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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及笄

作者:嫍媚
大早上,骷炎虚虚弱弱的起来吃饭,归老狗脸色不太好看。

  她觉得這顿饭,气氛有点严肃,她正襟危坐想琢磨一下,找個话题打破這诡异。

  “手钏呢”

  骷炎茫然,“什么手钏”

  归途脸极丑,白瞎一张好脸,“你昨晚干嘛了”

  “啊”骷炎更茫然了。但看见归途的脸色,她觉得她应该說些什么,小心翼翼的,“睡觉”

  归途叹了气,算了,蠢成這样他能问出什么来。也不是能看见她额间的封印。想了想,觉得舒坦了才十分嫌弃地道:“你灵魂虽然加固,但容易嗜睡。别太玩了。”

  反正都加固灵魂了,应该沒什么大問題。他也就沒追究那封印是谁下的。

  吃得差不多,骷炎收拾了碗筷,屁颠颠的在归途面前殷勤谄媚。

  “你想做什么”归途不用问也知道,但凡骷炎有钱绝对不会安安分分地在身旁鞍前马后。只是想看看她的狗腿样,很喜感。

  “老~”骷炎卡了有卡,把“狗”吞下肚,笑得乖巧,“哥。”

  “嗯。”

  骷炎敢确定,归老狗是用鼻孔应他的。斟酌了一下词汇,“你看看我,是不是有下巴了”

  归途眼皮一抬,“你說第几层”

  骷炎疯狂摇人,面目狰狞“你看看,你仔细看看!”

  “哟,這還胖得五花三层的”

  “……”

  杀死這只老狗吧,谢谢!

  “我瘦了,衣裳都不合身了。”骷炎觉得有点委屈,明明就是要瘦出小蛮腰的节奏,怎么不鼓励她呢。

  “所以,你在讽刺,在我這儿吃不好”

  骷炎被绕进去了,想想觉得对,“那倒不是。”

  归途又說:“你好看胖了也是乖巧可人,你丑瘦了也丑。”

  好像……好像,也有道理。

  但是,“我還是想买新衣服。”

  “我和你一起去,你用度一向不节制。”

  骷炎震惊,“你還在乎這点”

  归途回应她一個神气十足的背影。

  她懒得问归途在夷城干嘛来的,反正问了也帮不上忙。简单来說,就是如果归途不借胎生在家族裡,他两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

  骷炎想,归途大概是仙下凡来历劫的。她看见過归途的灵魂和躯体分离,与她对话的還是灵魂。

  “被看见了”魂体的归途有些惊讶。居然沒发现有人靠近。

  骷炎接受能力還挺强的,虽然声音都是颤抖的,“是人是鬼”

  “不是鬼,也不是凡人。”

  总的来說就不是人,骷炎两眼一黑晕了過去。醒来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现实,她就成了家裡唯一和归途走得较近的人。

  骷炎叹了口气,回忆起過往来,确实有些丢脸。

  踩着小步子,跟在归途身后。高高兴兴的出了院子,左边逛逛,右边逛逛。商铺多归多,但沒有挑着心仪的。倒不是骷炎眼光有多高,她纯粹是觉得质量不值价。

  归途从一开始還沒所谓,看着骷炎挑三拣四不太看得惯,又写得满脸的心思,嘴毒了几句,扔下一袋银子就走了。

  物价高也有好处,骷炎接過高抛的银子毫无准备手被砸得生疼。她看着归途远去的背影,面目疼得扭曲,但是内心幸福啊。

  這夷城,当真华丽。

  红绸彩缎,深巷酒香,香车宝马。来来往往的人低语或是哼着小曲。婚嫁女子是能和闺中密友上街挑胭脂的,孩童玩闹哼着童谣。许是先前沙漠客栈那些人說的来夷城凑热闹,這大街上的人,看衣着装扮,口音……就知道来着五湖四海。

  骷炎身处其中,便觉得热闹好玩。

  终于挑着一件桃色襦裙,桃花含苞待放在胸口处开得艳丽,白色腰带凸显腰身,下摆更是桃枝艳开。

  好看,好看!她抱着這好看的衣裳,爱不释手。都不讲价了,就這样愉快的……

  “我要這件!”

