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红藻
人皮书被血沁了以后,上面竟浮现出字迹,這让我极其意外,毕竟之前我們也试過很多办法,但沒一次有效果。
我們也沒深究沁血现字的具体原理,反倒把精力都放在字迹上面,我好奇上面写了什么,可遗憾的是,這些字我全不认识。
黎征和拉巴次仁也一样,望着字一脸无奈,最后多亏了买买提,他指着字說這是古老的突厥语,而骨镇图瓦人除了說汉语以外,也都精通突厥语。
他又接手人皮书,還把上面的话翻译给我們听,我不知道是不是突厥语翻译起来很难,买买提按照字面意思說成汉语后,很多地方逻辑不通,但這并不耽误什么,我脑袋裡一排序,就把裡面內容弄清楚了。
简单的說,只要手持人皮书的人在无月夜来到湖冢身边等着就行,到时会有鬼母派来使者带路,将他引到湖冢裡面去。
我們一算時間也赶得巧了,现在离无月夜還有两天時間,换句话說,只要在這附近闲逛两天,就能在后天晚上赶上机会。
我們又一商量,决定趁這两天好好调节下体力,在這附近转悠转悠,也好好探索下甜湖周围的地理位置。
其实甜湖這一片并不大,也沒飞禽走兽的出沒,较真的說真挺适合养羊,只是一直被鬼母的事情闹得,這么好的地皮却一直处于荒漠状态,甚至到现在为止,骨镇都沒收录過甜湖附近的地圖。
买买提对這裡挺重视,還从背上撕了一块碎布下来,又收集些羊血,想趁這两天制作出一個简要的甜湖地圖来。
本来我們只打算陪着买买提做地圖,但在第二天下午,当我們走到一個偏僻角落时,却发现了一個奇特的地方。
這裡牧草疯长,甚至都有半個人那么高,本来看這裡這么荒凉,我們沒打算进去,但买买提较真,還当先往裡闯。
直到我們走了一刻钟的路程后,突然间出现了一個水泡子(大一些的水滩、水坑的俗称),而且這水泡子很怪,裡面通红一片。
周围都是牧草,可水裡确实红的,相比之下异常明显,我們也顾不上绘制地圖,全都向水泡子凑過去。
倒不能說我們莽撞,而是這裡看着并沒危险,我們四個就先后捧出水来细细查看,想找出致使水泡子变红的具体原因。
我一捧之下发现水裡有很多红色漂浮物,很细小還是颗粒状的,我就想漏大指缝,试着让水流出去反倒把颗粒状的东西留下来。
但這颗粒状的东西很不好抓,我试了几次也沒成功,最后只好放弃。
拉巴次仁倒是聪明了一把,或者說他“无耻”也行,這爷们竟把袜子脱了下来,放在水裡胡乱捞起来。
不得不說,他這招很有效果,不久就弄了半袜子的红颗粒上来,他還大咧咧的把袜子倒着一扣,让颗粒物都堆在手心上。
接着他嚷嚷着大家都来看看,還特意把手平摊出去。
我抓起一把颗粒物轻轻捏了捏,感觉就跟海绵似的,能挤出水来,我合计這就该是黎征說過的红藻,也是让甜湖变红的罪魁祸首。
我对藻类沒研究,也发表不了深刻的看法,但還是从嗅觉上做出一個判断,问黎征,“這藻类分泌出的气味有点怪,是什么原因?”
還沒等黎征回答,拉巴次仁嘿嘿笑了,還把他那湿袜子撇到我身边,跟我强调說,“宁天佑,你再闻闻袜子,是不是這股怪味?”
我一下明白了,還不客气的把手上红藻全撇了,其实也不能怪拉巴次仁脚臭,這几天为了对付鬼母的事,我們都沒顾上洗漱。
黎征倒不对怪味反感,還特意又捡起拉巴次仁的袜子,去水泡子裡捞了起来,而且他這次捞的還多,足足把一個袜子全捞满。
看得出来,小哥想对红藻研究一番,他从腰带裡拿出一些药物,对红藻进行药品刺激测试。我知道這属于技术活,我們仨都帮不上什么忙,我就凑到拉巴次仁和买买提身边,胡乱聊天打发時間。
黎征足足忙活了半個小时,才有了初步判断,“這红藻是一种变异藻类,能分泌一种弱毒,少量误食会出现迷糊、眩晕的症状,要是大量误食的话還会导致幻觉的出现。”
从個人角度出发,這一刻我对骨镇居民充满了理解,试想下,如果甜湖水变红,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尤其這种红藻水還有毒,喝了不是迷糊就是发疯。
但黎征的看法比我更进一步,他摇头苦笑說,“這红藻水在骨镇百姓眼裡是個祸害,但对一個精通药理的人来說,却是难得的一笔财富,要知道,很多毒药在配置上都离不开幻药的成分,甚至只要把水藻加以提炼再进行化学分解,就能产生很多奇药配方的原材料。”
我品着他的话,也听出来弦外之音,追问道,“小哥,你說湖冢鬼母会不会是個怪人,那些鬼头都是变异的动物呢?甚至這怪人之所以隐蔽在湖冢裡,就是想方便接触红藻,进行动物异变的研究?”
