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惨剧
我以前当過相师,对玄学甚至道家的事情知道不少,很多参学入教的都沒安好心,要么想借着机会学点“玄乎”的本事出去骗钱财,要么就是装神弄鬼的骗吃喝,反正祸害百姓就是了,而话說回来,這种人有個特点,平常大话吹上天,但遇到危险比谁跑的都快,可一空却沒這特点,反倒遇到危险时,還拎個木剑带着徒弟往上冲。
我沒猜错的话,他拜的师傅不是什么好人,教给他一些无用的法门,而他竟当真了,還幻想着用這法术跟鬼母一较长短。
按說我們与他不对付,对他這种犯傻行为置之不理都不为過,但我真是不忍心,不想看他這么白白冒险甚至白白送死。
我对黎征和拉巴次仁打個手势,還喊了句,“咱们帮忙,把他救回来吧。”
黎征沒意见,而拉巴次仁哼了一声骂了一句他们真是帮白痴后也同意了我的观点。
可我們這么一耽误,一空他们跑出去挺远,鬼母那边也有了动静,大片的鬼头奔袭過来。
拉巴次仁气得大声嚷嚷,让他们止步快回来,但這帮倔种就是不听,一空還提高声调喊了一句布阵。
几個汉子围在一空外侧,把符箓都插在木剑上,還就势点起火来,并摇着头念起咒经。我一看真急了,一把将左脸妖面戴在脸上,借势激发潜力,让自己逆转乾坤。
不過饶是我這么努力,還是晚了一步,也說這些鬼头很机灵,看我們要有汇合的架势,急忙兵分两路,其中大部分鬼头還奔我們冲過来。
這下别說顾上一空他们了,我连连退步,与黎征他俩汇合,准备一会的恶战。
在我印象裡,鬼头很邪门,尤其他们竟连黎征的驱兽术都不怕,虽說之前我們跟一只鬼头接触過,但当时并沒打起来,我們也不知道鬼头有什么厉害的招数。
我手放在胸套上,黎征则摸向背兜,我俩打得主意一样,只要形势不对劲,就放妖宝宝出来助阵。
這些鬼头沒急着发起进攻,裡三层外三层的把我們围起来。
一時間望着周围這么多绿绿幽幽的大脑袋,我真有点不适应,可這還不止,也沒看清哪個鬼头先带头,其他鬼头都迎合着咕噜咕噜叫起来。
我有种想捂住耳朵的冲动,不客气的說,這怪声的组合让我隐隐觉得就好像有一堆大老爷们蹲在自己旁边扣嗓子似的,說不出的恶心与反胃。
拉巴次仁最先忍不住,他一把将腰带解了下来,就势想对一個鬼头抽過去,還骂咧咧道,“妈了蛋,你叫唤個什么?”
可他刚有這动作,怪异就来了。
突然间他一個踉跄,還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和黎征瞧得心裡一震,這些鬼头也抓住机会,疯狂往我們仨身上扑過来。
我和黎征吆喝一声,先后拿出小晴和小狸,這俩妖宝還在睡觉,但不是疗伤的那种,而是纯属无聊,借此打发時間。
小晴先醒,望着這么多鬼头它不仅沒害怕,反倒兴奋的直扭身子,就势从我手上跳下去,围着我們不住转圈。
从特殊组织出来后,我一时沒机会试探小晴的本事,也不知道這次变异后它到底成了什么模样。
现在一瞧,它本事又涨了不少,尤其在它不紧不慢的转绕下,我能感觉出自己周围出现了一股诡异的气场。
气场還是无形透明的,這真有点不好形容,反正在它的保护下,我直觉认为,我們仨和這些鬼头都被完全的隔离开。
小狸醒来后比小晴的举动還要夸大,它蹲在黎征肩膀竟咧個大嘴乐上了,就好像一個孩子见到一堆玩具一样。
随后它也像小晴這般围着我們转圈,不過转的速度要比小晴快上好多,而且在它影响之下,這气场再次发生异变。
气场渐渐有了颜色,变得淡红起来,甚至时不时的,還有一股小电花从裡面打了出来。
我本来看着心喜,心說這俩妖宝宝涨的本事果真不同凡响,但望着這么诡异的一幕我心裡又害怕起来,還扭头问他俩,“這不会是一种类似于黑洞的东西吧?”