  這欣赏完了,骷炎還沒来得及开口,身后就出了一只纤纤玉手……把衣裙抢了去。反应過来,看见的是和骨滦一起来夷城的那個女人斜着看她的眼。

  骷炎:

  有仇

  什么眼神

  是有什么大病

  本来還想去辨理的骷炎,看见女人拿出一锭金子放在台柜手裡,老板娘刚要颠一颠,那女人說:“不用找。”

  吧唧!

  骷炎咂了一下嘴,默默吞下自己的声音。

  豪横!

  有钱!

  這么有钱的妹子,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有什么错她改,能不能做個朋友。实在不行,等她买了在卖给妹子你也是可以的呀。

  女人走了。

  老板娘才笑得谄媚走到骷炎身旁,“与那位小娘子认识”

  骷炎内心泪流成河,要是认识就好了。同行几天,那姑娘就跟眼裡放了刀子一样,总会“嗖嗖嗖”插她几刀。别說认识,话都沒說過。哪裡不爽說就是了,她可能不会改,但交朋友的想法是真诚的。

  “不认识。”

  老板娘有点泄气,“有点像你们大梁的公主。”

  骷炎收回目光,“谁說我是大梁的”

  “你不是大梁的”老板娘十分惊讶,她看骨相和口音就是大梁的啊。

  “……是。”她的意思是她怎么知道的。

  骷炎重新挑了一套紫色衣裳,不如桃色那套好看,也无绣花。高领,窄袖,束腰,胜在干练,适合她這是喜歡四处溜达的人。

  等她换好衣服,结账时,才慢慢珊珊问老板娘:“我們公主长什么样”

  老板娘拿了面昆仑镜给骷炎看,“真的很像。”

  镜中的人,衣裳华丽,依然冷着一张好看的脸。不能說像,只能說一模一样。

  骷炎沒多问,道了声谢就走了。

  她知道大梁公主的,幻瞳,封号:良辰。只是平日裡這位主低调,都沒啥小道消息,不是很了解。

  老板娘匆匆一面,不确定。与人同行几天的骷炎十分确定那高冷的女人就是大梁公主。

  什么风声也沒太听說,想是沒点道行是不清楚因果的。好在骷炎好奇心不重,沒刨根问底的心思,她就想好好玩几天,等历练時間差不多结束就回书院。

  吃也吃了,喝了也喝了,骷炎一個人确实游得无聊。又找不到归途,她想睡觉了。撑着眼皮,去杨柳巷讨要了几杯酒,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正在为人占卜的归途眉心一跳,竟然感觉不到骷炎的位置……

  店家见人也叫不醒,日头正胜,便打了把伞给人遮阳,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客……”小二被来人迷了眼,打了十几年的招呼声被卡在嗓子眼。

  来人在烈日下,不如其他客人焦躁甚至衣冠楚楚不流一点汗。他气质清冷,那身绿色衣裳竟像一汪清泉,让人心底一阵凉快。那张脸,俊美得神圣,多看一眼便是亵渎,便是不敬。

  小二收回目光,“客官,請坐。”

  骨滦落坐在骷炎那张桌子,见小二想說什么,他也解释得简单,“认识。”顿了顿,“梨花白。”

  想是骨滦气质太過干净,小二沒多想,上了他要的酒就去收拾隔壁的残桌。

  骷炎未束发,趴在酒桌上。发丝凌乱,有几撮在睫毛,鼻尖搭着。睡得太熟,脸枕在手臂上,嘴巴微微嘟起。

  骨滦设了结界,屏蔽外界声音,连同烤熟人的温度也屏蔽了。酒杯在他指尖来回,酒水未撒半滴,酒香萦绕在鼻。许久,他才抿了一口。

  “原是個贪杯的。”

  果然和归途說的一样,骷炎又做梦了。

  她梦见红帐床鸾,歌乐升平,寻着声源。却只有骨滦身着红衣,衣物之下的脖颈白如冬雪,双臂如藕……精致的眉眼勾人魂魄,薄唇含杯。

  “阿炎。”

  骷炎双颊爆红,全身发烫。

  啊!

