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线索
现在正好是中午,值班警察也换了岗,守门的是個新面孔,看我們四個毫不顾忌要往警局裡冲,他吆喝一声伸手把我們拦住了。
为此我們不得不解释一番,而且有临时证件在,這事最终算過去了。
黎征答应小乞丐带他吃顿好的,但现在办案要紧,我們不得不在警局食堂凑合一口,尤其在吃饭前,我們還把脏衣服换了下来。
我們哥仨倒還好說,挑了几件警服穿上,而小乞丐身板太小,一時間找不到合适尺码,但這孩子也不挑剔,甚至還倔强的挑了一個大号警服穿上,只是這么一显,他穿的根本不是衣服,而是一件大袍子。
食堂老师傅对我們很照顾,特意把饭菜都热了一遍。我一直沒在单位上過班,也头次吃這种工作餐,但我发现,工作餐吃起来另有一番风味,尤其看着装满饭菜的铁盘子,让自己一時間食欲大发。
细算下来,从昨晚到现在,我們折腾的都饿了,各自拿起筷子這就要开吃,但這时我发现一個怪现象,小乞丐望着餐盘不满的嘟着嘴。
我好奇问了一句,“怎么,饭菜不对口么?”
小乞丐摇摇头,用筷子挑着菜裡面的肉块說,“這饭菜一看就好吃,可這量太少了,我吃不饱。”
较真的說,餐盘裡的饭少說有五两,换上一般小伙弄不好都吃不完,而這小乞丐還是孩子一個,我觉得他在說大话。
食堂师傅也听到了他的抱怨,但這老师傅脾气不错,還笑着凑過来问,“小兄弟,這饭够你吃,再說你真要吃不饱,到时再给你添饭?”
小乞丐看着這老师傅,又向后厨望了望,“這可是你說的,饭能管饱,我能吃上三铁盘,你可得把饭提前留出来。”
這下老师傅笑的更欢了,而我們仨也被小乞丐這话逗住了,拉巴次仁還特意强调一句,“孩子,我這身板的也就吃個一盘半,你那小体格能吃三盘?谁信呐,再說你那什么肚子?”
小乞丐跟拉巴次仁较上劲了,還把椅子往后退了退,露出他的瘪肚子說,“壮汉,我昨天一天沒吃东西,肚子早就空了,再說别看我肚子小,但一半的容量全是胃,你說我能不能吃?”
我們被他逗笑的更大声,但谁也真沒把他话当真,可实际上小乞丐沒說谎,他的饭量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們吃完都等他,他就慢悠悠的把三餐盘饭菜全吃光,甚至到最后,老师傅還把电饭锅抱了出来,铲着锅底才凑足了第三盘的量。
打心裡說,我只是对小乞丐這种能吃的劲赶到惊讶,但并沒多想什么,可黎征和拉巴次仁却瞧得眼睛发亮,尤其拉巴次仁還对小乞丐改了称呼,强调說,“小汉子,你要是肯学打猎還来得及,甚至三五年后還保准是個出色的猎手,你的身板也会变得很壮。”
小乞丐根本不在意拉巴次仁的话,還反问道,“饭吃完了,咱们是不是找個地方睡会?”
我們仨一看他把话题岔過去了,也不再多說,又带着他去会客室裡临时睡起来。
当然我、拉巴次仁和小乞丐是直接睡的,而黎征在睡前又把采集的虫皮送给专人化验去了,我猜测能验出结果来怎么也得半天,也就把這事放了放,专心的睡觉。
這么一来,等我睁开眼时都是傍晚了,警局裡又都换上了夜班警察,而那小乞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走了,但他给我們留下一個东西。
在土地庙我們找到两根金條,他拿走一根,把另一根就放在他睡觉的椅子上。我明白他意思,說白了就是散伙前把金條跟我們仨平分。
這种做法让我冷不丁觉得這小乞丐還挺有义气的。
其实对于小乞丐的突然离去,我有点惋惜,但老话說人各有志,既然他不愿意跟我們在一起,强行留他也不是办法。
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陆续醒来,我們哥仨讨论了一会案情,接着又去食堂蹭饭,還是那老师傅当班,這次他算认识我們了,還急忙把电饭锅拿了出来,跟我們强调一会吃饭自便,但现在沒了小乞丐,我們仨也吃不上那么多东西。而且沒吃多久警局外有了动静,周成海带着几個手下急匆匆的回来了,還直奔食堂。
他沒料到我們仨也在,见面时愣了下神,還接着问了句,“不是說好去保护那商人么?”
