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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山海22

作者:木尺素
剧本杀游戏不比警方破案,不需要靠证据锁定凶手、并据此给凶手定罪,在時間不够的情况下,通過推理和排除法即可以找到真凶。

  通過密室手法,可以将嫌疑人锁定在祝霜芸与张琦君之间。

  与此同时,這個密室想要成功,一定存在帮凶,并且可以顺势推理出真凶存在多种能力,甚至可以操控化体。

  在阵营战的时候,张琦君是势必要杀时踪,让“山”阵营输的,为达目的,他使用了浑身解数,也暴露了他拥有的所有技能。

  如果他有操控化体等强大的能力,恐怕就沒那么好对付了。

  张琦君不在乎游戏的输赢,也不在乎积分的高低,至少时踪死前他不在乎。杀时踪,是当时他的第一优先级任务。

  那么,他不会因为害怕暴露天神道相关的能力,而在阵营战中藏拙。

  当时他沒用其他能力,只能是因为他用不出来,他沒有這样的能力。

  从這個角度看,凶手也只能是祝霜芸。

  此时此刻,宴会厅内,两位厨师推着一個餐车走了出来,正目光严肃地盯着餐桌那裡的动静,似乎随时预备站出来支持他们真正的主人。

  餐桌旁,祝霜芸则正接受着其余所有玩家的注视。

  但她只是默默地、以带着些许考究的眼神看向时踪,暂时并沒有出声。

  张琦君倒是又开了口:“我确实不是凶手。不然我沒有必要說我偷钥匙的事。对了,既然厨师是帮凶,如果他们能直接听我的,我哪有必要通過魅惑他们的方式拿到钥匙?”

  闻言,时踪瞥向张琦君,听他讲起了他那边的故事。

  作为女阿修罗,他的角色有魅惑、敏感、能察觉到周围的人是敌是友的特质。正是這些特质在阵营战裡帮了他。

  在阵营战结束后,当他作为女主回五楼住宿区路過四层,看到宴会厅裡那两個厨师时,眼皮狠狠一跳,忽然觉得他们两個不太对劲。

  在女主看来,她忽然有這种想法,可能是因为她在古堡待了一段時間,记忆慢慢恢复了部分的原因。

  当然,阵营战更是让她将从前的许多能力捡了回来,算是让她做了锻炼。

  于是先前沒有察觉到厨师有問題的她,能够在那会儿看到他们的时候,感到不安。

  带着這种不安,女主决定去后厨那边做個探查,必要时還想进导演的房间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闭关。