黎征点头說這很有可能,還强调說,“有句老话叫红的发紫,這也适合红藻的提炼,依我看从它体内能初步提取出淡红色药剂,但只要借助设备浓缩一下,就一定能产出跟紫色**不相上下的毒药来。”
我对紫色**有印象,毕竟那次在幽灵谷大战妖媚女,我們着实吃了不少亏,也对紫色**的威力另眼相看。
对目前的我們来說,這些红藻一点用处都沒有,我們谈论完就对它失去了兴趣,之后黎征带头,我們在附近又转了转。
在留心观察下我們发现,水泡子旁有一個干枯的小洞,黎征還拿出一只箭往洞穴裡刺了刺,等箭头拿出时,上面竟粘了一堆红色粉末,這都是红藻的“干尸”。
這下很明显了,這洞另一端绝对通往甜湖,只要有人挖出一條细沟,把水泡子裡的红藻水引到洞裡,就会造成甜湖水变红的现象。
我們并沒铁锹這类的家伙事,临时也不能把洞穴填补满,但我們记住這地方,尤其买买提還在地圖上提别画了一個圈以示提醒,等以后找镇民多来,把這害人的水泡子填补沒。
等到了晚间,我們四個就在甜湖边上背靠背的做好,一人看着一個方向,静等使者的出现。
人皮书上并沒說使者在什么时候会来,但我觉得,使者在午夜出现的面对大,毕竟按鬼头出现在骨镇的時間来推断,鬼母对午夜情有独钟。
今晚甜湖附近的天气很怪,前半夜還满天星斗,但渐渐的就出现了大片雾气,让环境可视度下降了很多。
而且這雾有些脏,我闻的直想咳嗽,甚至被這种湿气一冲,我都有了晕乎乎想睡觉的感觉,最后不得已下,只好跟拉巴次仁要烟,接着烟劲来提神。
也真被我料中了,午夜整,远处出来一個绿光,在空中慢慢漂浮着向我們靠近。這次我最先发现目标,還对其他人提醒。
我們四個全都站起来,面对绿光看去,其实也不用细瞧,這绿光很明显是個鬼头。
我們都咬不准這鬼头是不是使者,黎征還把弓卸了下来,上了一箭准备着,我懂小哥的想法,决不能让這鬼头白来。要么它乖乖带我們去湖冢,要么它就被射死,让黎征好好研究一番,尤其是我們到现在還不知道鬼头到底所为何物呢。
别看前一阵小晴小狸发威,把鬼头及鬼母吓出骨镇,但眼前這鬼头对我們并不怕,凑過来后還围着我們直转圈。
我猜测该是亮信物的时候了,就叫着买买提把人皮书拿出来。
买买提一摸怀裡拽出人皮书,還生怕鬼头看不清楚,索性把人皮书高举在头顶之上,鬼头咕噜咕噜叫几声,但并沒接下来的行动。
我本来一愣,又一下反应過来,心說难不成我們猜错了?那乌木令不是摆设,而是真有用?
可問題是我們谁都沒带乌木令,拉巴次仁想了個笨招,趁鬼头沒注意他时,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還半遮半掩的举起来,对鬼头念叨一嘴,“乌木令在此。”
乌木是灰色的,而拉巴次仁捡起的石子也是灰色的,尤其他還捂着,隔远看跟乌木令真差不太多。
我留意着鬼头的反应,打心裡也猜测着鬼头会不会被我們诓骗過去。
鬼头停止绕圈,把目光都停留在拉巴次仁手上,片刻后又咕噜咕噜叫了一声,還一闪身往回飞去,而且它一片飞一片不时回头看看,大有催促我們的意思。
我們四個互相看了看,拉巴次仁還嘿嘿一笑,說终于把鬼头骗過去了。
接下来我們就跟着鬼头在雾气中走。我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路况,想把路线牢记于心,甚至也有些期盼式的等着,等一会看看湖冢会是什么样子。
而令我沒想到的是,湖冢入口处我們竟然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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