也不怪我害怕,這几年科幻电影流行起来,那些穿梭时空的情节让我不知真伪,如果真有這种怪异空间存在的话,還被妖宝宝联合制造出来,那我們哥仨要被卷进去,鬼知道会穿梭到哪裡去。
黎征倒沉得住气,還坚定的回我道,“别担心,相信咱们的妖宝宝。”
我面上应了一声,但心裡那股担心劲根本就消除不了,只好强行压了下去,而且趁這时我還把拉巴次仁拉了起来。
那些鬼头都被這种怪现象吓住了,也不再进攻,反倒個個尖叫着,扭头就逃。
我是真想跑去過打下一個鬼头,让黎征一会能有机会研究一下,但問題是,我处在古怪气场中,怕自己贸然出去别被气场攻击到,只好耐着性子先召唤妖宝宝住手。
两個妖宝宝明显沒玩够,但却很听我的话,拿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各自回到我和黎征的怀裡。
我发现鬼头真不一般,也理解了为何之前我和拉巴次仁追出寺庙后找不到那逃跑的鬼头,它们逃起来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划着一條绿线,消失在骨镇外的草原上。
那個鬼母也是,虽說沒见它飞,但跑路时一点也不显得臃肿,同样在高速运动下划出一股绿线。
這劫难终于過去了,我們仨都忍不住大喘口气,可等我們望向一空他们时,我又不由眉头紧皱。
他们都直挺挺躺在地上,胸脯一点呼吸的波动都沒有,双眼尽数被挖了去,只留下两個血窟窿。
我不得不悲观的认为,他们都死了。黎征還带头說,“過去瞧瞧。”
李红云他们一直沒敢动,直到鬼头逃跑后,才装着胆子带着四五個大汉跑了過来。
我們仨沒理会李红云,都把目光注意在一空身上。我很不理解,一空死前的表情在笑,而且笑的很诡异。
我问黎征什么看法,黎征沒急着回答我,反倒招呼我俩,背着尸体先回去。
对我来說,尸体不怎么重,我背着也不吃力,但就是心裡有点恶心,尤其走這一路,血窟窿不时流出鲜血,都落在我肩膀上。
李红云找了一间空房,我們把尸体都搬进去,還并排摆在一起。
那几個汉子都是有家室的人,家人围着他们哭天抹泪起来,我們想凑過去验尸都费劲,最后只好把目光都落在一空身上。
而且這时候了我們也不再讲究什么,围過去就立刻开工。
黎征从裤袋裡摸出几服药洒在尸体上,尤其是血窟窿的位置,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先品品這尸体中沒中毒。
在一系列试验后,黎征下了结论,他沒中毒。接着他又指着尸身发表了看法。
“一空死前不仅笑了,身子也沒挣扎的迹象,尤其看他的手和脚,都处在很放松的状态,這只能說明,他是在很轻松的氛围中死去的。”
可小哥這种說法又跟一空脸上的血窟窿相矛盾,毕竟一空被掏了双眼,我不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痛苦,但拿自己来說,左眼疼痛时那种感觉就很揪心,更别說被人挖了眼珠。
我点了点血窟窿,又看着黎征,那意思让他再给個說法。
黎征继续道,“鬼头围攻咱们时,拉巴次仁突然出现身子无力的现象,我猜测要么是鬼母要么是鬼头,它们体内有特殊本领,会短時間内麻痹咱们的感知能力。一空也中了這招,并在‘麻醉’下被人夺去双目。”
這解释說的合理,我也很赞同,而话說回来,有這种怪能力存在的话,鬼母也好,那些鬼头也罢,可就很难对付了。
這时房间裡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甚至還有些汉子找李红云商量接下来的事,听得出来,他们的意见都已求和为主,想让李红云再找法师跟鬼母通灵,试着多用祭品让鬼母息怒。
我知道他们嘴裡的祭品是什么,那代表的可都是新生儿,我是听得挺来气,心說這帮汉子除了会指手画脚动动嘴以外還能干什么?他们要是有本领就去跟鬼母斗上一斗,何必用孩子当祭品换和平?
但我沒多說什么,也不想在這时候添乱,黎征和拉巴次仁的想法跟我一样,我們仨闷声出了屋,回到住处蒙头就睡。
按我們的想法,我們先睡一觉等中午再起来找买买提,可這期间却出现了一個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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