  尽管同为岑千山,但在古堡第三层打开那些门、看到门后那些时空的事的时候,女主已经意识到一件事——

  岑千山已经历无数轮回,也许在死后成为中阴身时,他能想起所有前尘往事,但当他還活在某個轮回的时候,只有那一個轮回的记忆而已。

  因此,不同轮回的岑千山,实际上根本就是不同的人。

  他们可能犯過不同的罪,有過不同的业障。

  “导演”设计其他人杀“编剧”就是一個佐证。他根本不会在乎其他轮回的自己的死活。

  所以女主根本就不相信导演,认为自己一定要找机会进他的房间看一看。

  于是她去到后厨,趁其他人不在的时候,魅惑了两個厨师。

  任由他们二人在休息室傻笑,女主拿走了钥匙。

  为了避免這二人事后发现端倪,女主并沒有直接拿着钥匙就走,而是去走廊做了一個详细的探查。

  走进杂物间后,女主发现了许多有用的小道具,其中包括制作钥匙的设备。

  于是她打算做個临时性的印泥,把钥

  匙印上去,之后她通過观察钥匙上的具体纹路,就能找机会自己造一把钥匙出来。

  张琦君继续在厨房和杂物间穿梭,她取走了菜籽油、蜡烛等物,配合着自己身上已有的口红,很快做了個简易版印泥。

  将钥匙印上印泥,她再将它擦干净,還给了两位厨师。

  而就在杂物间翻找的途中,女主有了意外收获。

  她找到一张图,上面讲述了一种可以看到死人记忆的方法,名叫“忆前尘”——

  将一根插入死者大脑上的一处穴位,再施以密咒,就能操控這具身体进行“回忆”。

  之后,摆出一個法阵,将尸体放进去,再将其余15根插入其后背,就可以读取他的相关记忆。

  具体的操作方式是,读取记忆的人也要坐进法阵之内。

  那15根上会系着15根特殊的丝线,读取记忆者需要将這些丝线缠绕在自己的脖颈、手腕等位置,并要勒得颇为用力才行。

  施這种法术,其实相当于分出一部分自己的魂灵到尸体身上,以此读取這個身体曾经历過的事。

  张琦君把這张图收了起来,回屋研究了很久,毕竟這应该是天神道裡的天人才会使用的法术。上面的一些法阵、术法,不是她一個女阿修罗能轻易参悟的。

  讲述到這裡,张琦君解释道:“所以我還沒有进過导演的房间。首先,我只是把制造钥匙的设备带回我的房间了,但我還沒有把钥匙打造出来,如果你们一会儿去房间,可以看到那個设备。

  “其次,我得研究那個图,等真正将法术参悟,有把握了,再去找导演实施。

  “我是想,如果他依然拒绝让我回自己的阿修罗道,我就杀了他,然后读取他的记忆。

  “我应该能在他的记忆裡找到离开古堡的办法。现在那张图也在我的房间裡。

  “不過最后我什么都沒来得及做。我拿到图的第二天,我們跟着周律一起去找导演,却发现他自己离开了。這种情况下,我沒必要再去他的房间。

  “所以从他闭关开始,我就沒再见過他。”

  看向祝霜芸,张琦君道:“我杀导演,是为了读取他的记忆。因为那個叫作‘忆前尘’的读取记忆的法术,是对死人用的。

  “你对他的杀机也类似吧?

  “你想获取他记忆裡的某种东西。但他活着的时候,并不愿意对你如实相告,你也沒法在他活着的情况下强行读取他的记忆。你只能先杀了他。

  “刚闭关的那一刻,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你是在那個时候就动了手?

  “我觉得你沒有必要否认了。导演头发挺密,之前搜查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們沒给他剃头仔细检查脑袋,也就沒有发现他脑袋上的针眼。

  “但如果我們现在去重新找一回,一定能发现問題。這就能证明我刚才說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听到這裡,时踪望向祝霜芸,补充问道:“如果你愿意让我們看看你的脖子和手腕,我們应该可以看到一些痕迹?

  “你很早就杀了导演,甚至在他进房前给他下毒或者下咒都有可能,毕竟厨师已经是你的人了。

  “之后你让我們以为他自行离开了,就是不希望我們有任何人去他的房间找他。因为你会在他的房间用‘忆前尘’布阵,读取他的记忆。

  “导演房间裡的那些银针,其实是梅花针,是布阵所必须的工具。

  “一次‘忆前尘’,一共只需要16根针,其中背上只需要15针。可导演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

  “听女主的表述,

  那往背上扎的15针似乎并不需要刺入特定的穴位。所以,真凶在這两天之内,对导演的尸体用了很多次‘忆前尘’。很可能最近的一次,就在今早凌晨。

  “为了让你的部分魂灵去到尸体上接受它的记忆,那些绳子要勒得很紧才行。反复這么多次下来……你的手腕和脖子应该都有勒痕。”

  观察了一会儿祝霜芸的表情,时踪又道:“你看起来应该是個聪明人。你在阵营战藏拙的时候,估计也沒想到,這次的凶案会把你锁定得那么死。

  “但从破案难度来讲,這不過是我們這些新人玩的第二個副本。所以其实這反而是合理的。

  “這個副本的真正难点在于故事還原。比如,想要破解最终谜题,我需要得到你那边的故事。

  “你這個真凶需要被找出来。只要你被找出来了,把动机、把你从导演脑子裡看到了什么所彻底坦白,我們才能从你那裡確認最终的答案。

  “否则我們可能都会死在這裡。

  “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我之所以能在阵营战中取得胜利,是因为我在完成第一個副本后获得了一些特别的能力。我能感觉到危险。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现在的感觉非常不好。”找到真凶,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为了表达自己的兴奋,以及表达对时踪做出的精彩推理的肯定,左三丘鼓掌的姿势都摆好了。

  然而听到时踪后面的话后,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

  怀着恐慌的心情,左三丘立刻看向祝霜芸。“你就别挣扎了。反正你也逃脱不掉了。我們還是会票你。

  “但你也跟我們一样有别的任务吧?你也不知道這古堡的秘密吧?!”

