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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正国 (新卷求票)

作者:未知
2014年7月24日,星期四,正国上午七点三十五分。 掸国机场转春城机场需飞行两個小时,春城机场转洪城需飞行两個半小时,加上转机等待的時間,苏昼与邵启明在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家乡洪州洪城。 正国官方在這方面的处理速度属实不慢,在机场海关大厅和所有撤回的游客签署了保密协定后,他们不仅仅包了归乡的飞机,就连机场到家的出租车都搞定了——倘若沒有人在机场接送的话,官方出钱送你回家,实在一时沒办法回去,就暂时住在酒店。 机场大门口,苏昼与邵启明告别,毕竟大富商之家,对方家裡的司机早几個小时就已经在等待他這位大少爷的到来。 而司机也认识苏昼這位家中的‘二少爷’,他不禁出声打趣道:“苏二少,不用我顺路送你一起回去嗎?” “峰叔你可尽埋汰我吧,我下次绝对在邵叔面前說你坏话啊。”笑着和对方扯了一句东北相声腔,苏昼转头,对好友告别:“那到时候再见面,好好谈谈那些事。” 他沒說在網上谈。虽然,網络交流一样有保密手段,但這种破绽能避免就避免。 “那么回见。” 邵启明自然明白自己好友的意思,便微微一笑,挥手告别。 友人离开后,苏昼独自一人沉默的思考了片刻。几分钟后,他带着行李,登上出租车离开。 洪州多湖多河,洪城简直可以說是建在水上的城市。 苏昼家便位于城中抚河边,新苑小区。 在小区门口下车,拿下行李,苏昼一路走回家,掏出磁卡,打开小区住宅楼大门,而就在這個时候,他才有些意外的发现一件事。 “雅拉,怎么這些蚊子和飞虫都避着我走啊?” 苏昼环视自己四周——能看见,所有隐藏在阴暗处的爬虫,以及在半空中无声飞舞的飞虫,全部都惶恐的飞离,就像是感知到什么可怖的气息那样。 他的身边,如今已经形成了一個半径十米左右的蚊虫真空圈,对此,他不禁有些愕然:“這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奇怪的,你有我的血,凡界的野兽毒虫自然畏惧于你,你的一滴血,就能令一片区域十年虫蚁不侵。” 蜷缩在苏昼耳畔的蛇灵似乎吃饱了,正在休眠,它懒洋洋的回到:“号令毒虫与疫病并不在我的领域内,所以也就仅此而已,但下次倘若你遇到蛇龙之种,就能知道自己的威慑力了。” “意外的有用啊!” 并沒有太在意后半句话,苏昼只是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被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的烦了,心中便美滋滋的。 登上电梯,點擊七楼,很快,他便来到了自己居住的楼层,走向101室。 但是,就在心情愉悦的苏昼哼着小曲,掏出钥匙,准备打开家门的时候,他敏锐的听力却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冷哼,還有电视新闻的声音。 “糟糕!” 顿时,苏昼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老爹老妈今天沒加班,還在家?” 不应该啊! 但此时岂能不进门不成?硬着头皮,苏昼打开了房门,然后低声道:“我回来了——” “還知道回来啊?” 带着一丝怒意的中年男人声音响起。 可以看见,屋内有一男一女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关掉了电视。 长相精干,眼神凌厉的中年男人身着警服,他身材魁梧,但面色疲惫,被黑眼圈包裹的眼中也带着长時間熬夜才会有的血丝。 “臭小子!” 苏父苏北落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到自己儿子身边,他一只手帮苏昼把行李拿开,另一只手伸出狠狠揉他头发:“還和你邵叔文姨說‘不要告诉我爸妈’?嗯?怕他们担心?嗯?” “遇到恐怖袭击都不知道给家裡打個电话报平安,长进了啊——你是想让我們愁死不成?!” “别揉了,本来就不聪明,揉傻了怎么办。” 同样打扮精干,面色疲惫,胸前還挂着医生胸牌的女士正做着眼保健操,她闭着眼睛,幽幽道:“咱们這孩子好歹還知道不让父母担心呢——有孝心,是好事。” 医生胸牌上写着三個大字:宁时雨。 旁边一行小字:普外科副主任。 “爸,妈,我错了!” 听见自家爹妈這阴阳怪气,不愧是亲父母的语气,苏昼顿时就福至心灵,回忆起了邵启明帮他准备的稿子。 轻咳一声,他立刻变出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斥责着自己:“我的,都是我的!我不应该怕一时麻烦,故意隐瞒信息不报,我不应该放松警惕,在国外轻易放下戒心……” 接连不断的自省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洋洋洒洒近千字,沒有一個理由重复,其情感流露之真挚,自我谴责力度之深刻,說的让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怒火全消。 