我心說那胖商人還用得着保护么?弄不好整個人都在停尸间裡待着呢,而且他這么一问我也明白了,這小子一直奔波,竟然不知道胖商人身死的信。
拉巴次仁追问一嘴,還故意做個打电话的手势,“老周,难道你那大哥大沒响?沒人告诉你一個好消息?”
其实他嘴裡的好消息也是相对而言,对我們来說,胖商人一死就省着我們继续当不合格的保镖了,但对周成海来說,這消息可好不起来。
周成海冷不丁沒明白拉巴次仁的意思,還乐呵的追问一句,而当他听到胖商人的死讯后,這小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有些气急的說,“他也死了?這可惨了,上头肯定怪我,這饭是吃不消停了。”
接着他又急冲冲出去打电话,一直等我們都快吃完时,他才脸上稍有发白的走了回来,而且回来后第一句就咬牙切齿的說,“他奶奶的,哥布林這混蛋,老子跟他梁子结大发了。”
一提到哥布林,我就顺着话往下问,“你们现在有进展么?”
周成海显得跟郁闷,从餐盘裡夹了块肉放到嘴裡狠狠的嚼着,趁空說,“我們在花丽蹲守了两天,可连那矬子的影子都沒见到。”
拉巴次仁有经验,盯着周成海的脸看着句,“我說老周,你们這两天就蹲守了?难道就沒干点别的?”
周成海既不避讳更不腼腆,直接回话說,“蹲守可是個熬心血的活,我們几人不能总這么扛着吧,也就轮换着去花丽裡面休息一会,劳逸结合一下。”
我算对周成海這帮警痞无语了,心說他们這蹲守确实挺熬心血的,不過累人的地方绝不是等哥布林。
也說赶巧的劲,這时值班警察走了进来,還拿着一個资料夹递给黎征。
我知道這是检验结果,急忙跟拉巴次仁一同凑過去。黎征打开资料夹从裡面拿出一张分析报告。
我一看上面全是数据心說得了,自己着急也沒用,毕竟看不懂這东西。
這样過了五分钟,黎征叹口气,把目光从报告上挪开,又跟我們說,“跟我猜测一样,這虫皮是蟑螂的。”
周成海正闷头吃饭,一听蟑螂的名字他一皱眉,甚至连胃口都沒了,抬头不解的看着黎征问,“蟑螂?你们在干什么?怎么查案查到蟑螂上了?”
我又把土地庙的事說给他听,而他一听到這個线索,兴奋的直拍桌子,也顾不上蟑螂反不反胃了,還很大声的对手下强调道,“兄弟们,有新发现呐,而且這绝对是本案很重要的一個进展。”
都說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兵,周成海這些手下也沒什么本事,不然也不会窝在义荣县警局混了,他们听着周成海的话不仅沒觉得好笑,反倒都认真的点着头。
不過依我看,让周成海派人去土地庙蹲点倒也不错,要是有哥布林的消息,我們也能提前知道。
随后我又把目光放回黎征身上,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小哥,你的意思是說,导致商人和小姐身死的其实是這种怪蟑螂带的毒么?”
黎征点点头解释說,“按数据上的分析,這虫皮跟一般蟑螂的還略有所不同,报告上只分析出這种蟑螂跟德国小蠊很相似。”
還沒等我接话,拉巴次仁就来了一句,“什么?這是德国产的蟑螂?难道哥布林還出過国么?”
黎征摇摇头,“德国小蠊是国外品种沒错,但在我国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最早是通過商品贸易過程流入到我国的,這蟑螂個头不大,身长在1。3到1。6厘米之间,外表多为浅棕色的,身子還有些软,并沒什么厉害的武器,可它的繁殖力却很惊人。”
我們都在听黎征說着,看他突然停下来還脸现一股担忧神色,我就多问一嘴,“小哥,這虫子繁殖力有多强?”
黎征叹了口气,“小蠊的繁殖速度比一般蟑螂快数千倍,半個月左右幼卵就能长成成虫,我印象裡最新的数据报告指出,一只雌性小蠊一年最多可繁殖出一百万只的后代。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哥布林指挥的毒小蠊,虽是一般小蠊的变异体,但如果它们的繁殖速度也跟正常小蠊這么快的话,我們就算把哥布林抓住了,也沒办法把毒小蠊全部灭绝。”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甚至听他解說完心裡也出现了沒来由的恐慌,尤其念叨着小蠊這個字眼,我在脑海中還浮现出另外一個词,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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