  祝霜芸倒是說了句很痛快的话。“我沒有挣扎,也沒有死撑。是你们几個人的话太密了,我沒找到合适的插口机会。”

  左三丘:“……”

  祝霜芸再道:“我和岑千山斗了几生几世,彼此都累了。我对他的情感非常复杂。我們杀死過对方很多次。

  “但有的时候……比如在饿鬼道的时候,我們又遇见了,在我們两個都饱受饥饿折磨,但他居然会把他的大部分食物分给我……

  “那一世,我們成了很亲密的爱人。

  “所以這一次在天神道重逢,当我們想起了所有前尘往事,算是对对方又爱又恨。但与此同时,我們也都厌倦了這种互相的折磨,都想寻求到真正的解脱。

  “后来我听說,岑千山念佛经去了。他想通過修佛,找到脱离六道的方法。

  “知道這件事后,我认为我也应该去修佛,我也该脱离六道。于是我想办法找到了佛经,也试图做一些功德来成功证道。可是……

  “可是念佛念了一段時間后,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容易想起从前,想起那些……我和岑千山真心相爱過的轮回。

  “然后我就觉得不甘心了。凭什么他可以放下一切,放下对我的所有爱与恨去飞升?凭什么我竟還对他念念不忘?

  “有一天,我听說他找到了进入一個特殊古堡的方法,他可以在古堡裡实现他的证道,我就跟来了。

  “然后我发现他在通過古堡第三层的各种门,把其他轮回裡的自己找過来。

  “這裡要說明一下,那会儿古堡三层的门,跟你们在副本裡做小游戏时看到的不完全相同。

  “岑千山开那些门的时候,可以自行設置坐标。他可以自行選擇他要去的地方。

  “后来通過那些门,我也拉了一部分其他轮回的我過来,并用术法欺骗了岑千山,让他以为你们全都是其他轮回的他。

  “你们到来之后,他为你们改写了记忆……這些不用我重复再說,总之……

  “总之我把我自己拉過来,其实也是想脱离六道。

  “看见岑千山在拉他自己来古堡,我如法炮制,就是想着,看他怎么利用其他轮回的自己证道成佛,我也可以依样画葫芦。

  “也是在那日最后一场剧本围读会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想出来的竟是這么扯淡的方法。

  “說实话,我简直觉得他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才以为自己杀自己能够脱离六道。后来……”

  停顿了一下,祝霜芸继续道:“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古堡裡跟他朝夕相处了三日的缘故,我对他的感情也越来越强烈。

  “闭关三天后,他会与你们一起讨论脱离六道的方法。可那個时候我发现,我根本不愿意让他脱离六道。

  “当然,那会儿我自己也不再愿意這么做了。

  “我不想脱离六道,我不想超脱,我根本不愿意忘记他。

  “我和他之间的爱与恨都太深刻了,不该這么轻易就两两相忘。

  “所以我最终杀了他。

  “我杀他的目的,并不是像张琦君說的那样,想要从他记忆裡获取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杀他,只是想让他在飞升之前就死去,然后重入轮回而已。

  “犯下杀戮,我自己也会下地狱,這我知道。但我觉得沒什么好怕的。也许我們還能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在地狱重新爱上彼此。

  “至于其他的,你们分析得不错。他闭关之前吃的那顿饭有問題。他的饮料裡被我化身变作的厨师加了东西。

  “那东西叫无上果,普通人吃了沒事,天人吃了反而会死。相关的线索应该会在后厨的某個隐秘地方藏着。

  “所以,他闭关的第一晚就死了。”

