,你跟你以后的命定之番才是爱,我們是不可能的,你的病需要他的信息素安抚,和我在一起你什么都沒有只有痛苦,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再說——”他宛转话头,将对方以往所做之事全部扯出,像把刀子扔回去再在道德制高点质问。
从口袋裡将那十多枚针孔摄像头一股脑全掷对方身上。
“這他妈就是你的爱我,你爱我会在我手机裡,衣服上,全身装满监控装摄像头,去控制我的一切,你简直是個变态狂,疯子!”
“這不是爱,不是!”
“怎么会不是呢。”伽闻沒有因为推拒放开。
他握上宋时予這段時間内纤瘦青紫手腕,不让对方动弹。
“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会从头到脚想要掌控你,想要了解你每时每刻的喜怒哀乐。”
“宝宝,除了我外,不会再有人這样爱你了宝宝,你的父母,朋友,皆是为了利益,世界上只有我才会這般无條件接受你,明白嗎?”
男人每一個字都真挚,富含某种魔力。
字字句句像一道插入宋时予胸口骨盖的钢针,粗又绵细,弯弯绕绕由上而下扎到心脏口。
挑开他的叛逆,让他听服。
宋时予骨骼,血液,脑子神经都好似被无孔不入地淹沒包裹起来。
他大喘,奋力一推,往后猛退,大吼。
“你以为我是個蠢货,不懂爱是嗎,爱才不是這样的,爱才不是逼迫,才不是把他变为笼中的一只鸟,虚伪的给他自由,却又在放飞前,抓住他的羽毛。”
他退到男人几步外,弯着身子像棵被折断松树,被狂风打的肆虐直不起身。
“這就是你的爱,你的爱是占有掠夺的伪装,别再這說那虚伪又恶心的词,這個世上沒有人会离不开谁,伽闻。”
“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
伽闻神色依旧无波无澜,他丢下手中纸巾,起身,一步步走到男生面前。
在对方惊呵不定时双手托起他下颌,慢慢說。
“你在担忧是嗎,宋时予。”
沒开灯的房间,男人的身影垒在头顶时极具压迫,不只是惧怕還是戳中什么要点。
宋时予心头猛跳,眼圈泛红抬手挥开:“放开我!”
“我不要你了,不要這段感情了!”
却被再一次捧起,Alpha直直看向他眼睛,迫使宋时予与之对视。
“你在担忧,为你那颗千疮百孔破烂不堪的心担忧,你担忧我以后会离开你,担忧所有的爱一切都是暂时的。”
“所以你才会想着提前离开。”
“你是真的接受不了监控嗎,你是真的讨厌以后嗎?”
“不是的...”
“够了!”宋时予大吼出口打断,目光飘忽不定,脸色通红還在甩手。
“我明确告诉你我讨厌束缚,讨厌你,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听不懂人话啊!”
“你要离开是嗎?”伽闻声音很轻,只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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