  好撩人,好好看。

  好,好勾人。

  這是喜房婚床

  又一阵清凉,骷炎凉下来,又见骨滦恢复绿衫,模样清冷,再不勾人。周围哪有什么床帐,乐声。是傍晚,店家点的烛光微微发亮。

  “醒了”

  這個调调冷得骷炎一阵发愣,“嗯”

  是……

  “骨滦”骷炎认得清他们之间的差距,她以为被拒绝之后再不会有交际或者是见面這样。但不妨碍她作为一只色狗,再见美色能控制自己,更何况刚刚還做了一個不太文雅的梦。

  “嗯。”骨滦撑着下巴,喝了口酒,喉结滚动。模样清闲,還抽空看了一眼骷炎。

  骷炎只觉一股热流冲顶,顺鼻留下。

  ……

  对不起,這個鼻血她可以解释,可能是她吃太杂了上火,其实她不這样的。梦也可以解释的,那是对美人的一种肯定。

  “我……”骷炎手忙脚乱找手帕,還要看向骨滦,她想和漂亮的人多說两句话。

  沒等他說完,骨滦倾身向前,指握丝绢为她擦去坏人形象的殷红。

  骷炎看着男人,眼中倒映有魅夜,明月,烛光,扶墙老柳,青衫男人。她知道,自己看见的是,男人把月光衬得苍白,把魅夜衬得昏暗。他在烛光裡暧昧不明,他的眼睛孤寂,眼角却上挑撩人。

  他好像与這凡间的烟火格格不入,一尘不染又仿佛集聚這時間美好。

  骨滦。

  骷炎默念名字,胸腔裡面的心脏荡得厉害,“你比扶光耀眼。”因为好看。

  “嗯。”骨滦一点一点拭擦认真。觉得好玩,他伴白昼的东君而生,如今有凡人說他很耀眼。

  “也比广寒清冷。”

  “嗯。”

  “骨滦。”

  骨滦将沾了血渍的手绢折放在桌角,看向骷炎的目光忽明忽暗,“嗯。”

  “你已经拒绝了我,就不要做這种让人误会的事了。”骷炎是有些难過的,放手這么個好看的人,以后的她都不用嫁人了。

  骷炎见過最好的,就不会退而求其次,選擇其他的。代替都代替不了,更何况,骨滦真的无人可替。

  见骨滦不說话,她又为自己做的梦感到羞耻,更多的是难過。但凡眼前這個男人在丑一点,她也是潇潇洒洒的一杯酒告别。

  “我虽是见你容颜,贪图美色。但我也并非死缠的人,你已拒绝明了,我們就不要再有来往,免生事端。”能有什么事端,无非就是她肤浅,喜歡那张脸。几近痴迷,她還控制不住,觉得丢脸。

  骨滦:“你尚未及笄,竟想得如此长远”

  骷炎:……

  她直接哭死,及笄。她仗着自己年龄小,在学院裡四处占人便宜。如今,她着急表明心仪,想留下骨滦,忘了這一茬。

  等她及笄,這么优秀的男人早就娶妻生子了,她又不愿与人做妾。用老师的话說就是自视清高,无权无势還妄想高人一等。才不是呢,她只是不想低人一等罢了,低人一等就不能有自由。就像宅院裡的各家姨娘。

  酒精上头,骷炎红着眼,“你现在未娶未有心仪的人,你若是不讨厌,我便追求你。若是你有了婚嫁的人,我绝不纠缠。”她其实不想哭的,就是委屈。毕竟真的只是看上人家颜,喝了两口酒都睡了還這么不清醒。

  “爱慕我”

  “……是。”是不是,骷炎也不知道,她只是想离骨滦近一点,再近一点。

  骨滦像是被取悦了一样,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林中精灵化身照夜清,使這云川失辉,独自冷清照人。

  “我无娶妻之意,但瞧着你有趣……”

  骷炎看得痴,双眼迷离,只见那薄唇轻启,她听见:

  “便等你及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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