  左三丘忍不住问:“那他背上的银针……”

  祝霜芸解释道:“我制造出他离开房间的假象,确实是想让你们以为他离开古堡了,免得你们会进去找他。

  “我也确实给他用了‘忆前尘’。但我用這個法阵读取他的记忆,并不是要实现什么阴谋阳谋,或者取得什么重要线索,我只是想……

  “我們两個羁绊這么深。我不甘心只有我一個人不想忘记、不想放下。所以,在他死后,我想通過這种方法看看他的记忆。

  “我只是想知道他最近是怎么看我的,想知道他這段時間有沒有爱我,有沒有恨我。就是這样。”

  左三丘不由问她:“那么,到底是谁告诉你们古堡可以帮你们成佛的?

  “你刚才還說,你觉得岑千山被蛊惑了,才想出自己杀自己、以实现脱离六道的方法。這個方法是谁告诉他的?

  “最后啊,我不得不說,你這個人设好疯批啊。”

  “我不记得了。进古堡后,我的记忆其实有一定的偏差。”

  祝霜芸道,“另外,我确实也觉得我的人设有点疯批。而且挺奇怪的一件事是……在决定修佛之前,我其实也沒有对岑千山怎么样。我那会儿面对他,心境已经比较平和了。可是在修佛后,我反而……

  “来了這古堡之后也是。我对岑千山的爱与恨的记忆一点点涌进了心裡,以至于我对他的执念也逐渐加深,最后为了和他继续纠缠,居然選擇了杀他。

  “我确实觉得這背后有古怪。”

  思忖了片刻,祝霜芸看向时踪:“岑千山设计這一出让自己杀死自己的戏码,很可能是被人蛊惑了。

  “那么我想和他继续纠缠,有沒有可能也是受了谁的蛊惑?

  “你說你

  是唯一掌握了特殊情报的那個人,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你又打算怎么破解终极這個秘密?”

  时踪右手随意放在餐桌上,听到祝霜芸的话,他想到什么,侧過头,這便对上了贺真的视线。

  两人的目光短暂接触了片刻。

  收回视线的时候,时踪淡淡笑了笑,然后看向祝霜芸道:“這么看来,你和岑千山有不少共同点。

  “来古堡前,你们都在修佛。然后你们都受到了蛊惑。只不過受蛊惑后你们做的具体事情不一样而已,或者换個角度說,你们只是受到的蛊惑不同而已。”

  祝霜芸点头。“這件事难道跟古堡的主人有关?”

  时踪暂时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问:“有一個细节,我之前的想法跟张琦君一样。那就是你杀死岑千山,是为了读取他的某個重要记忆。

  “你得到了那個记忆,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你不再需要他的尸体了,所以你才让两位厨师告诉我們导演死了。

  “否则,如果不想被人发现你是凶手,你根本不必這么做。”

  在众人的视角裡,天神道的岑千山早已自行离开房间。三天后如果他沒有如约出现,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早就离开了古堡。

  這個时候不一定有人会打开他的房门,继而看见他的尸体。

  沒有尸体,就沒有凶杀案。

  天神道的梁雨嫣也就自然不会被当做凶手。

  可发现尸体、并将此事通知给大家的,正是两位厨师。

  他们恰恰是梁雨嫣变出来的化体,這是怎么回事?