最后,還是苏北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忙挥手:“停,行了,知道你认错了!” 而在苏昼住口之后,中年男人狐疑的打量着自己儿子少见的乖巧表情,作为刑侦支队的一员,他隐约感觉苏昼的表现有些奇怪。 太平静了。 实在是太平静了,沒有一点恐惧后怕的表现……虽然說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的确胆大,甚至可以說是胆大包天,但是沒道理遇到国外武装分子袭击绑架后都能如此镇定,表现的這么悠然自在。 而且,左手上的手表不见了……是被人抢走嗎? 而女士同样睁开眼睛,看向苏昼,她也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母宁时雨感觉自己儿子从国外旅游一圈回来,人不仅沒有被晒黑,反而比之前更白更帅了一点。 虽然是继承了自己基因的儿子,帅是应该的,但這又是什么道理?掸国水土好养人嗎?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找個机会,和孩子他爸一起去掸国旅游一下? “以老爹老妈的性格,只要沒有当场问出来,就代表還沒有怀疑到哪裡去。” 此时,苏昼能感应到自己父母二人狐疑的目光,但這样一来,他反而安下心,知道這一关算是過了……他倒是想要伪装成战战栗栗的样子,但苏昼觉得,以自己那拙劣的演技,恐怕要被身为专业人士的父母当场识破。 毕竟自己根本发自内心的就不怕啊! 苏北落,有些话痨,现为洪城提刑司刑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专业刑侦工作,三级警督。 宁时雨,爱說冷笑话,现为洪城书院第一附属医院外科,普外科副主任医师兼副教授。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劝人学警,五雷轰顶。 這句不怎么友善的土话,苏昼家算是占了两,倘若他自己去学法的话,那正好一家‘天打雷劈五雷剐’齐全了——而且這话還真不能說有错。 从小到大,从两人還是普通警员和普通医生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的加班出差就沒有停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三十天忙的脚不沾地,根本就沒有時間照顾苏昼,基本就是放养。 也幸亏是苏家世交,也就是邵启明父母他们一家好心,再加上邵启明母亲因为腿脚不便一直在家,所以有時間帮忙照顾苏昼,不然的话,他恐怕早就饿死,成为知名社会新闻一员。 “看见你這個臭小子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哎,我特意請了半天假,等会還要回去继续办案。” 嘟囔着這句话,苏北落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回沙发,闭上眼睛:“本来我都不好意思走,是司长强行批了我半天假。” “可不是嗎。” 而宁时雨走向厨房,她也打着哈欠,疲惫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院裡和书院抽调了一大批老资格的主任医师和教授,人手急缺,我也是抽空赶回家的。” 這种抱怨忙碌的话,原本是苏家日常,但是今天,在苏昼的耳中听来,却有一丝异样。 他在一旁收拾自己的行李,忍不住思考:“老爹最近這么忙嗎?老妈那边也是,還抽调老资格医生,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過疑惑只是一瞬,毕竟在過去,他们两人一直都很忙,现在這种程度也不是沒见過。 也正是因为知道对方工作忙碌,所以苏昼才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但是现在看来,還是欠考虑了一点。 “苏昼,问问情况,就是那案子。” 本来,他也不打算打扰父亲休息,但是蛇灵轻咬了他一口,提醒了一声,苏昼這才道:“对了爸,你最近這是办什么案子,這么忙,半天都抽不出来啊?” “杀人案。” 苏北落皱起眉头,這件事本来不应该說出去,但也沒有保密,再加上马上新闻就会报道,所以他也便干脆的說道:“赤谷滩那边,四天死了三個人,初步确定应该是连续杀人案。 這案子很严重,但更严重的是至今为止沒有找到半点凶手的线索。 死者之间沒有任何关系,他们甚至沒有遇到任何财物损失,无论是现金還是银行卡,亦或是身上的首饰珠宝,全都沒有损失半点,很像是随机即兴杀人案。 但是,让我們头疼的不在這個地方,因为死者身上少了很多东西。” 說到這裡,苏父眉头紧皱,凌厉的眼神也充满疑惑,他吐出一個词:“肉量。” “死者身上的肉量,以及一部分内脏,被人用一种很粗暴的手段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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