  闻言,祝霜芸迅速皱了眉。“对,你提的這個细节很关键。我确实沒有安排两位厨师做這件事。最近我每天都会去导演的房间读取他的记忆……

  “跟张琦君不同,我要知道的不是他记忆裡的具体某一件事,我要观察的是他一段時間的记忆。他哪一天恨我、哪一天爱我,我都想知道……

  “我還以为,该是时候开启凶杀案了,所以系统安排了两位厨师做這件事。我以为這是副本故事之外的游戏设定方面的逻辑。

  “但你既然這么說,难道……

  “难道這两個厨师不是我的人?!我来了古堡后,杀了岑千山的两個属下,然后变出了化身,让他们伪装成厨师。

  “难道我被骗了?這两個化身不是我变出来的。他们、他们是古堡主人的人!”祝霜芸想到什么,皱紧眉头,很警惕地看向了那两位厨师。

  其他玩家的目光也都纷纷朝他们望了過去。

  大概已经被点明了身份,所以這两位厨师也无需隐藏了。

  只见他们朝所有玩家绽放出一個奇异的微笑,然后瞬间就化作了两具骷髅。

  左三丘立刻被吓得跳了起来。

  却见那两具骷髅很快就爬走了,倒是并沒有做出什么伤害玩家的事。

  這场景不免让时踪想到了他看到的那三段故事——

  试图引诱僧人、阻止他成佛的美女、黄金,琴,全都化作了白骨。

  让左三丘重新坐下后,时踪讲述了他看到的故事,以及波旬和释迦牟尼的故事,最后道:“天神道的岑千山与梁雨嫣受到的蛊惑,其实就是波旬所化的心魔。

  “這两個人都在修佛,我想,他们轮回這么久,应该积累了足够大的功德、也都有了成佛的资格。

  “刚才祝霜芸說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我想這也是波旬的影响。他让你忘记了自己的功德。

  “总之,我认为這古堡,很可能就是成佛前的最后一道考验。经過考验,即

  可证道飞升,考验失败,或许就会沦为波旬的玩物。”

  左三丘立刻问:“那我們该怎么飞升成佛?”

  时踪道:“要把游戏逻辑彻底跟故事联系起来。顺着刚才那個問題讲。我认为這两個厨师正是波旬的人。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让我們发现尸体?

  “只有我們发现尸体,才会知道有一场凶案发生了。

  “凶手为什么杀人?我們难道也会死在這裡?基于這些理由,我們会想方设法找到凶手。然后呢?”

  左三丘道:“然后我們恐怕会想方设法杀了她。她是天神道的,但能力毕竟削弱了,我們五個人加起来,未必不是她的对手。

  “至于结局……我們可能成功杀了她,但也可能两败俱伤。不過……

  “不過梁雨嫣那個阵营的,又不一定会杀她。

  “我們在古堡二层迷宫玩的阵营战,是不涉及生死的小游戏。但這次不一定了。這次会是真正的阵营战!!!”

  “妈呀!”左三丘有些后怕地說道,“如果我們票出凶手,是不是意味着真正的、残酷的阵营战即将展开?

  “那样大魔王波旬就高兴疯了。看我們自相残杀,他应该会很满意吧?我們自相残杀,所有人都染上杀业,就都成不了佛了!”

  “对。我們会在這裡自相残杀,即便最后有活下来的,他也成不了佛,恐怕也会永远困在古堡。這意味着他作为玩家的身份也会死去。

  “所以,为了避免真正的阵营战到来、为了每個人不会得到死亡结局,我們投票的时候……到时候也许会有两個选项。

  “如果有‘你认为的凶手’和‘你想投的凶手’這两個选项,前一個选祝霜芸,后一個要弃票。

  “但如果只有一個选项,我們要直接弃票,才能避免死亡。”

  时踪道,“最后,我想我們還有最后一個考验。等投票结束,看看是什么吧。”

  說完這句话,时踪率先站起来,按下了餐桌中央开启投票按钮。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贺真。

  与时踪对视一眼,贺真“啪”得一声按下按钮。

  再后来是祝霜芸。

  她若有所思看了时踪一会儿,随即跟在贺真身后按下按钮。

  最后是左三丘,他按下按钮后,每個人也就收到了开启投票的系统通知。

  投票的时候果然只有一個选项——“請选出本案的凶手。”

  时踪選擇了弃票。

  其余每個人也都選擇了弃票。

  于是大家都收到了差不多的系统提示——

  左三丘眨了好几下眼睛。“既然释迦牟尼转世的时候,当過很多次帝释天,而帝释天就住在须弥山,那我可不可以认为,须弥山离佛很近?我們应该去须弥山?

  “妈的,系统這回可沒說我們的選擇不影响真正的生死。才刚刚躲過一劫……难道這道题选错了,我們還是得死?”

  时踪倒是直接起身往古堡一楼去了。

  他脑子裡一直在想的是系统刚才发来的一句话——

  “但你真的彻底放下了杀戮之心嗎?”

  于是他在下楼的路上,让大家把自己在迷宫看到的故事碎片,以及经由古堡三层那三层门看到的事情都大致讲述了一下。

  他得到的结果不出所料——

  山与海基本一直在互相杀来杀去。

  不止如此,他们在各世轮回裡,還造過其他业障。

  最后时踪說出了自己的判断。“光去须弥山,沒有意义。這山上住的都是有大神通的神,我們去了能做什么?那很可能是波旬的陷阱。”

  左三丘问他:“难道我們去……去外面到处都是精怪的那扇门?我們会被吃掉吧?!”

  时踪微微皱了下眉,面上倒是沒有其余表情。“不是有個說法么,佛可以舍身饲魔。试试看吧。也许這就是岑千山和梁雨嫣成佛路上,最后要完成的一件功德。”

  ·

  及至古堡一层,祝霜芸找到了时踪,說是要单独和他谈谈。

  這期间,时踪注意到贺真的目光望了過来,似乎一直在留意自己。

  时踪朝他一挑眉,随后默默跟着祝霜芸去到了远离其他玩家的角落裡。

  此时距离系统要求他们做選擇的時間,還剩下最后的五分钟。

  只听祝霜芸道:“你玩得确实非常不错。這种情况下……我也沒有什么必要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

  “你们在《长命镇》裡见到的祝霜芸,是她本人。但后来出现在梅竹公馆的并不是她,而已经是我扮演的了。

  “我是她的双胞胎哥哥,我們长得很像,所以在现实世界看到我的时候,大家沒有发现問題。”

  时踪有细微的惊讶。“三三說你是個大美人。”

  “祝霜芸”一脸淡定。“嗯。我平时有穿女装的爱好。”

  时踪:“……”

  又打量了时踪几眼,“祝霜芸”道:“我是老玩家了。因为我妹妹现在的状况比较特殊,无法玩游戏……不得已,我使用道具顶替了她,替她完成這次游戏。

  “我确实沒想到,现在的新人本居然這么多陷阱,所以也算是掉以轻心了。

  “這次算是你救了我。我找你来,就是想谢谢你。

  “为了感谢你。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愿闻其详。”时踪道。

  “祝霜芸”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骑士徽章。但你刚才說,你在《长命镇》后有了特殊能力。那么想来你是知道這個东西的。

  “总之,我也得到了两枚骑士徽章。我拥有了一些特殊能力,能看出一些东西……

  “比如我认为,你不属于這個世界。”

  “我不属于這個世界?什么意思?”

  “關於我通過特殊能力得到的一些信息,有时候我自己也不能完全解读。但我有种感觉,如果不找到解决办法,你恐怕活不了多久。你既然不属于這個世界,那么当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发现這件事,他会让你死。”

  跟“祝霜芸”交谈完毕,时踪难得站在原地不动,并皱了好一会儿眉。

  不過這会儿沒有時間供他過多思考自己的来历。

  他還得立刻選擇一扇门走出去。

  时踪沒多犹豫,直接走向了那扇透明的、外面布满了可怕精怪的门。

  精怪的可怕嘶吼声隔着门传来,难免让人心生畏惧。

  其余玩家大都远远躲在后面,不敢轻易走出去。

  只有贺真走了過来。

  见时踪伸出手,要用左三丘他们破解机关得到的钥匙把這扇门打开,贺真按下他的手腕,做了個制止的动作。

  “怎么?”时踪看向他。

  贺真的眼裡似乎写有关心。

  他盯住时踪的眼睛,问:“祝霜芸跟你說了什么?”

  “

  也沒什么。出去再說吧。”

  时踪瞥向贺真按住自己手腕的手,再问他,“你這是做什么?你认为应该去须弥山那边?”

  贺真摇头,从时踪手裡抽出钥匙。“沒有。我的選擇跟你一样。”

  松开时踪的手,再转過身,贺真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然后头也不回道:“一会儿躲我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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